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拼命
洛九霄抵达小镇那个网吧，已经中午了，他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很快便锁定了冒用他人身份上机的灰鹞！他截了几张照片，请镇上派出所的民警帮忙一起找人，在大街上挨家挨户问，毕竟时隔不久，若是灰鹞在这里消费过，也许能有人认的出他！
问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走进一家粉店询问，店老板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上的人，热心道：“这人来过我店里吃粉，第一次是自己来的，第二次带了个小孩，我认得那孩子，是十三坡刘寡妇的孩子，不过我听说，那男的，带着孤寡两人到城里赚钱去了，就前天的事！”
“不是吧……”洛九霄下意识以为自己找错了人，若真的是灰鹞，怎么会照看一对孤寡母子！
然而店老板却笑得一脸荡漾，“那男人，是刘寡妇在山里捡到的，那可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是应该的，那男的，说不定是想娶人家！虽然刘寡妇眼睛看不见，但长相还是过得去，跟那男的挺配的！”
洛九霄：“……”
“那你知道怎么联系上他们吗！”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媳妇就是她村的，有她电话！”
荆南附近的某处厂房里，刘咏传正大发雷霆，杯子碎了一地！
银狐在一旁解释道：“夫人，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沉鱼会嚣张到主动挑衅，画眉他们毫无防备！不过她带去的都是新人居多，我们不至于元气大伤！”
“是谁在帮他！”
“不清楚，应该不是警方的人！”
“灰鹞还没消息吗！”
“找到他了，但他好像……”
“怎么？”刘咏传看他神色，冷道：“难道他也叛变了吗！”
“他没有主动联系组织，反而在市里送外卖，还带着一对孤寡母子一起生活，应该是……”
“混蛋！”刘咏传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力掀翻了整张桌子，气的头一阵胀痛，差点晕倒！
瓦力昂连忙扶住她，道：“你头受过伤，别太操心这些事了，背叛的杀掉就是了，不用生气！”
“去！看看是谁教唆的他，全都给我杀掉！”刘咏传抱着头沉声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
洛九霄给局里打了报告，便匆匆往回赶，只是回到半路，陆正清告诉他电话那端的定位并没有找到灰鹞，已经人去楼空，手机都没带，应该是怕被追踪！
洛九霄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警方没有提前打电话询问刘寡妇，就是怕打草惊蛇，但他还是跑了，很有可能，是他遇到了别的危险，甚至可能已经死了！
如果灰鹞也死了，那他的主意只能打到活捉瓦力昂上，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最希望的，还是灰鹞还活着，从灰鹞目前的行为分析，他很有可能已经不忠于曼陀罗，有很大的情报价值！
思绪纷扰，直至回到环城路，一辆狂飙的小黄外卖车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辆电车能开到那速度真的令人惊服，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疯狂飙车的原因：后面有一辆四个轮在追他！
来不及多想，洛九霄当即掉转车头跟了上去，扎进一片厂房区里！
“砰砰砰！”
里面很快就传出了枪声，那骑着外卖车的人一个极速漂移翻了车，头盔掉落，露出了脸！
“卧槽！是灰鹞！”
洛九霄又惊又喜，立刻向局里汇报情况，然后踩着油门从冲了上去，撞开冲向灰鹞的那辆车子！
但他的豪车早已报废，今天开的还是上学那时候的普通小轿车，跟他们大型suv撞上，难免吃大亏，整个车子立即翻滚出去四脚朝天！
灰鹞看他身穿警服，连忙跑上去把他从车里拖了出去，避开狂扫而来的子弹，借着车身的掩护跑到厂房后方，从窗户翻到了厂房里面！
“你是警察？”
“你是灰鹞？”
两人躲在一排排反应釜后面，与搜寻进来的人转圈，但灰鹞并不是很配合，直接揪住他领子，道：“立刻通知你同事，去救两个人！”
“你啥态度！”洛九霄挥开他，“是刘女士和她孩子吧，在哪里！”
“往十三坡方向的大巴，车牌荆a90366！救不到人，我杀了你！”
“你个傻逼会不会求人！”洛九霄怼他，但还是拿起手机把情况告诉了林耀！
