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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八哥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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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瑶娘喂完药出去后, 王简在屋里蹭了会儿凉。

    外头蝉鸣声阵阵,太阳又大, 这会儿秦家人都在观音湖看热闹,屋里也没人,他也懒得回去。

    寻了一个地方舒适地伸开翅膀,王简惬意地躺着。

    自从变成了八哥后,他发现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成日里跟秦三娘一样吃吃喝喝,天天不务正业, 人都变懒了。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未时,观音湖的人们散去不少,方氏差人去把马车赶过来,一家人准备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 马车里的秦宛如哈欠连连。她有午睡的习惯,歪着头靠到秦大娘的肩膀上打盹儿。

    秦大娘摇着团扇给她打扇。

    秦宛如眯了会儿, 似忽地想起了什么, 冷不防问道:“大姐,贺家二郎那事,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提到贺亦岚,秦大娘没好气伸食指戳她的额头, “你还说!”

    秦二娘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 好奇问:“贺家二郎怎么了?”

    秦宛如嘿嘿地笑, 一下子精神了, 眨巴着眼睛道:“咱们大姐走桃花运了。”

    秦二娘也来了兴致,蹭了蹭秦大娘, “贺家二郎把你相中啦?”

    秦大娘拿团扇打她。

    秦二娘忙用胳膊遮挡, 啧啧道:“脸都红了, 还不好意思了呢。”

    秦大娘忸怩道:“莫要胡说!”

    秦宛如:“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你别不当回事。”顿了顿,“只要你应允了,诚意伯府那边就会差官媒娘子上咱们家提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

    团扇敲了她一记,秦宛如捂住脑袋,秦大娘质问道:“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就跟贺家郎君搭上了?”

    秦宛如解释说:“咱们租住的院子不是红杏出墙了吗。”

    两姐妹:“……”

    秦宛如:“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贺家郎君的意思大姐是什么态度?”

    秦大娘正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私定之理?”

    这话秦二娘不爱听,反驳道:“大姐迂腐,依我之见,婚姻这等终身大事,就得挑自个儿喜欢的,倘若父母给你找了一个瞎了眼的,你难不成也嫁吗?”

    秦宛如:“二姐说得有道理。”

    秦大娘烦心道:“你俩别起哄,诚意伯府与秦家的差距,岂能相提并论?”

    这倒是大实话,秦二娘道:“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两家的差距确实大了些。”

    秦宛如:“咱们先别管这个,这是贺家郎君自己的问题,他若是有这个诚意,定有法子说服家中长辈成人之美。现在最主要的是大姐你是什么态度,你若对他有意,便点个头,人家好筹谋下一步,你若无意,便到此为止,他绝不纠缠。”

    两双眼睛都落到秦大娘身上,她没有吭声。

    秦二娘道:“如此说来,这个贺家郎君也算懂礼了,知道先来问问大姐的意愿,若是直接上门,以母亲那性子,必定是日日催促。”

    秦宛如:“到时候天天在大姐耳边催婚,让你烦不胜烦。”

    突听外头传来彩英的声音,“小娘子说话小声一点,可别让前头的陈婆子听到了。”

    三人噤声。

    秦宛如忽地撩起车帘,冲马夫道:“张叔,我们说的话你可莫要说出去,要不然罚你月例。”

    马夫张叔是秦家的家生子,看着这群小主人长大,感情也亲厚,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

    回到秦家后,秦宛如到后宅去躺着了。

    井里的水凉,她特地让彩英把竹榻用井水擦过,这样躺到上面才觉得舒适了些。

    也幸亏后宅有一棵大树遮阴,要不然更热。

    但烦恼也有。

    夏蝉总喜欢飞到树干上叮它,没完没了的疯叫,有时候被她们拿长竿赶走,不一会儿又来了,吵嚷个不停。

    前院儿的棉花也被晒得恹恹的,秦宛如没心情管理它们,只想咸鱼躺着。

    井里冰镇过的饮子被彩英取来给她解暑,她狠狠地灌了一口,喟叹道:“我一定要努力发家致富,买上大宅子,用上冰坨子。”

    彩英给她打扇道:“奴婢听说冰鉴可贵了,是烧钱的玩意儿,一般人家可用不起。”又道,“小娘子是后宅女郎,以后多半是要靠夫家的,如何发家致富?”

