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人
翌日，余文信给沉鱼换了纱布，便去查房了！这种小伤要躺在床上在沉鱼看来简直是无痛□□，余文信前脚刚出门，他后脚便溜了下去！
电梯缓缓降到一楼，开门的瞬间，却看到了正在等电梯的洛重明，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西式衬衣的中年男子！
“洛总！早！”被逮个正着的沉鱼闪身出了电梯，让到一旁！
洛重明微笑道：“你这是要去哪？”
“出去走走！”
“医生说了你要多休息，少走动！跟我一起上去看看李彪吧！”
沉鱼只好又跟着进电梯，那名身着衬衣的男子笑着跟他打招呼，“您就是洛总新招的保镖小陈吧！我叫萧宇，西砠山项目的负责人！”
“萧经理您好！”沉鱼礼貌地回应一声，便没再说话，没能出去，兴致有些蔫蔫的！这两天他统计了张三金近半年的轨迹，圈了三个可疑地点，西砠山、嘛头村和临江别苑，需要一一探查，并不想耗在这里！
几人坐在李彪的病房里关怀了一阵，一个不速之客却敲响了房门！来人约么三十出头，长得很斯文，浅灰色衬衣的袖口微微卷起，手上提着果篮！
“楚董？”洛重明有些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与洛氏竞标西砠山项目的卉城控股董事长楚寒山！他微微一笑，走进门，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
然而，视线扫过房内众人，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他心里一咯噔，笑容僵在脸上！沉鱼也看到了他，瞳孔骤缩！
“你们认识？”洛重明捕捉到他们的视线，讶异道！
楚寒山：“认识！”
沉鱼：“不认识！”
众人：“……”
气氛尴尬了几秒，楚寒山在沉鱼警告的眼神下，笑着解释道：“以前见过一面，没有互通姓名，所以算是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
“我叫楚寒山，卉城控股董事长！”楚寒山朝沉鱼伸手，道：“你叫什么名字？”
沉鱼伸手握了一下，道：“陈景年！”
“以后算是真的认识了！”
洛重明莞尔一笑，道：“一面之缘便互相记住了，想必不是人海茫茫的匆匆一瞥吧！”
“当然不是，算是救命之恩吧！”楚寒山有些怀念道！
“他现在是我的护身符，楚董可别挖墙脚啊！”
楚寒山放下果篮，礼节性向李彪问候了下伤势，才道：“我哪敢跟洛总抢人！我今天是来找洛总您的！因为昨天的事，现在网上有些对卉城控股质疑的流言，虽然这个项目上我们曾是竞争对手，但是输了便输了，搞这些小动作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针对洛氏的不是我们，希望这些流言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洛重明没想到他会为了这个专程跑过来，道：“楚董多虑了，事情真相警方自会调查清楚，我们不会无端猜疑！”
“抱歉！”楚寒山释然，目光转向萧宇，道：“洛总有外伤，楚某便不打扰了，中午可否有幸请萧经理吃个便饭，毕竟这个项目我们也吃了一小块蛋糕！”
萧宇作为洛重明的左膀右臂，在洛氏的份量并不轻，放在外面也是各大公司争破头的存在，若是不经洛重明同意，私自请他，难免有挖墙脚的嫌疑！洛重明微微点头，叮嘱萧宇陪他小酌几杯！
时间匆匆过去了两天，西砠山的项目也正式提速，所有设备，安保和应急物资都准备就位，新闻媒体也在现场跟踪报导，开展的有序不紊！
而在这两天里沉鱼也没闲着，在余文信给他换药后便偷偷溜出去，晚上洛九霄送餐过来前又赶回来，把就近的嘛头村和临江别苑探查了一番，发现都是他出货的地点，而他要找的是来源！
但就在他获批出院的这天，李彪告诉他出事了！一段视频被刷上了热搜，视频里的人浑身抽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表情异常狰狞，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萧宇！屏幕上很多怀疑毒瘾发作的弹幕，淹没了少量的发病，食物中毒等言论，一时间声讨洛氏的发言铺天盖地，请求取消洛氏的参项资格！
视频发酵不到两小时，便被全网删除了！沉鱼回到公司，看到的就是洛重明忙的焦头烂额的情景，萧宇已经被带走做血检，留下一堆事务无人处理！
下午，警方便上门检查萧宇的办公室，洛九霄便在其中，他支开沉鱼，才对洛重明道：“确认是吸食了毒品，不过量很少，时间也不长，大概就这两天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吸的，已经在调查他这两天接触过的人员了！”
