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焦熬投石骄兵败，改弦易辙认新主
次日，晨曦徐徐拉开帷幕，几缕阳光轻柔地洒在万物之上，令人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皇帝葛荣躺在软榻之上，怀抱一名美人依旧鼻息如雷。突然帐外人声鼎沸脚步嘈杂，因此皇帝葛荣睡梦惊醒，起身大声向外喊道：“来人！”
骠骑将军宇文泰快速走进帐内，抱拳行礼略显紧张不安道：“启奏陛下，营外尘土飞扬喧哗阵阵，不知尔朱荣派兵多少，径直冲向我军大营。”
皇帝葛荣心浮气躁蔑视回道：“尔朱荣前锋兵卒不过七千而已，既便偷袭我军，人数亦能多少？”随后，他又瞪了一眼骠骑将军宇文泰生气说道：“尔等也算久经沙场之人，竟然这般失惊倒怪蜀犬吠日！”
骠骑将军宇文泰不敢多言立而不语。
皇帝葛荣先是侧身对身旁美人柔声细语道：“无需多日，朕便得胜归来陪伴美人。”然后又对骠骑将军宇文泰命令道：“先命杜洛周所属六万遗兵阻拦驱赶偷袭之人。而后再点四万兵卒，随朕直扑尔朱荣之巢穴，将其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骠骑将军宇文泰恭敬行礼，退出帐内。
皇帝葛荣依旧不满望其离去背影自语说道：“畏首畏尾贪生怕死！”
身旁那位美人顺势借机恭维说道：“那宇文泰焉能似陛下这般气吞山河顶天立地？”皇帝葛荣这才转阴为晴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铜鞮伯高欢身在敌军营内徘徊踱步，焦虑不安地等待消息。突然，他看到副将石空走进帐内，急忙快步上前心急问道：“如何？”
副将石空一笑回道：“果真如同将军所料，葛荣命令我等先行出营抵抗敌军。”随之笑容顷刻消失，愁眉锁眼轻叹一声道：“若非将军冒死前来，恐怕我等今日性命休矣！”
铜鞮伯高欢安慰其说道：“雨过天晴苦尽甘来。副将石空这才嘴角上翘，微微一笑说道：“末将即命兵卒做好准备。”说完向其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铜鞮伯高欢信心倍增地环视帐内，壮志豪情地吟诵曹植《鰕篇》之名句“燕雀戏藩柴，安识鸿鹄游。”
宁远将军侯景率领所属两千骑兵故意纵马四跃扬尘飞起，同时亦又高声叫喊声势震天。
这时。他突然看见从葛荣营内冲出几万兵卒，立即大声命令道：“做好准备。”这两千骑兵快速列好阵型，以备不时之需。
宁远将军侯景坐在马上眺望远方。看见敌军最前方是铜鞮伯高欢，所悬之心这才放下。他先举起右手挥摆三次，然后侧身又命令道：“撤退！”
此时此刻，皇帝葛荣坐在马上看到尔朱荣两千骑兵竟被杜洛周之六万遗兵追赶好似过街老鼠丧家之犬，不禁夜郎自大眼空四海道：“尔朱荣所属兵卒仅此而已不足为虑。”说完抽出腰间宝剑对身后四万亲兵振臂高呼道：“随朕斩杀尔朱荣！”然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铜鞮伯高欢率领六万兵卒再次跑到兴龙口，看到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和宁远将军侯景以及七千骑兵早已埋伏在山谷两侧。所以，他先是吹响口哨三次，亦又带领六万兵卒井然有序进入谷内。
皇帝葛荣远远看见六万兵卒跑进山谷，快速命令道：“冲进谷内，斩首尔朱荣！”说完催马向前冲了过去。
但是骠骑将军宇文泰则环看四周，发现山谷四周并无激烈打斗痕迹，且又亦无厮杀叫喊，所以迅速命令身后前军将军李虎和后军将军李弼道：“速命尔等两万亲兵切莫进入谷内，静观其变而后应对。”
后军将军李弼为难说道：“可是陛下命令我等进入山谷……”
骠骑将军宇文泰则回道：“无需多言，本将军自会处理。”
前军将军李虎点头说道：“宁可被陛下责罚严惩，也不能以命相搏身处险境。”
后军将军李弼抱拳行礼说道：“末将遵命。”
皇帝葛荣以及两万亲兵刚刚走进兴龙口内，便看见铜鞮伯高欢和副将石空以及整齐划一的六万兵卒，方才知晓自己中计上当，急忙调转马头失声喊道：“快速撤离！”
但是谷口早已被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和宁远将军侯景以及七千骑兵包围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皇帝葛荣高举宝剑冲向副将石空，撕心裂肺愤怒喊道：“石空！竖子小儿竟敢诓骗朕！”
铜鞮伯高欢和副将石空没有言说半字，催马上前与皇帝葛荣打斗一处。未出三个回合，皇帝葛荣被铜鞮伯高欢打落马下。
副将石空趁机长刀刺穿皇帝葛荣胸膛。皇帝葛荣痛苦哀嚎，失声惨叫。副将石空翻身下马，从腰间取出宝剑来到皇帝葛荣面前，俯身冰冷说道：“去见杜大将军忏悔其罪！”说完用剑深深刺进皇帝葛荣左胸。一代枭雄葛荣如同疾风骤雨白驹过隙一般，匆匆忙忙就此了结。
谷内两万葛荣亲兵见此情景无心应战，刹那之间溃败四散逃亡。副将石空终于大仇得报，激动高声喊道：“冲！”
这六万兵卒被压抑许久，而今终于可以释放宣泄，所以情绪高涨手持兵器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这素日高高在上的葛荣两万亲兵。谷内瞬间惨叫震天哀鸿遍野。
