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
来到酒吧时，老板马良正仰躺在皮质沙发上悠然地听音乐，中分及锁骨的长发，花西裤，花衬衫，粉色西装外套，骚包值拉满。酒吧五点才开始营业，此时没有客人，店里只有他和吧台调酒的助手小张。
沉鱼推门而入，小张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马良也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有些不确定道：“陈景年？”
沉鱼摘下口罩，露出完美的五官，点头道：“老板，是我！”
马良被惊艳了一脸，没想到这打工人还挺认真，叫穿个西装他真的盛装出席了！但随着对方的靠近，马良似乎闻到了什么生化毒气，捂着口鼻后退，惊慌道：“你身上什么味！”他日常就喜欢喷各种香水，对人的味道特别在意。
“香水味！”沉鱼老老实实回答，补充道：“老板放心，等下酒味混着，就闻不到了，不影响工作！”
马良从没闻过这么劣质的香水，朝小张伸手，对方立马会意，转身进入吧台翻出他包里粉色瓶装的香水递给他，他憋着气快步上前，对着沉鱼喷了十几下，一时间辛辣怪味与浓香混合，变成了香辣味，十分呛人，沉鱼忍不住连打喷嚏！
气味中混入了马良最喜欢的玫瑰浓香，他立马感觉好多了，指挥着沉鱼道：“你把桌子擦一遍，摆好桌椅，熟悉一下桌号顺序，然后跟小张记一下菜单，五点前要记好！”
沉鱼点头，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放入吧台底下，马良叫住他，补充道：“客人来了之后记得把口罩戴上，免得出麻烦！”
沉鱼一边擦桌子一边把窃听器安装在位置优越的桌底，摆放整齐，迅速浏览了一遍菜单，记住上面的酒类名称。
酒吧虽又小又偏，但是客人不少，几乎都是老瘾客，不怎么需要招呼，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聚众放纵的场所！直到晚十点多，一大群客人涌入酒吧，他们身形健壮，肌肉力感明显，目光锐利，他们坐的位置分布很讲究，以一盯二的格式监控了全场，然后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步入，约四十多岁，有些谢顶了，提着黑色皮夹，直接坐到西北角的vip座。
马良亲自上去招呼，道：“田老板，今天喝点什么！”
“老规矩！”田老板翘着二郎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马良立即给他点上一根烟，然后向吧台的小张打了个手势。
小张会意，调好血腥玛丽让沉鱼端过去，田老板扫了沉鱼一眼，叫住他：“你，把口罩摘了！”
沉鱼看了一眼马良，见他点头，一把摘下口罩，田老板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有新人在！”
马良笑道：“小李不干了，这个新招来的，有点腼腆，不太会招呼人，您别见怪！”
田老板弹了弹烟灰，道：“长得挺好，但我最讨厌长得比我好的！口罩拉上，手机不准带身上，今晚不准出店门！”
马良保管了沉鱼的手机，田老板才挥退他，道：“最近风声紧，所有的生面孔都要防着点，尤其是今晚，别整出幺蛾子来！”
这时，门口快步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低声对田老板道：“老板，来了个生面孔，像个富家公子，开劳斯莱斯来的，给不给他进来？”
这个酒吧位置隐蔽，也没什么名气，招牌灯都是很低调的，除了知门路的老瘾头，一般都是熟人带来新面孔。
田老板不耐烦地呵斥道：“这还用我教你吗！让他滚！”
酒吧门外，一个身穿粉色西装，打扮精致的公子哥与两个彪形大汉争执着，嚷道：“开着店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个年轻人从店里走出来，厉声道：“这里今晚被我们老板包场了，再不走对你不客气！”
公子哥毫无惧色，气焰拔高，反斥道：“挺嚣张！就他有钱？他多少钱包的场，本公子翻倍！”说着，就要强闯进去，彪形大汉弓着身子，摆出战斗姿势，目露凶光盯着他！
“等一下！”马良从店内赶出来，制止了两人，对公子哥道：“我是这的老板，今天里面都坐满了，请您改天再来吧！”
