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机展表演赛
悬浮车里的林遇眼睛不停打量着途径展地上放置的机甲。突然，他看到夹杂在车流里的机器人，显示器上正播放着hw的招聘机甲操作员的广告。
“猿爷，开过机甲吗？”自三年前被派遣到天女星任职，林遇就没有再碰过这种巨大的人形机器。平日里看到基地那几台训练机也没什么感觉，最近被擎天吊足胃口，突然有些手痒。
袁千载觉得这家伙在明知故问，此前他只两次近距离观察过机甲这种东西，一次是看见那个坏家伙开着机甲飞出兽神峰，自己才发现被他伪装的弱小欺骗。再有就是几十年前老朋友驾驶机甲重新降临到天女星，那时的擎天机甲，已经超出了机械的范畴。
“我带你去开机甲。”林遇指着屏幕上hw的招聘广告。
hw展地。
李德感觉自己的牙有点疼，八成是因为这次展会搞得自己有些上火，正在和助理说着让她去展区的医务室弄点止痛药时，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伙带着看着像未成年的同伴走到自己面前。
“你们要报名？”声音充满不确定，自己的招聘要求上写的最低都是高级民用驾驶员，这个级别的驾驶员通常最少也有25岁上下，眼前稍大的那位岁数上也许够得上，但是也不排除浑水摸鱼的可能。
“嗯，你们找到人了吗？”林遇表示报名的是自己，不过驾驶机甲时要带上同伴。机甲舱内通常都会设一到两个空位，为一些特殊情况准备，现在刚好用上。
放在平时李德可能会因为怀疑对方的资格而多问两句，可眼下情况紧急，也没那么多时间去闲聊：“还没找到人，只要有高级以上的驾驶资格就可以。”
喊住正要登上悬浮车的助理，“小罗，先别去拿药了，过来一下。”
“我们这边要走些流程，我让助理带你们去核验身份和登记员工信息，你们看没问题吧？”指了指往回走的罗助理，李德对林遇他们说。
在李德看来林遇八成是高驾无疑，没人会无聊到在这么大的展会上冒充身份，出了事那不是闹着玩的。
“自己运气不错，最后关头还招到人顶上了，就是这么年轻，不知道技术怎么样。”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光脑，准备自己在附近的药店下单。
时间没过多久，hw展地周边的参观者就看到，那台长得像纺锥长了手脚似的梭形机甲开始动了起来。
“动作有点僵硬，但也都完成了。”李德坐在椅子上点评起自家机甲的动作，现在看那个小伙子确实是高级驾驶员无疑，能在短时间内熟悉一台异形机甲并完成符合要求的动作，这已经足够帮hw渡过这一关。
助理重新回到hw的工作棚中，手上拿着机器人刚刚送来的药递给李德。
“这边的机器配送还挺快啊。”李德接过止痛药，就着一口清水服下。
“是高级没错吧。”吃完药的李德随即向助理问道。
“嗯，是高级。”
场中的梭形机甲形态上开始变化，从直立的纺锥变成了一个标准的人体模样，整个过程中规中矩，没有特别惊艳的地方，也没出现什么机体卡顿之类的低级失误。
“hw的制造能力还是在标准之上的，不过没什么特色。”有游客这样说。
林遇操控着机甲，逐渐找回三年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动作开始越发的灵活。转变至人形的机甲在完成来自后台工作人员指定的展示动作后，林遇开始做出一些要求之外的操作。
hw展地附近的游客们在看到林遇接下来的动作后有人开始议论。
“机体单足直立，这是在测试机甲的平衡性吧。”
“没错，你看他双臂大幅度快速摆动，是在展现机甲上肢最大活动半径，他们对关节部分的强度也很有自信。”
“他在干嘛？”有不懂机甲的游客看到机甲的下肢发生形态变化，推进器出现，随着机甲膝盖关节弯曲，肢体助力和推进器的共同作用下原地越起了四五米。
“按理说机甲起飞是不需要下肢助力配合的，hw公司这个操作员应该是展示这台机甲小范围腾跃的灵活性。”
坐在棚子里的李德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于高级民用机甲驾驶员来说完成这些动作不是不可能。能够拿到高驾资格，机甲的操作肯定是没问题，但这不代表每个民用高驾都能做到场中这个地步。