骠骑将军宇文泰见势不妙，急忙命令道：“即刻回营！”但却为时已晚。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和宁远将军侯景率领七千骑兵径直冲向骠骑将军宇文泰，双方刹那间混战一片。
这时，铜鞮伯高欢和副将石空带领六万兵卒也冲出谷内，加入混战之中。兴龙口再次再次干戈四起遍地狼烟。宁远将军侯景一直守在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身旁，护其周全保其无虞。而铜鞮伯高欢则与副将石空奋力厮杀，犹如无人之境。
骠骑将军宇文泰看见昔日仇敌高欢怒发冲冠令人发指，挥舞手中长刀目标明确地向其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铜鞮伯高欢正与几名反贼兵卒打斗一处，丝毫没有发现骠骑将军宇文泰向其冲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副将石空不假思索挺身而出，以身挡住骠骑将军宇文泰手中长刀，同时高声喊道：“小心宇文泰！”
铜鞮伯高欢回身看到眼前场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与骠骑将军宇文泰战到一处。两位宿世冤家重聚一处，各不相让殊死搏斗。
与此同时，因为双方兵卒相差甚大，所以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和宁远将军侯景很快平息战事。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看见铜鞮伯高欢与骠骑将军宇文泰不分伯仲难决雌雄，他心中暗自说道：“经过南阳以及此次邺城两战，足以见得高欢并非等闲之辈，他日定成风云人物，然我亲属子侄无有一人可以与其一较高下。虽然贺拔兄弟与其不和，但恐独木难支力不从心。何不留此宇文泰，既可制衡高欢，亦又替我安抚叛军。”
想到这里，柱国大将军尔朱荣高声喊道：“住手！”铜鞮伯高欢不敢违抗命令，只好抽刀侧马怒视宇文泰。而骠骑将军宇文泰先是瞪了一眼铜鞮伯高欢，然后又直视柱国大将军尔朱荣，两名心腹爱将前军将军李虎后军将军李弼一左一右护其身旁。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含笑说道：“宇文将军识破计谋不入谷内，亦又可与高欢将军过招数个回合。便可知晓，宇文将军谋略过人武功超群。若是弃暗投明自拔来归，本大将军即刻赐封将军为鹰扬将军，其身后两位副将也被进封讨难将军，讨夷将军！”
宇文泰心中暗自说道：“若无性命，何谈重振旗鼓东山再起？”然后又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铜鞮伯高欢再次暗自说道：“高欢也曾两次易主，而今不也风生水起大有作为？况且鹰扬将军乃正五品之职，讨难将军讨夷将军也属官职七品，这般厚待礼遇有加，为何拒绝？”
想到这里，鹰扬将军宇文泰先是回身看了一眼心腹爱将李虎李弼，然后翻身下马双膝跪地拜行大礼恭敬说道：“宇文泰叩谢大将军不杀提携之恩。”李虎李弼亦随之。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满意地点头说道：“三位将军免礼平身。”三人行礼谢过起身。
这时，身负重伤的副将石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是这样结局，一怒之下急火攻心口吐鲜血。
铜鞮伯高欢急忙飞身下马，快步上前将其抱入怀中，知其所想宽慰其说道：“切莫忧思多虑。”
副将石空气息奄奄命若悬丝地恳求说道：“高将军定要保护，保护这六万兵卒！”此言一出，其身后六万兵卒全部单膝跪地泪眼娑婆哽咽呼唤道：“石将军！”铜鞮伯高欢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而后副将石空怒目而视鹰扬将军宇文泰满腔怨恨地诅咒道：“不，不得善终！”说完气绝身亡撒手人寰。六万兵卒失声痛哭悲愤交加道：“石将军！”
铜鞮伯高欢先将副将石空遗体轻轻放好，然后走到柱国大将军尔朱荣面前抱拳行礼致诚说道：“此战高欢不求升迁官职，亦不求金银财宝。只求将这六万兵卒交由末将带领。望请大将军成全！”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看到这六万兵卒无一例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故而难以拒绝，迫于无奈只好点头说道：“这六万兵卒便赐予高将军。”铜鞮伯高欢再次拜行大礼，谢此恩典。这六万兵卒也同样人人重露笑颜。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见此情景，心中暗自说道：“现今高欢兵强马壮，又得众人拥护，故而必须对其制衡，方能保我平稳无患。”