    秦宛如朝她摇食指,“你不懂。”说罢打了个哈欠,翻身睡了。

    彩英拿蒲扇打扇,秦宛如在蝉鸣声中小憩。

    直到傍晚时分王简才从卫国公府飞了回来,秦宛如摇着团扇,瞧见他落到树上,唤道:“八哥下来。”

    底下的少女穿着一身碧绿的坦领半臂,挽着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几缕发丝黏在脸上,一手叉腰,一手摇团扇,充满着夏日的青春活泼。

    王简懒得理她,只蓬松着翅膀,张着喙散热。

    秦宛如觉得那家伙越来越不亲人了,以前还能逮着它顺顺毛撸两把,近来压根就没法近身。

    “三娘。”

    听到前头的方氏唤她,秦宛如应了一声,出去了。

    当天晚上异常闷热,秦宛如睡不着觉,洗了个冷水澡才稍稍觉得痛快了些。

    翌日变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把地气驱散,昨儿被太阳烤得病恹恹的棉花一下子精神抖擞。

    前院儿里的家奴们高兴不已,兴致勃勃地说起这场及时雨。

    王简一个不慎被秦宛如逮了去,她把他按到腿上好奇地翻看羽毛,说道:“你这小八哥,还没到秋天呢就开始换毛了。”

    王简奋力挣扎,被她按住。

    秦宛如把他撸了两把,尾羽一下子掉了两根。

    王简:“……”

    瞅着落到地上的大毛,他没好气地啄她。

    秦宛如捏住他的喙,他使劲往后退。

    突见橘猫冒雨跑了进来,他立马乖顺了。

    那猫围着秦宛如喵喵叫了几声,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随后跳到窗台上舔毛发进行梳理。

    王简老老实实地躺在秦宛如的腿上一动不动。

    几个姑娘们坐在屋檐下观雨,秦大娘则心事重重。

    秦宛如偶尔偷偷瞥她,冲秦二娘挤眉溜眼。

    两人心照不宣。

    秦宛如平时就喜欢撸猫逗鸟,指腹轻轻挠八哥的下颚脖子。

    起初王简是拒绝的,不太喜欢与人亲近,后来听着淅沥雨声和姑娘们的笑谈,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还挺舒坦!

    他彻底放松下来,甚至眯起眼有些昏昏欲睡。

    晚些时候秦宛如觉得肚子饿了,庖厨给她煮了一大碗馄饨送进屋来。她怕烫,拿小碗舀了几只冷着。

    王简闻到鲜香不由得嘴馋,前儿一个粽子把他撑着了许久都没有进过食,闻到屋内传来的香气,立马飞到窗户前够着脖子往里头瞧。

    秦宛如坐在桌前,吹冷一只送进嘴里,细腻肉香裹挟着浓郁汤汁,叫人分外满足。

    她接连吃了好几个,看得王简食指大动,冷不防飞进屋,跳到桌上,够着脖子看她。

    秦宛如没把他当回事。

    然而当她舀起一只吹冷后,刚送到嘴边,那厮忽然以迅雷之速虎口夺食,叼起勺子里的馄饨就开跑。

    到嘴的馄饨瞬间飞走,秦宛如一下子懵了。

    王简怕被她逮住,三两下就把整颗馄饨吞食下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啊烫!

    烫!

    好烫!!!

    秦宛如回过神儿,骂骂咧咧道:“臭八哥,你还敢偷食!”

    她随手拿起旁边的蒲扇去驱赶,王简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树上。

    好烫!

    烫脚!

    哦不,是烫嘴!

