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施信然黑化之路
施父没能等到大夫前来，便一命呜呼了。
带着对施信然的嘱托，这个操心了一辈子的老人死在了施信然怀中。
当天，白夫人和白丞相便从施家带走了白清荷，白丞相命人设立灵堂送了施父一程。
而后，在京都众人的猜测之中，白清荷与施信然和离了。
周围的百姓都在怀疑。
前脚他们才听闻白清荷似是在施家背着施信然偷人，后脚等丞相夫妇去了施家，施父就死了，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于是，许多人猜想，施父的死与丞相夫妇脱不了干系。
按照规矩施父要在家中停灵了七日，七日过后，施信然需扶柩回乡，将施父与早逝的施母合葬。
这期间，施信然不曾说过一句话。
跪在灵堂上的他一身孝服，头缠孝带，木然地烧着纸。一张又一张的纸钱，不停地投入燃烧着的火盆，被火焰席卷，吞噬。
宅子里的下人除了外院看门的几个是后招的，剩下的仆役都是白清荷从丞相府带进来的。
两人和离之后，原本属于丞相府的下人们便都跟着白清荷离开了施宅。
二人名义上是和离，可白丞相为了弥补施信然，将这座宅子的地契直接送给了他，并让他安心处理施父的后事，杏林院那里他会替他告假。
平素里看着还算大的施宅，突然变得凋零起来。
施父的棺椁下葬之后，施信然像丢了魂似的，整日坐在正厅内，目光呆滞，茶饭不思。
外院看门的人守在一起，从心底而言，他们也同样瞧不起施信然。
白清荷明着偷人，施父因这事而死，可施信然身为夫君却无动于衷。
一日，两日……
好几日过去，施信然仍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有人动起了歪心思。
宅子里缺了管事的嬷嬷，这些人缺了管教，于是开始陆陆续续地从施家偷东西。
先是能藏在衣袖或者怀中的小物件儿，趁着夜色他们偷出去之后，找了个典当的当铺换了银钱。
尝到甜头，又见施信然根本无心管他们，几人心思也越来越大了。
再到后来，青天白日的，他们也敢搬着花瓶从施家正门出去。
直到那一日……
“啪……滴零当啷……”
一个硕大的花瓶被守门人往外搬的时候失手打破了。
正当他手足无措时，一双黑色朝靴出现在他眼前。
守门人缓缓抬头，在宅子里能穿朝靴的除了施信然不做其他人想。
“你在做什么？”
“大人，小的……小的……”
看门人没想到自己会出现这种失误，正当他不知如何解释时，施信然似乎终于从施父的死亡阴影中走出来。
他环顾四周，正院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扫荡一空。
“你偷东西？”
那守门人跪在他面前，“大人，大人，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人原谅小的。”
“原谅？”施信然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嘲笑表情，“去京都府衙，找苏大人，你身为守门人却监守自盗，罪加一等！”
去衙门？
“求大人开恩，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开恩啊！”
可无论他如何求饶，施信然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这人一听，施信然态度如此坚决，索性心一横，“偷东西的又不止是我一个，大人为何单揪着我不放。”
施信然一愣，随后目光变得幽暗，深邃又冷冽。
“你们总是有理，原本就是你们的错，可在你们嘴里，却都是旁人的罪责。”
说话时，施信然似乎是透过守门人看到了别人。
“你们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那下人见施信然的眼光都变了，当即有些害怕，转身便想跑。
……
当施信然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守门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而他手中竟拿着一块花瓶的碎瓷片。
这是施信然第一次杀人，也是他黑化的开始。
丞相府。
和离之后，白清荷随白丞相夫妇回到了丞相府。
但白夫人回家之后夜夜噩梦连连，只要她一闭上眼睛，施父满脑袋血的模样便会浮现在她眼前，几乎让她夜不能寐。
更令白夫人气急败坏的是，她发现白清荷已然怀有身孕了。
白清荷腹中有孩子这件事，在施家都没瞒住，在白夫人面前就更瞒不住了。
“你有了施信然的孩子，竟然还与一个看门人不清不楚？”
白夫人根本无法理解白清荷的所作所为。
她和白丞相可是为了维护她，间接害死了施父。
“娘，我没有，张嬷嬷可以作证，昨夜明明是施信然吃醉了酒歇在我房里，我也不知为何今晨起就变了一个人。 不过我瞧着，这事与施信然那个死爹脱不了干系！”
白清荷这次没说假话，她就与施信然睡，了，那一个晚上。
“那是他污蔑你？”
可白夫人根本想不通，施父费这么大周折地陷害白清荷做什么。
公爹诬陷儿媳妇与旁人私通，不仅是家丑，还让施信然的名声受损。
再是乡下来的，也而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白夫人不仅怀疑白清荷有什么事瞒着她。
“我怎么知道，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施信然去杏林院之后，他爹从不给我好脸色看。”
不得不说，白清荷这种混淆是非的本事与白夫人一脉相承。
这话旁人说白夫人都信，可白清荷说，她不信。
她比谁都了解白清荷，施家父子卑微到骨子里头去了，又怎么会有胆子在她面前颐指气使。
“你别胡说八道，到底他爹已经死了，你放尊重些。”
白清荷翻了个白眼，“活着我都不怕，难不成我还怕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