与此同时，威烈将军尉景，威寇将军段荣，威虏将军蔡俊图，武毅将军宋子仙，武烈将军郭元建带领主力大军赶到兴龙口，行礼拜见柱国大将军尔朱荣。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对鹰扬将军宇文泰吩咐说道：“将军若能返回营内，劝说葛荣残余兵卒缴械归顺。本大将军便将其三万兵卒交由将军调遣。”
鹰扬将军宇文泰听闻此语，喜从天降地急忙拜行大礼笑着说道：“末将遵命。”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有意点拨说道：“日后将军应与高将军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鹰扬将军宇文泰知晓此弦外之音，故而大有文章地回复道：“请大将军安心莫忧，毕竟末将与高将军皆曾在葛荣帐前共事良久。”
铜鞮伯高欢立即侧身，二目圆睁怒视不语。可鹰扬将军宇文泰则扬眉吐气洋洋得意。
宁远将军侯景见到这般景象，心中暗自说道：“看来若成大事，不但应要学好兵法，同时也要学会如何驾驭众人。”
与此同时，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看到铜鞮伯高欢与鹰扬将军宇文泰如此水火不容方枘圆凿，心中无限欢喜，暗中夸奖自己才智堪比谋圣张良。
一个时辰之后，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率领众位将领兵卒浩浩荡荡走进邺城，来到府衙之内，众人分宾主落座。
鹰扬将军宇文泰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大将军，葛荣余部共计二十五万，皆已全部归降。”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笑逐颜开道：“甚好。从其调出三万兵卒归属将军调遣。”
鹰扬将军宇文泰含笑行礼拜谢起身。铜鞮伯高欢不悦地将脸转向一侧。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眼角余光看到铜鞮伯高欢这般反应，心中暗自狂喜愉悦，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常态继续说道：“宇文将军先行率领三万兵卒返回都城洛阳，归属前将军贺拔岳所统领。”
此言一出，铜鞮伯高欢诧异地看着柱国大将军尔朱荣。
与此同时，鹰扬将军宇文泰暗自窃喜道：“久闻高欢与贺拔岳不和，如今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让我听从前将军贺拔岳，其意图显而易见，利用我二人制约高欢。”想到这里，鹰扬将军宇文泰欢天喜地眉飞色舞地行礼称是，再又转身蔑视铜鞮伯高欢，最后转身离开大厅。
铜鞮伯高欢面沉似水闷闷不乐。
这时，一名兵卒走进厅内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大将军，上党王府外求见。”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生气自语道：“仗已打完，方才前来。”然后又不悦说道：“请其厅内相见。”这名兵卒行礼称是，恭敬退出大厅。
片刻之后，上党王元天穆满脸陪笑走了进来，不顾尊卑礼法拱手行礼说道：“大将军。”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见其如此恭顺，所以装模作样欠身还礼说道：“王爷。”
上党王元天穆继续笑脸相迎道：“本王领兵一万夜以继日赶赴邺城，但却依旧慢了半步。足以见得大将军行军神速英勇无敌！”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这才微微一笑道：“王爷一路奔波，定是劳苦不堪。不如在这城内择一上佳之所，好生休息调养贵体。”
上党王元天穆喜笑颜开地再次拱手行礼说道：“多谢大将军。”说完转身离去。
宁远将军侯景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上党王元天穆离去背影，然后抱拳行礼不解询问道：“大将军，末将不解为何命这千金贵体的王爷前来？”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无奈回道：“前日表弟写信言说不可风光占尽，应用皇族宗亲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令其知晓本大将军并非独断专行，而是礼重皇室宗亲。这元天穆虽是平文帝拓拔郁律之后人，但与先帝孝明帝元诩血亲略有疏远。因此长久以来，未曾受到重用。加之此人性格懦弱毫无胆识，故而表弟举荐此人。”
宁远将军侯景由衷敬佩说道：“慕容将军果真深谋远虑不世之略。”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大笑说道：“正因如此，本大将军方才步步为赢。”