    他怪异地抖身子,那滑稽的模样把秦宛如逗笑了。

    彩英又从庖厨里换了一只勺子来,哪晓得那家伙贼心不死,不一会儿又飞到窗台上偷窥,伺机而动。

    秦宛如被气笑了,没好气道:“你这小畜生,长了豹子胆,敢在我秦三娘嘴下夺食,明儿把你拿去炖汤!”

    王简抖了抖翅膀,掉了一根毛。

    欸,还真开始换毛了?

    这回怕他夺食,秦宛如拿手护着碗,警惕地盯着他。

    一人一鸟僵持了许久,秦宛如忽然改变了主意,唤道:“小八哥过来。”

    王简没动。

    秦宛如道:“恭——喜——发——财,说了就给你吃。”

    王简:“……”

    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不到有一天他王宴安竟落到了要靠卖艺才能换一口吃食的地步。

    王简盯着她的碗,憋了许久才说道:“秦三娘,小畜生。”

    秦宛如愣住,气极反笑道:“还骂上了!”

    她拿着蒲扇去打他,王简立马朝外头跑,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把她引到了前院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掉头回来又偷食了一个馄饨。

    目睹一切的秦二娘惊讶不已,调侃道:“这八哥成精了。”

    折返回来的秦宛如见八哥从她的屋里飞了出来,气得砸了蒲扇,被王简险险躲过,落到了树上。

    秦二娘饶有兴致道:“三妹你那脑子还不如一只八哥,人家都知道用调虎离山计偷你的东西吃了。”

    秦宛如觉得很没颜面,啐道:“换毛期得吃点好的,我这是逗它玩儿呢。”

    王简“啧”了一声。

    吃了两个馄饨,饱了。

    结果第二天他上了当,秦宛如那厮睚眦必报,在米糕里加了很多茱萸,他刚啄食了一嘴,就被辛辣刺激得暴跳。

    躲在屏风后偷窥的秦宛如被他暴躁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王简张着喙,忙飞到前院儿去找水喝。

    秦宛如追了出去,却没见到踪影。

    殊不知那家伙已经摸到庖厨里啄食一只嫩葫芦吃,直到把那只葫芦啄食了一个窟窿,王简才觉得嘴里没有辛辣味儿了。

    这个秦三娘,让他说什么好呢。

    稍后见一个婆子进来了,他偷偷地溜了出去。

    外头的秦宛如已经回到后罩房,去了秦大娘的房间。姐妹俩窃窃私语,说的自然是贺亦岚。

    秦大娘拿不定主意,一来觉得贺亦岚讨女人喜欢,门第又高,害怕往后会应付莺莺燕燕;二来则是缺乏自信,想不明白贺亦岚瞧上她什么了。

    秦宛如却不这么想,觉得自家大姐是最厉害的,夸赞她道:“大姐的一双巧手人尽皆知,且身段儿好,又端方稳重擅理家务,处事细心周全,品格良善,击鞠也厉害,不比京城里的贵女们差。”

    被她这番夸赞,秦大娘挺不好意思的,“三妹嘴甜,最喜欢讨我欢心。”

    秦宛如连连摆手,“这可不是夸赞,是事实。”又道,“阿娘一直把你往贵妇方向培养,盼着有朝一日你能飞上枝头,除却身份上的差距,事实上你也配得上贺家郎君。”

    秦大娘低头沉默。

    秦宛如继续道:“上回去诚意伯府,你也见过诚意伯夫人了,你觉得她好相处吗?”

    秦大娘想了想道:“性情挺直爽的,也给颜面,但多半是看在瑞王府的面下给我体面罢了。”

    秦宛如:“那贺家郎君呢,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秦大娘:“尊礼守节,倒也没有纨绔子弟的骄纵。”顿了顿,“比王家郎君易相处多了。”

    秦宛如失笑,“国公府家的世子就是个刺头。”又道,“我倒觉得大姐可以试一试,倘若贺家郎君真有这个诚意,那就让他三媒六聘,用八抬大轿抬你入贺家的门,且不准纳妾。”

    秦大娘心里头没底儿,“人家愿意吗?”

