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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道酬勤功自成,骄横跋扈狂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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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鞮伯高欢正在帐内品读《太公六韬》,这时,心腹爱将威寇将军段荣走进帐内抱拳行礼。铜鞮伯高欢放下手中书籍,开口询问道:“何事?”

    威寇将军段荣行礼回道:“因为侯景巧灭羊侃平定泰州,现已进封为定州刺史,并且掌握羊侃手下三万兵卒。”

    铜鞮伯高欢先是微微一笑道:“侯景从一普通兵卒成为现今一方诸侯,着实能力出众鹤立鸡群。”然后又起身走到墙上地图前,仔细查看后说道:“我等需要大捷获胜,平定青州抓捕刑杲才好。”

    威寇将军段荣见其思考对策,所以躬身退出大帐。

    青州,车骑将军刘星走进厅内抱拳行礼说道:“汉王。”

    汉王刑杲放下手中茶杯询问道:“何事?”

    车骑将军刘星回复道:“高欢率领近八万兵卒现已驻扎青州以东五里之地。”

    汉王刑杲平静似水点头说道:“增派兵卒,仔细探听敌军一举一动。此外,城内加强巡逻布防,以免突遭夜袭。”

    车骑将军刘星则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地说道:“高欢带领兵卒并非尔朱荣之主力,且又仅有八万而已。”

    汉王刑杲将脸一沉,不悦说道:“高欢善于用兵,亦又谋略满腹,不可掉以轻心。否则,骄兵必败!”

    车骑将军刘星见到汉王刑杲已然生气,所以急忙抱拳行礼说道:“末将知错,即刻安排各项事宜。”汉王刑杲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车骑将军刘星再次行礼称是,躬身退出大厅。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五日已然过去。车骑将军刘星站在城墙之上远眺前方默而不言。身旁一名心腹兵卒溜须拍马奉承说道:“定是那高欢惧怕将军,因而迟迟不敢领兵前来。”

    车骑将军刘星忘乎所以趾高气扬道:“那是自然,方才汉王言说许因接连下雨三日,故而高欢不敢冒然出兵。但是果真如此?”

    那名心腹兵卒顺势恭维说道:“将军威名远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高欢自然畏惧忌惮!”

    车骑将军刘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这雨怕是今日难以停止,你陪本将军饮酒听曲。”那名心腹兵卒笑着行礼称是。

    次日雨后,万物借着湿润雨露与朝霞迅速复苏,鸟儿更在林间燕语莺啼宛转悠扬。

    车骑将军刘星醉卧在床榻,怀抱酒坛鼾声连天。这时,一名兵卒走进屋内,抱拳行礼大声说道:“将军。”

    车骑将军刘星睁开朦胧双眼,不悦心烦问道:“何事?”

    那名兵卒如实回道:“汉王命您即刻觐见。”

    车骑将军刘星这才起身,快速整理衣衫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汉王刑杲看见车骑将军刘星走了进来,立即开口说道:“无需多礼,现今敌军正在叫阵,故而劳烦将军带领兵卒四万,应战破敌扬我军威。”

    车骑将军刘星抱拳行礼自信满满道:“汉王放心,区区高欢竖子,末将定当易如反掌将其活捉。”

    汉王刑杲本想出言相告,不可这般心高气傲轻敌而行,但又恐怕伤了车骑将军刘星自尊,所以只好微微一笑道:“甚好,本王便在城内备好酒席,为将军庆功祝贺。”车骑将军刘星再次抱拳行礼,恭敬退出大厅。

    车骑将军刘星带领兵卒四万走出城门,看到对面正前方有位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将军,所以单手一指傲慢无礼鼻孔朝天询问道:“小儿可是高欢否?”

    威烈将军尉景见此情景,心中暗自说道:“果真传言非虚,这位车骑将军刘星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但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开口回道:“我乃威烈将军尉景,对付小儿何须我家将军亲自出马?”

    车骑将军刘星先是仰天大笑道:“依本将军看来,定是高欢胆小如鼷!”随后高举手中长刀催马上前,与威烈将军尉景战到一处。

    二人打斗二十多个回合,忽然威烈将军尉景虚晃一招,调转马头带领万名兵卒逃离撤退。车骑将军刘星大笑喊道:“明年今日,便是尔等忌日!”然后带领四万兵卒紧追不舍。

    一炷香后,威烈将军尉景与那万名兵卒快速渡过一条大河。车骑将军刘星看见威烈将军尉景众人平安渡过河水,因此没有多想也随之打算渡河。

    当车骑将军刘星带领几千兵卒率先平安上岸后,回身便对河内以及对岸三万多名兵卒高声喊道:“速速渡河!”

