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擅长做吸血鬼，因为我不擅长做人
丧尸爸爸一如既往地被丧尸儿子们簇拥着，它要去认领一个世界，其实那个世界早该完了，人活着就是受罪，生老病死，尔虞我诈。
就算我们不结束他们，他们早晚也会完的。
我们只不过帮了点小忙，把时间提前了。
前面明显人味儿浓了，而且一大片人肉的味儿。
先知骑在高炮上，下面一堆膀大腰圆的卖力气丧尸拉着，大炮的炮膛斜向天空。
周围的丧尸在先知身下密匝匝围了一大圈，一个个吭哧嘿呦的跟着大部队行进。
如果哪一个绊倒了，后面的胳膊肘就会压上前面的后背，这样呼啦啦倒下一大片，这时健将便会举起鞭子，虽然不知道疼，但怕被罚的恐惧感还是有的。
裹挟在正中央的丧尸正是先知从江州市领过来的嫡系，这一路下来，他没少扩编，那些在路边看热闹的丧尸，都被它抓了壮丁。
自从在放烟花的那个小城市，先知的皇冠没了，没有帽子突显不出自己的尊贵感。
在一道水渠边，不知道多少年之前，那时候这里还是稻香怡人，有个孩子，拿着个水桶提水。
半路上，另一个孩子喊他，他们去了远方。
这半个铁桶，就丢在了这里。先知让丧尸给它拾过来，扣在自己的头上。
在丧尸纪元还未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战火还未燃起。
我们都还年轻，眼角没有一丝皱纹，边境呈现的是一片祥和。
南越的男人推着自行车，女人背着竹篓，从边境桥上过来，可惜后来我们才知道，自行车大梁里，夹藏着du pin ，竹篓下面，压着避孕套。
战争打响的时候，陈西并没有太多的忧患意识，战争因人而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而挑起战争的人，他们是因为贫穷，而我们呢，我们是因为腐化。
战争其实就是一场对财富的争夺，当然，每一方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只有意志不坚定的人，才会对自己发出疑问。
陈西从不问自己，对，还是不对。那么，像他这样的战士，是不是没有自己的思考，只是一台机器，还是，血如铁一样凝重。
在思考之外，有些问题不是你能所要做出的选择。
背起钢枪，保家卫国。
这才是最重要的，无论这个国家对我怎样，但我依然有执着的爱。
所有的事，打完再说。
这是他过去的心声，但现在不同了，那些追名逐利的人依旧在追逐，有些跌倒成了真丧尸，有些划地为疆，成为了半人半丧尸。
关于战争，对有些人来说一无所知。
关于丧尸，好吧，我曾经就是丧尸，陈西想到。
曾经有一部吸血鬼电影，里面有这么一句: 我擅长做吸血鬼，因为我不擅长做人。
可能最后，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做吸血鬼的，最后还是皈依了人类，重新为人。
所以说，没有谁真正喜欢去当异类的，因为人的概念已深深植入他们的脑海。
你不当人，还能去当丧尸？
你当了丧尸，还不是内心争着抢着再去做人，存在这个词，到底赋予什么意义，不存在又将如何？
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
人？还是非人？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先打赢这场战争再说，至于怎么解释，活下来的人，以后会给出答案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我们真的能打赢丧尸吗？
许悠觉察到陈西内心的浮动，碰了他一下。
轻声说: “先打完仗再想。”
陈西心说: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许悠没有理他。
开始布置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有探照灯，可惜没有烟花，这么多丧尸，烟花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丧尸开始肯定会被强光晃晕，我们的任务就是，冲过去，不惜一切代价，看到那座大炮了吧？”
许悠将望远镜递给陈西，红外线望远镜。在绿色布景下的夜里，先知站在炮架上，兜着大氅，嚼着雪茄。
“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可惜它又戴上帽子了。”
小妖在一旁也说: “这老家伙贼精贼精的，它是怕有人爆了它的头。”
“不管怎么样，我们就是要去会会它，虽然它离得很远，但在这丧尸阵营中，只有它目标最明显。”
这个老丧尸，太能显摆了。
“我们进击到它身边，我们，还能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大。”陈西抬头看着许悠。
“如果你倒了，那我会补上你的位置。”许悠说。
“许悠姐，你不是在后方坐阵吗？你要跟我们一起去？”
小妖问许悠。
许悠一笑，灿如烟花。
“咱们四人组，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你不是说，什么都是听我的。”
陈西苦笑。
事情仅能如此了，程植连自己的最亲的人都能豁出去，我们还说什么。
丧尸越来越近了， 从听到它们杂乱的脚步声，在信号灯亮起的一瞬，那些呆头呆脑的丧尸停滞了一会。
灯光就是开始射击的标志。
在侧翼埋伏的士兵们，等的就是这刹那，他们都是从死亡中筛选出来的，灯光照到的地方，一排排子弹已打了过去，灯光下的丧尸可遭殃了。
枪枪爆头，灯光闪耀。
这像是新搭建的历史舞台，主角们带着光环，而目的就是前赴后继的前来送死。
震耳的射击声中，很快前面的丧尸如割韭菜一般倒下了一大片，而后面的还会持续倒下。
但它们是不会溃败的，虽然一会儿工夫这群丧尸已折损了一半，但对它们的数量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很快补上了缺，又是砰砰的一阵闷响，都是子弹射入脑袋开花的声音。
陈西许悠他们也在射击，这支小队二十三人，都是装备精良，经验丰富的老兵。
小妖和郑玩在比谁射中的丧尸多，摇滚歌手的射击技术有待提升，却反怨手里的m90的瞄准器有缺陷。
他和小妖换了武器，反而更差了。
起码他们现在还是从容不迫的。但随着丧尸的范围越来越广，已不是从单方面的，而是四面八方，整个平原，都有丧尸展开。
人的基数太少了，小妖说的对，伸着头让你杀，你都能杀到手软。
把你扣板机的手指勒断。
当然，这不是程植真正的目的。
当前方的被爆头的丧尸越来越多，倒下的丧尸已堆成一道阻碍，丧尸前进的速度放缓了。
“该我们了。”陈西对他的二十三人小队喊道。
他们必须打开一条丧尸通道，才能接近先知，先知距他们五百米之内。
陈西试图以狙击枪打碎先知头上的铁桶，但是许悠阻止了他，陈西脸上带着疑问，虽然是铁桶，又不是钢盔。
但许悠马上阻止了他，他们军方，和魏啸天一样，想要活的先知。
他们依旧要像上次一样，深入丧尸阵营，只是这次，他们的人多了。
但丧尸的数量也更多了。
陈西看着许悠坚决的表情，无论如何，不管军方打的什么算盘，许悠仍跟他们一起。
踩着丧尸的残躯，并以它们的身体作掩护，倒下的丧尸让进攻的丧尸磕磕绊绊的，它们的动作本来就笨拙，这下更慢了。
而后面掩护的士兵形成一个阻击圈，他们尽可能的把周边的丧尸全消灭掉，在短时间内，陈西他们进攻的范围越来越大。
离先知的炮台也越来越近。
许悠看了一眼老丧尸，先知也认出了他们，先知叽里呱啦的一阵大叫: “人类，曾经诈降的人类。”
它说的是人类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