    秦宛如理所当然道:“你管他愿不愿意,把你的要求提出来就好了,虽然咱爹只是一六品,好歹也是个官儿,并且还有瑞王府做倚靠。倘若贺郎君真心实意,必定会排除万难满足你,若是没有这个心,也趁早打消他的念头。”

    秦大娘没有吭声。

    秦宛如握住她的手,“你若还不放心,咱们偷偷差人打听打听,看看贺郎君的风评怎么样。”

    秦大娘试探问:“让谁去打听?”

    秦宛如压低声音道:“张叔,偷偷的。”

    秦大娘还有些犹豫,秦宛如又道:“就是不知道大姐对贺郎君是什么心思?”

    秦大娘颇有些羞涩,迟疑了许久才道:“他的样貌确实是顶好的,比我之前相看的都要好,条件也不错。”顿了顿,“就是各方面都太好了,我才觉得云里雾里的,心里头没底儿。”

    秦宛如抿嘴笑,“是不是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错觉?”

    秦大娘:“你也知道是馅饼,还一个劲儿劝我接着,万一烫手呢?”

    秦宛如笑道:“大姐莫要高兴得太早,万一人家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呢?我劝你接着,是觉得你们两人是良配,如果对方排除万难同你在一起,那就更能证明他心里头有你,是动了真心的。”

    被她这一说,秦大娘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

    秦宛如道:“婚姻嫁娶,多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有情郎不易得啊,大姐若白白错过了,三妹替你惋惜,不管最后成与不成,总得去试一试才不会遗憾。”

    秦大娘犹豫道:“你让我考虑两日。”

    秦宛如点头,“成,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姐妹商量好后,秦宛如出来找八哥,却不知那家伙已经飞到皇宫去了。

    王太后闲着无聊,同几个太妃们游湖,苏太妃摇着团扇道:“世子已经躺了好些天了,近两日可有动静?”

    王太后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黄院使说有苏醒的迹象,应是快好了。”

    另一名贾太妃剥开一只荔枝递过去,庆幸道:“能苏醒就好,说句难听的,若是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太后日子不好过,咱们也会跟着遭殃。”

    王太后接过荔枝,“你倒是个聪明的。”

    贾太妃道:“嗐,像咱们这种半老徐娘,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以前为了站稳脚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虽成了寡妇,好歹日子安稳。”

    苏太妃:“琴娘说得对,咱们膝下没有子女傍身,不就指望着太后能给条活路吗,唯有前朝后宫安稳,咱们才能过几天舒坦日子。”又压低声音道,“王家可不能出岔子,当初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前程,不能便宜了他人。”

    这里的他人不言而喻。

    瑞王赵咏和前废太子赵贤,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端王赵文语,皆在暗地里虎视眈眈。

    这些人的身后都有多年培植起来的势力,唯独当今天子是赤手空拳被外祖推起来的,没有一点根基。

    倘若王家出了岔子,天子就没有了倚靠,一旦被重新洗牌,谁还会白养着她们这群寡妇呢?

    停留在画舫顶端的王简静静地听着她们窃窃私语,当时他并未察觉到上空有一只白尾鹞在周边盘旋已久。

    这种猛禽喜欢觅食蛇鼠,蛙,小型鸟类等物,它盯准画舫上的王简,一个俯冲向他袭击而去。

    突听“砰”的一声巨响,底下的王太后等人受到惊动,画舫上的宫女太监们也是不知所措。

    王太后被惊吓得不轻,皱眉问:“什么声音?”