    话音未落,突听大河上游轰隆霹雳响声如雷,从上至下滔滔洪水飞泻倾落。顷刻之间河水暴涨,致使本在河中几千兵卒刹那间被水冲走。

    车骑将军刘星震惊惶恐,但又快速上前打算组织兵卒切莫慌乱。这时,威烈将军尉景带领万名兵卒出现在其眼前。车骑将军刘星失声痛骂道:“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突然从其背后传来撕心裂肺惨叫之声。车骑将军刘星侧身回望一探究竟,看到竟是威寇将军段荣带领一万兵卒身在对岸,勇猛强悍所过之处如若无人之境。

    车骑将军刘星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举起手中长刀向威烈将军尉景纵身砍去。威烈将军尉景不再隐瞒真实实力,竭尽全力与其打斗一处。许因大势已去,车骑将军刘星不足三十个回合,便被威烈将军尉景斩于马下。

    威烈将军尉景砍下车骑将军刘星人头,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刘星人头在此,若是放下武器归顺投降,便可保全尔等性命!”剩余近三万兵卒无人不想留住性命,因此全部放下手中武器双膝跪地听候处置。

    这时,威寇将军段荣用刀一指跪在地上一名偏将说道:“速回城内禀报刑杲,尔等被困于此,速速请求救援,否则……”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将手中长刀向前半寸。那名偏将吓得面如白纸瑟瑟发抖,点头不止行礼称是。

    汉王刑杲站在城头焦虑不安地眺望远方。这时,突然看见偏将衣衫褴褛丢盔卸甲地与几名兵卒跑到城下。

    乔装成兵卒的威寇将军段荣压低声音道:“生死存亡,仔细斟酌。”偏将深吸一口气,抬头高声喊道:“将军以及众位将士不幸中了敌军奸计,全部被困河堤两侧。故请汉王速速救援。”

    汉王刑杲听闻此语,抬起右手重重打在城头之上,二目圆睁火冒三丈斥责说道:“这个刘星!本王常言骄兵必败!”然后又愁眉锁眼命令道:“速速集结兵卒四万,与本王前去营救刘将军,剩余两万守好城池。”身旁众人行礼称是。

    半柱香后,汉王刑杲率领四万兵卒穿过城门打算救援车骑将军刘星之时,谁知铜鞮伯高欢带领骑兵两万笔直冲向城门。

    汉王刑杲大惊失色魂飞魄散,高声叫喊道:“速关城门!”但因骑兵速度甚快,导致城门没有完全关闭,铜鞮伯高欢率先冲进城内,两万骑兵紧随其后。汉王刑杲立即大声喊道:“速与本王回城救援!”

    话音未落,威虏将军蔡俊图带领四万兵卒包抄围住汉王刑杲以及随行四万兵卒。汉王刑杲惊吓过度毛骨悚然,手中宝剑颤抖不止。

    这时,铜鞮伯高欢站在城头之上俯身向下高声喊道:“刑杲,若你顺从投降,所属兵卒可保性命。”此言一出,四万兵卒皆目不转睛直视汉王刑杲。

    汉王刑杲环视四周,心中暗自说道:“若是拒绝投降,虽然可以青史留名,但是定会遭到四万兵卒厌弃唾骂。

    再者,这些兵卒原本饱受当地官员地主豪强歧视压迫,亦又身负沉重徭役,致使‘家家有从军,丁丁要转运。’死丧离旷十室九空,田地荒芜颗粒无收。百姓无奈亡命山林,渔猎为命。更有甚者‘绝户而为沙门’,投身寺庙为僧,逃避苛刻徭役。

    如果我为一己之私,再令这些兵卒流民因此丧生,本王与那大魏朝廷有何分别?”想到这里,汉王刑杲将手中宝剑扔到一旁双膝跪地仰面哀求道:“将军若将刑杲千刀万剐,刑杲毫无半句怨言。但却只求将军莫要伤害这些兵卒将士。”说完拜行大礼磕头三次。

    铜鞮伯高欢敬佩说道:“真英雄也!”然后亦又看了一眼威虏将军蔡俊图。威虏将军蔡俊图心领神会,转身从一兵卒手中取来粗绳,亲自捆绑汉王刑杲。汉王刑杲毫不反抗,任由捆绑。

