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未命名草稿
有地四做引荐人，从海口这一圈逛下来，曹开朗收获颇丰。
天色渐晚，曹开朗便开口邀请地四一起用晚饭。
“不必了，家中姊妹还在等着，便不一起用了，改日吧。”
曹哲彦道，“林四爷，多谢您陪着我们兄弟二人，海口的商人大多都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才愿意与我们多言两句。”
这一点，曹哲彦深有体会。
第一天在街上闲逛时，没有人认识他们，也就没有今日这般待遇。
正因为他心有体会，说起话来才显得十分真诚，“我们兄弟二人不日便要返程回京了，郡主金尊玉贵，我们也不敢说什么邀约的话，可我们受郡主照拂，三哥与我便想请您一起吃饭。”
地四有些诧异，“你们这就要回去了？”
曹开朗解释道，“是呀，这一趟出来收获不少，但见识了海口的繁华，才知道京都那些自诩为富的商人也不过如此，是我们之前太过井底了。”
当晚，地四便将曹家兄弟两人要回京的消息告知了林依。
“他们这么快便要回去了？”林依沉吟，“既如此，那明日让他们来瓷窑吧。”
翌日，不少人还在客栈用着早饭，李管事又来接人了。
坐在去往窑厂的马车里，曹哲彦不明所以，“今日去瓷窑做甚？”
李管事卖了个关子，笑笑道，“等两位到了便知。”
瓷窑中，林依正在窑窖外等着他们，“你们来了，这位是我们的把桩师傅，姓田。”
曹开朗带着曹哲彦立即拱手作揖，“田师傅有礼了。”
他们在窑厂参观的时候听地四说过，整座南城窑厂最厉害的便是这位姓田的把桩师傅。
田兴也赶忙回礼，“二位不必客气。”
林依微微侧身，将身后的青瓷露给他们瞧，“这里是新烧制而成的青瓷，你们从中挑些中意的带回京都去。”
兄弟俩心中不由得一震。
这是要与他们做买卖了？
“这……这……”曹开朗有些结结巴巴，他想问之前不是说不与他们做这笔生意了吗？
可转念一想，林依从来没有明着拒绝过他。
“老太君德高望重，是我的长辈，有她的面子在，我如何也不会让你们空着手回去。”林依回身指了指那些釉质细腻均匀的青瓷，“这一炉有瑕疵的已经都处理掉了，剩下的你们先挑。”
“多谢，多谢……”
“不必言谢，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老太君。”
曹哲彦抑制不住的兴奋，此刻人已经上前挑选青瓷了，曹开朗望着他的背影，再次郑重地与林依道了谢。
“说了不必言谢。”林依轻笑一声，“我从来不是一个愿意顾及旁人想法的人，若你们一开始便以老太君的书信为人情要挟我或以情压我，我是断断不会让你们从我这里买走任何一件瓷器的，眼下不会，往后更不会。”
曹开朗浑身一震。
林依的意思他明白了。
在林依眼中，若是仗着别人的人情在她这里横行霸道，她半点情面都不会给留，而且从今往后，都别想再与她做生意。
回想起那日林依的话，曹开朗庆幸自己心诚，也清醒自己想要维护颜柳的面子，免得让颜柳在曹家和侯府之间难做。
曹家兄弟带着亲自挑选的青瓷踏上了回京都的路。
林依望着白烟袅袅的瓷窑，有些感慨。
地四站在她身边，“长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林依收回视线，“我这两日要去渔村一趟，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一同前去？”
渔村？
地四瞬间紧张，“长姐是要去看夏秀才？”
长长地舒了口气，林依道，“有些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长姐不要！”地四拉住她，“夏秀才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又何苦再找过去？”
林依垂眸，“总要有始有终。”
地四紧紧地拽着她的胳膊，“我不想你去，我问过玉楼，谷大妞已经有孕了，你去了也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地四难得如此执拗，林依有些惊讶，但还是拍拍他的小臂，“别这么紧张兮兮的，我没想把他从他妻子身边抢走，我只是想与他告个别。”
听林依如此说，地四心里放松了些。
“长姐，我们都希望你能放下，夏瀚不是你的良人，成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并不是你瞧着我舒心，我看着你满意便能最终在一起的。”
林依诧异地看着地四，地四浑然不觉，自顾自接着说道。
“那原本就是两户人家的事，夏瀚是好，可他的父母却不明是非，他们对你不好，就算你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地四放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情绪不高。
“之前，我便担心，你嫁过去之后，杜香会给你脸色瞧，会在你们中间使绊子，一次两次的，夏瀚喜欢你会护着你，可长年累月呢？你们之间再浓烈的感情都会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消磨殆尽的！”
今日的地四的确出乎林依的意料，她看着他，言语间满满的骄傲，“没想到四弟也能考虑到如此地步，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地四满心的担忧被林依一瞬间卸了个干净。
他无奈地喊，“长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好了，听了，听了，我与夏瀚不也是有缘无份么。”林依踮起脚，揉揉地四的头，“长姐知道你最乖了，别担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