    画舫顶上的白尾鹞与王简发生了一场恶斗,但八哥的个头到底太小,哪里是猛禽的对手,他逼不得已壁虎断尾,忍着剧痛奋力从白尾鹞的利爪下挣脱,尾羽全断。

    很快画舫上的人们就见一只八哥慌乱飞走,紧接着白尾鹞追了上去。

    刘嬷嬷抚了抚胸口道:“原是两只鸟在打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着实吓了一跳。”

    另一边的王简被白尾鹞追得到处跑,所幸他在体型上吃亏,但有人类的智商,对付猛禽还是有办法的。

    他专门往假山石林里钻,白尾鹞也是个有脾气的,追逐了许久才被他折腾得泄了气。

    最后王简躲藏进石缝里,它没得办法,只得飞走了。

    之后王简在石缝里呆了许久,确定周边没有异常后,才探头探脑地挤了出来。

    他摆动尾巴,只觉得凉飕飕的,方才尾羽全都被白尾鹞拔光了,这下肯定是光腚。

    今天真是出师不利。

    上下打量自己一身狼狈不堪,不止尾巴被扒光了,还掉了不少毛。

    王简抖了抖翅膀,又脱落了几根。

    欸,为什么要换毛呢?

    从皇宫灰溜溜飞回百家巷后,王简并未去秦家,而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落脚。

    他跳到小水池边上顾影自怜,原本想洗个澡的,但尾巴被扒光,沾上水肯定会痛,想了想还是算了。

    隔壁院子的橘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墙头上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简察觉到它的视线,立马警惕起来。

    那橘猫懒洋洋地趴在墙头,歪着脑袋瞅他,瞅了老半天后才意识到它的小伙伴好像缺了点东西。

    第二天王简饥肠辘辘地去秦家找食物,仆人瞧见了他,诧异道:“咦,这八哥的尾巴怎么没了?”

    经他一提醒,人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八哥的异常,有人说道:“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会不会是被咱家猫咬掉的?”

    蹲在石台上舔爪子的橘猫:“???”

    王简不理会他们的猜测,自顾进了庖厨,不想竟被陈婆子逮住了,把他送到了后罩房。

    秦宛如端着一碗杏仁酪吃,陈婆子进来说道:“小娘子你瞅瞅,这八哥估计受了伤,尾巴都没了。”

    秦宛如颇觉诧异,她把碗递给彩英,伸手接过王简,视线落到光腚上,当真一根尾羽都没有了,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自然脱落,况且昨儿都还有尾巴的。

    意识到不对劲,秦宛如仔细翻看他的身体,看还有没有其他伤,万幸就只有尾巴上的毛没了,其他并未发现伤痕。

    “你这小八哥到哪儿去撒野了,怎么把自个儿的尾巴都玩秃了?”

    王简不想理她。

    秦宛如摸他的腹部,瘪瘪的,想是饿了,便叫彩英取来两块米糕喂食。

    结果王简不吃。

    秦宛如没好气道:“没有茱萸。”

    王简这才啄了一嘴,两块米糕很快就被他狼吞虎咽下肚。

    秦宛如把他扔到桌上,脏兮兮的,也不敢给他洗澡,怕刺痛尾巴上的毛囊。

    得了她的投喂,王简的态度总算好了些,老老实实地蹲在桌上看她。

    秦宛如坐在桌前,伸食指戳了戳他的腹部,训斥道:“今儿又到哪里去撒野了,尾巴都玩秃了?”

    王简没有回应。

    秦宛如又戳他,“问你话呢,哑巴了?”

    王简:“哒哒哒哒哒。”

    秦宛如:“说人话。”

    王简憋了憋,“秦三娘……”

    以为他要说小畜生,秦宛如柳眉一横,做了个威胁的动作。

    王简不敢吭声了。

    那厮又戳他的小脑袋,就像他爹一样训斥他,“你看你都折腾成了什么样子,成日里往外头跑,不知道换毛期要好好待着吗?”

    说罢嫌弃地撩起他的翅膀,似想起了什么,冷不防问道:“你这小八哥是不是在外头找到了相好的?”

    王简:“???”

    秦宛如:“难不成到了发情期?”

    王简:“……”

    发情期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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