“能戒掉吗？”洛重明紧皱着眉头，萧宇的为人他很清楚，不会主动接触这些东西，更不容易受人诓骗，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故意投毒！
“很难说，是新型毒品，成瘾性很强，不然一点点量不至于那么痛苦，这要看他的意志力了！”洛九霄看了一眼门外，道：“这件事不要跟景年说！”
洛重明有些搞不清，“这跟景年有什么关系？”
洛九霄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索性道：“他有中二病，他要是知道了，会一个人跑出去调查，英雄主义！”
洛重明：“……”
萧宇的办公室也没有找到任何毒品相关的痕迹，这时林采儿来了电话，道：“萧宇接触的人还有一个是西砠山项目部十公里外一个小卖部的老板，前天他在那买了一瓶水，说是有异味，没喝多少便扔了，你们立刻去封锁小卖部，找一下旁边的垃圾桶看看水是否还在！”
洛九霄和几位技术科的同事立即走了，沉鱼不用问也猜出个大概，这个阵仗上门搜查萧宇的私人物品，血检结果大概是出来了，洛九霄不想让他知道的，大概是klsd！
当洛九霄赶到小卖部，只见店门紧闭，周遭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他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便一脚踹开，只见收银台仰躺着一个男子，眉心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鲜血淌了满面！
他摸了一下尸体，已经凉透，但是还没僵硬，货架整整齐齐，没有打斗的痕迹，一枪毙命！他赶忙冲出去翻找外面的垃圾桶，什么瓶子都没了！这地段荒凉，根本没有什么摄像头，货架上的零售品有些都积了灰尘，看来生意并不好！
他呼叫了林采儿，道：“人已经死了大概三个小时，一枪毙命，没有打斗痕迹，水瓶也没找到！”
“收到！立刻确认死者身份，核验店内一切物品！”
然而，检查到天黑，也没有发现任何毒品的痕迹，现场甚至一点指纹或者dna都采集不到，只是确认了死者身份！
当晚，刑侦科与缉毒科召开联合会议，洛九霄将现场的取证投上公屏，道，“死者张望，父母早亡，无亲故，经营小卖部已经三年，店内零售大部分均已过期，纯净水和矿泉水经过检验，都是自来水灌装的，氯严重超标，有异味是正常，取样让萧宇分辨过，但他状态很差，也分不清当时是不是这个味道，只是说味道很接近，所以暂时无法确定张望是否投毒！
垃圾桶内除了不可回收的垃圾还在，其他都没了，可能是收废品的收走了，已经暂停那边的垃圾公转，正在查找附近的拾荒者，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迷惑的行为！
张望营收很差，却有不明来源的巨款，所以他的死，若是与投毒有关，便是杀人灭口，若是巧合，则可能与财产来源有关！而受害者萧宇社会关系良好，与人为善，暂时排查不到蓄意报复的嫌疑人！
我个人看法偏向张望受人指使投毒，事后被灭口，作案动机是西砠山这个项目本身，理由是洛氏中标西砠山项目以来一直麻烦不断，甚至被买凶追杀，而萧宇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不小，洛氏也因此遭受非议，我认为这三起事件可以并案调查！”
他话音落下，林采儿便提出了疑问：“你认为针对西砠山项目的动机是什么？项目在开标之前风平浪静，若是有人不想让洛氏拿到这个标，应该在投标期间就骚扰干预，现在项目已定，再来做这些动作，眼红妒忌到这种程度不太至于吧！”
“如果不是眼红，那会不会是西砠山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窥探，所以一直干扰项目进行！”
他话一出，立即有人质疑道：“西砠山地势复杂，灾害频发，连条能走的小路都没有！除了外围几户恋旧不肯搬迁的住户，几乎没人出入，为了阻止探险者进山，今年关键入口都架了防护网，若是有人在里面做什么，也该有个进出才是！再说了，干扰项目并不能阻断项目，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缉毒科的科长覃星汉道：“毒贩投毒并不会有什么作案动机，无非是关乎金钱，只是这次受害者恰好是西砠山项目的负责人！九霄是洛氏的亲属，出发点难免会从洛氏考虑，但从我们缉毒科的角度，事件则是围绕klsd本身的！拥有klsd的人不多，且同属一个组织荼蘼花，荼蘼花与洛氏或者西砠山项目这种生意上的个体并不沾边，所以眼红洛氏的可能性很小！”
讨论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洛九霄默默坐在位子上，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一闪而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