    这时,铜鞮伯高欢走出城内命令道:“尉景,段荣统兵两万镇守青州,其余人等速与本将军返回复命。”在场众人行礼称是,从命而为。

    三日之后,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身在六镇府内饮酒享乐,一名士卒走了进来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大将军,铜鞮伯高将军率领众人返回六镇恳请大将军召见。”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先是点了一下头,那名士卒行礼称是恭敬退出大厅。随后,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又轻轻地摆了一下手,厅内几名貌美舞姬立即停下舞步,恭敬有加有序退下。

    片刻之后,铜鞮伯高欢走在前面,身后乃是威虏将军蔡俊图押着汉王刑杲。

    二人先向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行礼,而后铜鞮伯高欢侧身单手一指汉王刑杲说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已然平定青州之乱,并且命令尉景,段荣带领兵卒两万镇守青州。现今将叛首刑杲以及九万兵卒押解返回。听候大将军发落处置。”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眉欢眼笑点头说道:“本大将军已然听说将军巧用计谋大胜叛军。放眼望去,能够代替本大将军主持大局者非将军莫属。”

    铜鞮伯高欢急忙摇头说道:“大将军如此盛赞高欢,着实愧不敢当。”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进封将军为晋州刺史。”

    晋州刺史高欢喜出望外地拜行大礼,激动不已欢喜说道:“高欢叩谢大将军重用提携之恩。”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含笑点头说道:“你与侯景镇守关东重地,本大将军倍感安心。”然后他又轻视傲慢地对汉王刑杲说道:“一介贱民,竟敢自称汉王?来人,派遣一队轻骑,速将此人送往都城洛阳,听候陛下处置发落。”厅内一名副将行礼称是,从命而为。

    这时,晋州刺史高欢试问道:“大将军欲返回都城洛阳?”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眉宇之间带走些许忧愁道:“兆儿年轻气盛,故而本大将军忧虑他能否守护京师安危?”然后他又一笑说道:“若能如你这般出类拔萃智谋无双,本大将军便也安心落意。”

    晋州刺史高欢违心恭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车骑将军定如大将军般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摆手说道:“退下吧。”晋州刺史高欢与威虏将军蔡俊图恭敬行礼,退离厅内。

    二人离开府内,威虏将军蔡俊图疑惑不解地低声询问道:“将军,大将军素来不恭敬礼重于陛下,为何今日竟将刑杲交由陛下处置?”

    晋州刺史高欢冷笑一声,而后耐心解释说道:“一则,通过此事告知天下,自己甚是敬重当今天子。二来,借用刑杲敲山震虎杀一儆百,需得安分守己隐世无争,方可保全自身性命。”

    威虏将军蔡俊图豁然开朗惊讶说道:“如此言说,大将军并非一介莽夫。”

    晋州刺史高欢点头说道:“可惜此人目光短浅难成大器,恐如袁绍一般瞬间没落。”

    威虏将军蔡俊图不以为然道:“只要将军守好晋州,管他何人执掌朝权?”晋州刺史高欢笑着点了一下头。

    三日之后,椒房殿。皇后尔朱英娥将桌上金盘玉碗全部推落在地,生气大声斥责殿内侍从道:“燕窝银耳羹因何还不送来?”

    一名为首侍从心惊胆战面如白纸地拜行大礼回复道:“回禀娘娘,御膳房言说待等做完陛下所需御宴,而后……”他还没有说完。

    皇后尔朱英娥大发雷霆杏眼圆睁恼怒说道:“若无本宫家父,何来当今天子?”

    就在这时,皇帝元子攸走进椒房殿内,所有宫人侍从立即向其拜行大礼。皇帝元子攸单手一摆,众人谢过起身。皇后尔朱英娥怒气冲天,因而敷衍了事草率起身,打算向其行礼。

    皇帝元子攸急忙双手阻拦,笑容满面柔声细语道:“皇后有孕在身,切莫行礼以免动了胎气。”随后又侧身吩咐在场众人道:“告知御膳房,以后先为皇后制作饮食。”一名侍从行礼称是,恭敬退出大殿。

    皇后尔朱英娥听闻此语,方才重露笑颜莞尔一笑顺心如意道:“多谢陛下。”

    皇帝元子攸依旧陪笑说道:“国丈为朕征讨四方,奔波劳碌劳苦功高,且今皇后亦又为朕孕育龙胎,朕着实不知如何感谢尔朱族人!只能全心全意疼爱皇后!”