追杀而来的有三个人，持枪一排一排地搜过去，为了避免被包饺子，两人分头行动，从边上下手，主动出击！
洛九霄率先开出一枪，引起了三人的注意，然后灰鹞从另一侧迅速劈下一人的枪，交起手来，从隔层的平台落到一层地面！
洛九霄也紧接着出枪，但来人是实力不弱的杀手，轻松避开，迅速回击，近身肉搏，打掉了洛九霄的枪，而洛九霄也不甘示弱，靠着惊人的力气掰掉了那人的枪！
剩下的那人，毫不犹豫地去帮着打灰鹞，毕竟在曼陀罗，灰鹞排名在他们前面，单挑他们谁也拿不下他！
果然，跟灰鹞对打的那人，落于下风，但再怎么厉害，没枪在手，也是白搭！那人趁着他们交手的一个空隙，迅速朝灰鹞开了一枪，灰鹞虽有所觉，却无法完全避开，被打中了大腿！
洛九霄心里一急，奋力将对手甩下隔层，然后捡起地上的枪朝那人打去，可惜，那人也是个高手，敏锐地避开，然后跟洛九霄发起了枪战！
被甩下去的那人，没有枪，也不敢轻易上去，当即加入对抗灰鹞的阵营！
上方的两人枪声不绝，但很快便用完了子弹，变成了近身搏斗，而下面的灰鹞，因为腿伤，越来越吃力，身上被划了数道刀口！
眼看着灰鹞要撑不住了，洛九霄心一横，竟然拦腰卡着对手往下摔去，砸在地面两败俱伤！
不过，也因为他下来，及时挡住了扎向灰鹞的致命一击，可他自己，却被长长的匕首穿透了肩膀！
灰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当警察的救人这么拼，迅速踹开一条生路，带着洛九霄翻到窗外，眼下，能救他们的只有警方的救援！
两人鲜血一路洒落在地，根本跑不赢也躲不掉，洛九霄咬牙道：“你朝大门跑，救援快到了，我挡住他们！”
“你个菜鸟能挡几秒……”灰鹞看他样子，也只有送菜的份，却不知他哪来的勇气断后，但若是所有的警察都像他这般，那他要救的那两个人，想必没有多大问题！
“你这么拼有什么好处！”
洛九霄心知断后可能再也回不去，当即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沉鱼当年屠村的事，有没有隐情？”
灰鹞震惊地看着他，逃生的脚步瞬间凌乱，“你是为了沉鱼？”
洛九霄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一把沾满鲜血的利刃突然当头劈下，他一把推开灰鹞，死死架住对方逼近喉口的匕首！
而被推开的灰鹞也好不到哪去，立刻被后面赶来的两人缠上，眼看洛九霄那菜鸟就要被扎死了，他当即回答了他想知道的问题：“确有隐情！”
短短四个字，却让陷入死地的洛九霄突然迸发出了惊人的爆发力，只见他身子一偏，带着对方的匕首深深扎进墙内，然后一脚踹向对方的最痛，生生把人撂倒了！
那人没想到他如此不讲武德，痛的一下子爬不起来，洛九霄趁机拔出墙上的匕首，狠狠朝对方扎过去！
那人双手抓住洛九霄的手腕奋力抵住，但洛九霄力气非常大，他一下子就撑不住了，连忙大喊：“快救我！”
正与灰鹞缠斗的那两人当即发力，把灰鹞踹飞到墙上，然后回身解救同伴，然而，洛九霄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扎了下去，狠狠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快闪开！”灰鹞没想到菜鸟居然成功干掉了一人，颇感震惊，但他再不躲开，也就到此为止了！
洛九霄尽了最快的速度滚向一旁，却还是被两把匕首刺到，皮开肉绽！他狼狈地起身对抗，朝着已经连站立都难以维持的灰鹞吼道：“快走！你一定要去自首……把知道的……说出来！”
灰鹞已经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扶着墙跌跌撞撞朝门口的方向逃去，后方刀刃入肉的声音很清晰，很刺耳……
没跑一会儿，门口狂飙进来一辆悍马，灰鹞看着车上身穿迷彩服的人，指了指洛九霄的方向！
郝云舟立即飙了过去，远远看到倒在地上一身血红的洛九霄，还有手持匕首正要朝他心脏刺下的两个杀手，瞬间红了眼，当即开枪射击！
两个杀手没有掩蔽物遮挡，立即被打了个透心凉！
“小九！”
郝云舟跳下车唤他，鲜血从周身涌出，都分不清伤在哪里！
“救护车！快点！”
他朝着对讲机大吼，按住两处冒血比较多的地方，焦急喊他！
“小九，别睡！坚持住……”
洛九霄睁开眼，空洞的没有焦距，颤抖着唇呢喃道：“冷……”
郝云舟俯下身，才勉强听到他的声音，安慰道：“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沉鱼还在等你……”
听到沉鱼的名字，洛九霄眼里亮起了光，声音也大了些！
“我……好想……”
“好想他……”
“好！我带你去找他！”郝云舟嘶哑着嗓子安抚他，不禁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