话音未落，一名兵卒快步走进厅内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大将军，此乃八百里加急密函。”说着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起身单手接过密函，打开之后仔细阅读，刹那间勃然大怒叫喊道：“区区一介刁民，竟敢自称汉王，亦建年号天统！”
厅内众人听闻此语，无不震惊惶恐。宁远将军侯景抱拳行礼说道：“大将军，不知何人敢为此事？”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如实回道：“刁民刑杲竟在青州聚集流民近十万人，扬言推翻大魏改天换地！”
宁远将军侯景吃惊说道：“区区一介草民，却有此等本事！”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轻叹一声回复道：“你有所不知，这刑杲乃是河间大族之后，故而方可一呼百应。”
铜鞮伯高欢与宁远将军侯景不约而同心中暗自说道：“贺拔兄弟仅因出身高贵，处处受到追捧重用。而今这个刑杲亦是如此。难道寒门子弟当真不可成为当世英雄乱世之主？”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刚想开口说话，又有一名兵卒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随后亦又双手呈上书信说道：“启禀大将军，此乃八百里加急密函。”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快速取过密函定睛观看，不禁大发雷霆怒不可遏道：“羊侃！”
铜鞮伯高欢不敢继续漠不关心，所以抱拳行礼询问道：“大将军，不知发生何事？”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横眉立目道：“泰山太守羊侃起兵谋反，理由竟因本大将军‘挟天子以令诸侯’！”
铜鞮伯高欢吸取上次进谏经验，没有冒然献计献策，而是试问道：“不知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理应对？”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皱眉回道：“我军方才平息六镇之事，河北各地依旧不稳，故而刑杲羊侃敢在山东聚众闹事。若是此时倾巢而出赶赴山东，怕是六镇还会有人借机作乱。”
言说至此，柱国大将军尔朱荣沉思片刻，然后再次对铜鞮伯高欢开口说道：“带你所管六万兵卒两万骑兵立即前往青州，平息叛事抓捕刑杲。”铜鞮伯高欢行礼称是恭敬从命。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又对宁远将军侯景吩咐道：“你带所属骑兵五千前往泰山告知羊侃，朝廷进封其为骠骑大将军，赐爵泰山公。”
此言一出，宁远将军侯景惊讶不已脱口而出道：“谋反叛逆之人何以得此高官爵位？”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含笑摇头说道：“若是只有一地生事，大可举兵剿灭。但今两地共同闹事，不可分兵两处而战。”
宁远将军侯景双眉紧锁，依旧不解其意。因此，柱国大将军尔朱荣耐心解释清楚道：“两军交战人数次之，军心方为重中之重。分兵两处可以加大失败风险，故而一剿灭一安抚。”
宁远将军侯景方才顿悟，抱拳行礼说道：“故而先赐高官厚禄稳定羊侃，待等青州刑杲就地正法之后，再去平灭羊侃？”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笑着点头称赞说道：“难怪表弟时常言说侯将军天赋异禀聪明伶俐，今日之事果真所言非虚。”
宁远将军侯景喜形于色，再次抱拳行礼高兴说道：“多谢大将军谬赞褒奖。”
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摆手说道：“去吧。”
铜鞮伯高欢与宁远将军侯景带领手下将领行礼称是，恭敬有礼退出大厅。
宁远将军侯景向铜鞮伯高欢抱拳行礼含笑说道：“恭祝将军此番前往青州，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铜鞮伯高欢急忙还礼说道：“多谢吉言相赠。”随后，宁远将军侯景带领大哥武毅将军宋子仙与二哥武烈将军郭元建径直离去。心腹爱将威烈将军尉景看着宁远将军侯景等人离去背影，甚是不满抱怨说道：“大将军着实偏心，让将军做那苦差事！”
威虏将军蔡俊图亦是认同说道：“侯景不过因为兴龙口一战中，处处保护大将军而已。今朝竟得此等美差！”
铜鞮伯高欢则阻拦说道：“现今已有贺拔兄弟和宇文泰与我为敌，不可亦又树敌！”二人抱拳行礼，称是从命。
威寇将军段荣行礼询问道：“整军之后，是否急速行进？”
铜鞮伯高欢摇头说道：“刑杲虽然聚集所谓兵卒十万之众，但却皆乃蜂营蚁队乌合之众。但若我等疾行前往青州，我军将士定会疲倦不堪，应对士气正盛，占有地利优势的青州敌军胜算甚微。告知全军每日仅行五十里。”
威寇将军段荣行礼称是，毕恭毕敬退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