    皇后尔朱英娥沾沾自喜如沐春风。这时,一名宫人快步走进殿内行礼说道:“启奏陛下,车骑将军殿外求见。”皇帝元子攸迅速回道:“速速恭请将军入殿。”这名宫人行礼称是,退出椒房殿内。

    皇后尔朱英娥好奇说道:“堂兄鲜少入宫,可是发生大事?”皇帝元子攸双眉紧锁,未言半字。

    须臾之间,车骑将军尔朱兆自命不凡盛气凌人地走进殿内,不从宫规礼法地仅向皇帝元子攸抱拳行礼说道:“陛下。”

    皇帝元子攸不敢追究其藐视宫规礼法之责,迫于无奈含笑说道:“将军无需多礼。来人,赐座。”

    车骑将军尔朱兆理所当然地坐在椅子上,而后又开口说道:“叔父已将各地反叛悉数剿灭。虽然羊侃侥幸逃脱,只身一人而已,亦又能成何患?”说完再又单手一挥,两名士卒押着汉王刑杲走进殿内。

    皇后尔朱英娥看了汉王刑杲一眼,蹙眉询问道:“此乃何人?”

    车骑将军尔朱兆回复道:“青州匪首,汉王刑杲。”

    皇后尔朱英娥无视宫规后宫不许干政,鄙夷不屑撇嘴说道:“贱民而已,竟敢自称汉王!理应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车骑将军尔朱兆趁机一语双关道:“那是自然,以此刑杲为例,何人胆敢造次生事?”与此同时,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皇帝元子攸。

    皇帝元子攸自然明白其意,但又不敢明目张胆表现不满,只能唯唯诺诺含笑说道:“将军言之有理,刑杲交由将军处置。”

    车骑将军尔朱兆摇头回道:“叔父将其送往都城,目的便是恭请陛下圣裁,本将军岂敢越俎代庖?”

    皇帝元子攸诧异问道:“大将军请朕裁决刑杲?”车骑将军尔朱兆不悦地点了一下头。

    皇帝元子攸陷入沉思,皱眉不语。倒是皇后尔朱英娥高傲说道:“家父颇为礼重陛下,并非如同外界传言一般。”

    皇帝元子攸挤出些许笑容,不情不愿点头附和说说道:“国丈乃我大魏肱骨忠贞之臣。”

    话音未落,汉王刑杲放声大笑嘲讽说道:“君非君,臣非臣,亦又有何颜面指责本王聚众生事?”

    车骑将军尔朱兆恼羞成怒,快速起身将其踢倒在地。

    皇帝元子攸借机愤怒发泄喊道:“乱臣贼子,将其推出宫外千刀万剐!”两名士卒行礼称是,从命而为。

    但是汉王刑杲失声叫喊道:“君非君,臣非臣,岂有不乱之理?”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岂启奏陛下,北海王言说入朝恭贺陛下千秋,故而殿外请求召见。”皇帝元子攸没有给予回复,而是转身回望车骑将军尔朱兆。

    车骑将军尔朱兆心中暗自说道:“朝中掌有权势皇室宗亲皆在河阴丧生,若是不让北海王元颢拜见皇帝元子攸,恐会落人口实,言说尔朱族人苛待天子。”想到这里,车骑将军尔朱兆微微一笑道:“陛下请便。”

    皇帝元子攸这才吩咐说道:“宣其入显阳殿。”那名宫人行礼称是,恭敬退出大殿。皇帝元子攸又向车骑将军尔朱兆微微一笑,而后离开椒房殿。

    殿内所有宫人行礼恭送,唯独车骑将军尔朱兆依旧坐在椅子上。这时,车骑将军尔朱兆看到桌旁散落金盘玉蝶,立即对皇后尔朱英娥关心询问道:“陛下可曾慢待苛责?”

    皇后尔朱英娥摇头如实回道:“陛下宠爱有加,不曾冷落忽视。”然后又单手一指地上金盘玉碟继续说道:“既便偶有过失,但却未言半字。”

    车骑将军尔朱兆这才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道:“若是陛下疏远薄待,定要派人告知为兄。”

    皇后尔朱英娥轩轩自得喜笑颜开道:“多谢堂兄。”然后她又继续说道:“眼下皇族宗亲虽无异样,但却不得不防。”

    车骑将军尔朱兆认同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对身旁两名士卒命令道:“窃听显阳殿。”两名士卒行礼称是,毕恭毕敬退出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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