一般来说，越精细的动作对操控者的要求越高。高级民用机甲驾驶员中不乏能够流畅完成起飞动作的人，但他们不一定能完成眼前这种程度的跳跃动作，起跳时助推器与机械关节完美配合，落地也没有任何失衡倾向出现，就像是有人能操控机枪击中百米外的靶子，但是他做不到使用机枪击中百米外的蚊子。
“我们的展示手册上面有这些细节动作吗？”
肯定没有
而眼下自家机甲正在做着的动作：单腿直立，同时快速摆动双臂，动作看着很滑稽，但是这种平衡掌握的难度，即便是初级机师也只能在驾驶熟悉的机甲时才能做到。
可现在，这是一个临时工驾驶着新机甲。
“小罗。”
“他是高级驾驶员对吧？”李德再次重复了问过的话，语气却变得充满不确定。
“嗯，高级是啊。他是高级机师。”看着像是刚毕业的实习助理回复。
听到前半句的李德有些惊讶于林遇一个高级驾驶员能做到这个地步，心里越发满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随即反应过来小罗的话有些不对，“高级机师？”
“对啊，有什么不一样吗？”在这位岁数不大，刚步入社会的女孩看来：机师就是驾驶员，驾驶员就是机师。她甚至疑惑过招聘条件上为什么写着高级民用驾驶员到初级机师，一度觉得李主管顺序写错了。
工作棚中突然变得安静，李德嘴里还没咽下的水从嘴角流出
“啪~”水杯被李德很大力的放在了桌子上。
“高级机师，高级机师啊！”这位工作中一贯沉着冷静，甚至会让下属觉得有些难以打交道的中年男人此时激动的像某些山林里抢到游客手中食物的猴子。
高级机师，白鲸星作为附近星域排位前几的经济发达星球，无论在哪个时期，官方也只能从联邦中申请到一位驻扎，而这一位高级机师就足以保证白鲸星不被宇宙海盗所侵扰。
整个人类联邦，所有在册的高级机师不会超过三千人，平均每七十个星球据点才能有一位这样的存在。
李德的手在颤抖，“如果”
“如果是他的话，那接下来的表演赛”想着，李德眼睛里那股兴奋的感觉越发控制不住。
白鲸星机甲展销会的表演赛，以海洋为赛场，是各家新品机甲相互争锋展现实力的舞台，每一届的冠军都意味着所属企业会获得来自全宇宙的无数订单。
hw没有属于自家的明星机师，往年这个舞台只属于那些请得起专属机师的知名大厂，一般机甲制造商靠那些临时邀请的初级机师只能当做比赛中的绿叶，所以很少有小厂参与。
自己之前也没有考虑过去参加，但是现在不一样！
“小罗，给我接入机甲通讯系统!”
李德没有丝毫怀疑，只要这次自己能说服那个年轻人代表自己公司参加比赛，就意味着不仅仅自己能够达到工作生涯的巅峰，也足以让hw的机甲业务在短期内登上新的高度！
“林先生，情况就是这样，您看？”
机台内通讯台上，李德身影出现在那里，向林遇快速说明了关于参加表演赛的事。并承诺除巨额薪资外，只要参赛，以后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有hw的殖装业务和机甲业务，他们都会提供给林遇最大的便利，甚至是终身提供hw的新品殖装和机甲！
作为展销主管，李德其实并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但以眼前的人身份，他有十足把握说服自己那位老板兼好友。在之前的对话中，他没有提关于名次的事情，也没有对或者什么名字给与什么报酬多费口舌，因为在他看来，作为高级机师只要参加，必定冠军！
机甲的动作没有停下，林遇在这位hw展销负责人说话的同时操控巨大的机甲在原地做出一个托马斯回旋和原地360度团身跳。
随着机甲落地，带起的尘埃引起诸多参观者的惊呼，林遇看着投影上那位忐忑中年男人，给出了他想要的回复。
“好啊。”
只有两个字，但李德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工作这么多年来听到最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