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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他永远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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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她不予理会,扬长而去。

    她牵了阿水的手,堂而皇之,付砚沉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何谓“嫉妒”~

    就像是遥坐云巅之上,清冷无求的神祇,突然有了人的喜怒哀乐。

    她头也不回,嘴角却泛起一抹讽刺至极的苦笑,有一种痛,仿佛是被利刃钉入骨髓。

    连同她苦苦隐瞒的过去,一并被钉在十字架上,等待接受命运的审判。

    记不清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过了多久,只记得母亲会把她锁进柜子里,从被她用小刀扣烂的孔洞里,有时烟雾缭绕里,能听见麻将推牌声和女人的抱怨咒骂声。

    但更多是形形色色的男人,或贼眉鼠目,或凶神恶煞,放浪形骸间瞥见花花绿绿交缠的身体……

    那些本该被摒弃的回忆,一瞬间似潮水般涌来。

    她无暇顾及阿水的关切,疾步走到棵柳杉不住作呕,撕心裂肺到仿佛要将五脏全部吐出。

    这时,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玉手自她身后递来一瓶水,见她迟迟不接,便一直保持递水的姿势。

    “又拿你当‘工具人了’,阿水,你就别打趣我了……”她难受至极,却仍顾及体面擦了擦嘴。

    转身却直面他的目光,付砚沉眸色沉戾,不怒自威,黑色三件套的笔挺西装,鬓角整齐干净,像王子般玉树临风,却也淡漠疏离到让人难以靠近。

    “有事吗?”语气听着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实则惨白凄丽的面容,早就不经意间暴露出她的虚弱憔悴。

    “解释。”付砚沉敛眸。

    她觉得不厌其烦:“都说睡过头了,不可以吗?”

    明明该是阳光下妖艳夺目,烂漫多姿的海棠,却硬要逼自己成张牙舞爪,满身荆棘的刺猬,看着那明丽倔强的眉眼,他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你让我很失望……”

    想起全家,尤其是妈妈近月余上上下下的忙碌布置,他找不出她今晚任性失礼的理由,只觉得她可能被宠坏了~

    徐羡宜素净的脸,望向他时双眸寂静:“那你就失望好了。”

    接下来两月里,是她刻意的回避与疏离。

    一夕之间徐羡宜像是转了性子,追求付砚沉的阵营从“两分天下”,一下子变成“一家独大”。

    李梦言霎时风光无限,更是牟足了劲追求那朵“高岭之花”,不厌其烦,越挫越勇。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李梦言锲而不舍,终于打动“顽石点头”,她会是付家太子爷的女朋友,眼下只是早晚问题。

    更准确的时间,会在高考之后。

    吃瓜群众想知道她的反应,偏偏此事像与她无关般,徐羡宜该吃吃该喝喝,课下说说笑笑,乐队演出搞得风生水起。

    在家和付知溪依旧姐妹情深,和钟正衍哥们义气,只对他一人冷脸。

    直到付砚沉偶然经过她窗下,闻得她一言:“我追求付砚沉,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人之事,我追求他,不是因为他让我追求,而是‘我’要追他,既然可以付出,当然也可以收回!”

    她说得理所应当,坦坦荡荡,仿佛单恋在她眼里不该卑微小心,相反趾高气扬,不怕任何人妄议。

    以前她喜欢他,不丢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现在不喜欢而已。

    付砚沉周身忽然有了冷意,那种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旁人见他神色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泛滥成海的嫉妒,以及有人胆敢挑衅他权威的愤怒。

    他嫉妒自己异母的弟弟钟正衍。

    尽管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那两人勾肩搭背,无话不谈,看起来那么亲密无间。

    她的笑靥如花,看起来是那样刺眼。

    -

    胸腔的巨大痛感,硬生生令她摆脱噩梦的泥淖,她意识模糊,呼吸不畅,诊室里刺眼的灯光和消毒水的气温,让她几近窒息。

    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回忆,好像又回到高考前。

    徐羡宜想要逃离,又被医护人员及时按住手脚。

    “别动!”一声声的嘱咐。

    她喃喃自语:“付砚沉,我疼……好疼,爸爸……”胡言乱语地乱叫一通。

    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关门声、以及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她迟疑地睁开眼,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戴口罩的付砚沉。

    漆黑浓郁的墨发,清冽严肃的眉眼。

    今天是4月1日,可以玩笑可以说谎的愚人节。

    也是她24岁本命年的生日。

    本该是庆祝杀青的好日子,最后一场戏份镜头是骑马戏,在付家上过马术课的她,坚持不用替身亲自上阵。

    导演和武指见过她的马上英姿,自然没有阻拦,隔空比了个“大拇指”。

    谁料,片场一向温顺的黑马突然应激发狂……

    徐羡宜只记得她控制不住缰绳,整个人从马上摔下,失去意识前马蹄差点踩上她的胸膛,人一躲闪,后颅却生生磕到道具桌角。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更何况她的事业才稍有起色。

    她是剧组被第一时间送到临大附医,毕竟这是临清最权威的三甲综合,立刻安排从头到尾的全身检查。

    考虑到可能颅骨合并肋骨骨折,不排除有其他危险情况发生会手术,医院提醒第一时间通知直系亲属。

    她是个孤儿,孑然一身,无父无母又无儿无女。

    面对一大堆的报告单和告知书,球妹哆哆嗦嗦接过笔要签字时,却被一声清明磁性的男低音阻止:“我签,我是她的先生。”

    事后,徐羡宜听球妹为她讲述,付砚沉从天而降的风采英姿时,仿佛在听话本天书离奇怪诞。

    人刚开始是在vip普通病房,后来他执拗将她转到私密性更好的加护家庭病房,又强硬地安排人拒绝所有探视。

    不仅堵截掉所有无事生非的狗仔记者,甚至连凯哥球妹都难见她一面,不知内情的靳凯急得在病房楼外团团转。

    “付……总,靠谱吗?”

    助理球妹秒变迷妹星星眼:“man炸了,你肯定是自愧不如滴!”

    窗外第一场春雨悄然而至,淅淅沥沥,不成规模。

    两月未见,病床上的她孤独寂寥安睡着,毫无血色的唇瓣,瘦弱又分外凄美的面容,以及冰凉的双手被他呵护在掌心。

    他一直坐在她身边,长时间痴痴凝视着她:“躲我,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

    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疼三分,他感同身受,只多不少,折磨她自己,不过也是在磋磨他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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