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与丧尸合作
先知认出了他们，丧尸竟然有了记忆。
他们已管不了这些，奋勇前进，围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多，而且这些丧尸跟开始的不一样，腿脚明显灵活了很多。
这是先知从江州带来的丧尸，是最先有觉醒意识的那一批。
二十三人小队摆好阵势，开始射击，那些先跑过来的丧尸是真欢实，它们一蹶一蹦，可惜面前的是一群好枪法的人，转眼间第一排被摞倒了。
但这些不能以普通丧尸揣度的进化类型，爆头的同时，后面的丧尸竟然知道以它们的身体作掩护，缩在它们背后。
就跟演双簧一样，在后面摆弄真死的丧尸，继续逼近。
人类的枪又响了，再也不能像开始那样闲庭信步了，一些丧尸已到了近前。
有的扑在了士兵的身上，士兵一脚把它踹倒，晚了，丧尸的牙啃进了他的大腿。
士兵大叫着，陈西抬枪爆了丧尸的头，把士兵扶好。
砰的一声，一梭子射进了士兵的头颅，白的红的在陈西面前炸开了。
陈西怒目而视。
许悠的枪口冒着轻烟，她坚定的对陈西说: “为什么我们胜利的同时，人却越来越少，而它们越来越多，就是因为，记得要补枪。”
整个阵地已经乱了，丧尸和丧尸绞在了一起，人和人也绞在了一起。
陈西这支小队，进攻开始停顿，丧尸不好打啊，它们如果有了智力，那简直是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而现在先知离他们近在咫尺，可是这几步之遥，却成了难以逾越的屏障。
先知仍然巍立不动，煽动源源不绝的丧尸，人类，诈降的人类，诈骗的人类，它改了名词了，人类是骗子。
我们不骗，我们是一群诚实的丧尸。
陈西抹了抹脸，四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他们太低估这批队丧尸的进化，不光智力提升，而且有目的有组织的进攻。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
有时候开枪已然来不及了，丧尸就在眼前，士兵们只好抽出了军刀，军刀虽然趁手，可杀伤力比枪械降了一个档次。
有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只要倒下，便失去活着的希望。
陈西呆呆地看着在这片丧尸海中逐步熄灭的个体火花，不会这样的，我们是人类，高贵的人！
小妖在混乱中对陈西大叫: “队长，我们先退吧，这样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先撤退，甩开它们再说。”许悠也对陈西喊道。
他们退了下来。
丧尸的动作终究比人慢了一点，他们快速撤退，与丧尸隔开一定距离，这次进攻算是失败了。
许悠好像已知道这样的结局，她并没有沮丧。他们的指挥官，程植参谋长，也到了最前线。
许悠看看程植，大喊: 第二套方案。
前排的战士开始后撤，而后面的战士人手一把防爆枪，枪口举向天空。
这次不用瞄准。
枪声过后，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张张巨大的抛网，捕鱼一样向着阵前的丧尸落了上去。
一张张网在空中散开，凌晨灰白的背景下，抛开的网轻柔绵软，缠在丧尸身上却如缚缠身，挣扎不下。
丧尸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一招，大部分的丧尸在捕网中挣扎着，再也不能张牙舞爪了。网下是一张张面目狰狞并且暴怒的困兽。
这个方法很好使，程植也是个天才，他用日常的一种工具暂时化解了危机。
士兵们也没闲着，射击更猛烈了，喷出的火舌燃亮了阵地，很快网下的丧尸躺下了一大片，而没有被网套住的丧尸也在这波射击中被摞倒。
程植沉默地看着战场，丧尸的进攻暂时停歇，先知在进行调整。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段小插曲，而高潮远未到来。
“我们有个机枪连，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子弹。”他对旁边的陈西说。
“最好不要用，太消耗了”。
程植点点头。
“目前为止，现在还是僵持状态，顶不了多久的。”
程植指了指远方的大炮，此时黎明将至，新的一天又重新上演，先知从大炮上下来了，在那里大呼小叫着。
宣示自己的权威。
它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与人类的军队作战，其实很简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计谋都是扯淡。
虽然它损失了很多丧尸，但人类也死了不少，他们是死一个少一个，而我们，却源源不绝，而且，死的那些，只要是没被爆头的，很快又会爬起来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么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为什么不能爆它的头？”陈西像是在问程植，又像是自言自语。
程植看了看四下，所有人都在忙碌，加速备战，这时指挥权交在了许悠手里。
他对陈西说，声音不大: “你觉得我们真能战胜这些丧尸吗？”
陈西一凛，这话像极了魏啸天的口气。
“这几年的疲劳作战，我已经清楚，即使对于战争，不管我们的杀伤多强，对它们的压制再大，但最后，败退的总是我们。”
“你可以说这是以进为退，但只要是战争，不管什么形式的，生命就要付出代价的，我们没有后援了。”
陈西懂他的意思，这一点许悠早讲过，他也看的到。
“如果是人与人的战争，双方都会疲惫，即使是再激烈的战事，也会有休战的可能。”
“而它们。”程植指了指对面。
“绝无可能。”
“丧尸是没有思想的，就那些丧尸来说，你打死它们或者没打死，其实区别不大。”
“它们没有畏惧感，这也是最棘手的，按战争资源来说，这才是最合格的士兵。”
陈西摇一摇头: “士兵没有人性，那战争也是没有人性。”
“确实是这样。”程植叹了口气: “虽然我是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人类再怎样也做不到完美。”
接着又说: “而现在冒出来的这个先知例外，虽然它仍是丧尸，但是这是一只能进行思考的丧尸，所以……”
“所以就有了谈判的可能性，可以接触它一下，如果有希望，甚至可以合作，丧尸的力量是无穷的，短时建立一个两种生物合作的临时政府。”
陈西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种想法比魏啸天还可怕。”
程植叹了口气: “这也是我与他们多次战斗后，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一直这样对抗，我们到最后什么也剩不下。”
“这就是人类的结局，哦，某一部分的结局。”
“我没法去预判。”
“你想和魏啸天一样去谋和。”陈西问。
“也不全是。”程植想了一下: “他是出于他个人的权欲，我是……”
“我是为了我们的祖国。”
陈西不无讥诮，但也只能说:“好吧，反正这种事我也干过一次了，虽然不成功，但不差再来一次。”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要让我？”他沉吟了一下。
“许悠已经跟我说了，正因为这样，除了你，我觉得没有更好的选择。”
它，指得是那个老丧尸。
“你真不怕我反水？”
陈西笑了，程植也笑了。
“有什么好怕的，成功了更好，不成功，还不是和过去一样。”
许悠这时过来: “说完了吗？丧尸马上来了。”
陈西感觉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为什么许悠一直在帮自己，也许这不光是一种共同进退。
还有别的里面。
“这是二十架火焰喷射器，只能用一次，我们的燃油也不多了。”
程植说道。
二十名士兵背在肩上，防爆枪又向天空射出一波捕网，新一波进攻很快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