公子哥没有放弃的意思，转而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家宝贝闹脾气跑了，听说在里边，你让我进去找一圈，如果没找到，今晚的场子，单由本公子买！若是不让我进去，我就报警，说你们这里搞□□，霸权主义！”
几人一听到报警，有瞬间的慌张，公子哥趁机拂开两人拦着的手臂，推门闯入，满座紧绷，马良赶忙进去安抚田老板。
公子哥一桌一桌走过去，里面的人，不是年轻力壮的大汉，就是面黄肌瘦的瘾君子，一个美女都没看到，直至走到田老板这边，全场都让他搜完了，马良安抚住暴躁的田老板，起身对公子哥道：“你的宝贝不在这，可以走了吗！”
公子哥视线扫过吧台，正好看到端着托盘出来的沉鱼，红绿交映的灯光下，他眉目如画，有些熟悉，身上的西装也有些眼熟，干净纯粹的气质与酒吧格格不入，他展颜一笑，道：“找到了！”
马良：“……”
他轻巧地翻过装饰的篱笆，一手夺过沉鱼的托盘，一手挽住他的腰身，把他抵在柱子上！
“哈啾！”
由于靠的太近，浓重的香水味狠狠把他呛了一口，他暗骂一个男子喷这么香，有毛病！但箭在弦上，他只能尽量少呼吸，强忍着扑鼻的味道，朝他委屈嚷道：“亲爱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哈啾……”说着，贴近沉鱼耳朵低声道：“警察，征用你一晚！”
沉鱼：“？？？”
沉鱼正想动，又听到他说：“你要是不配合，就是跟他们一伙的，那我就把你抓回去关起来！”
马良焦急地绕过篱笆从过道走过去，皱着眉头道：“景年，他是谁！”
“景年？”名字真好听，公子哥暗想，还未等沉鱼开口，便抢着回答道：“我是他的男朋友，郝云舟！”他终于想起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眼前之人戴着口罩，和那个人戴口罩的样子挺像！
“年年，别生气了，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他眨巴着眼睛，紧紧看着沉鱼！
沉鱼微微怔神，随即冷淡地拨开他的手挣脱出来，夺回托盘，道：“我还要工作，请你别打扰我！”那副样子还真的有点吵架后生气冷战的味道。
公子哥又夺过他的托盘，怜惜道：“那我帮你，这个太重了，我来！”他看了一眼单上的桌号，还真的端过去！
沉鱼：“……”
马良：“……”
这时，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约三十五六岁，气质沉稳，干练利落，穿着灰色西服，手上戴着百达翡丽名表，豪气十足，他环顾一周，视线定格在西北角的田老板身上，径直走过去，伸出右手，道：“田老板，幸会！我是白鲨！”
田老板起身，同样伸出右手与他相握，笑道：“久仰大名，白鲨先生！”
“都安排好了吗，这里没有可疑人等吧！”
田老板皱眉，招来马良，问道：“那个人身份弄清楚了吗？”
“是那孩子的男朋友，好像是闹脾气了，过来寻他！”
“不管他是不是，盯着点，去把他手机收了！”
公子哥抱怨一会，还是将手机交给马良，殷勤地一桌一桌端酒上台，吧台的小张对沉鱼调侃道：“你男朋友挺帅的！重点是很迁就你！”
沉鱼：“……”
田老板给对面的白鲨递了根烟，点上，微笑道：“附近五百米内都有人盯着了，这里都是熟面孔，只有两个生人，都在控制内！”
白鲨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笑道：“田老板办事，在下信得过！只是我要的货可不少，短期能否供应上才是最重要的，在下可没那个时间耗在这里，这边太严了，夜长梦多！”
“白鲨先生尽管放心，样品我已经带来了，您尽管拿去试试，满意的话最快三天时间可以交付一成！”
“这货仅你们一家，样品不过是个流程！交货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这边我也是人生地不熟，走货的路线可否参考你们之前的买家？”
“您应该听说了，之前与我们合作那人，在境外被灭了，他之前的路好走，但是到了境外……”
“那边我熟，不成问题！”白鲨端起酒杯，跟田老板碰了一下，笑道：“预祝合作顺利！”
公子哥想靠近听他们说了什么，但马良一直指使他给别的桌端酒，十分憋屈，没一会，只见那个中年男子提着黑色皮夹往酒吧门口走去，他急忙把托盘还给沉鱼，道：“我给你买的宠物狗落在后备箱了，我去放出来透透气，别闷死了……”说着快步朝门口走去！
两个壮汉立刻将他拦住，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别动！”
眼看中年男子就要走到门口了，公子哥一拳一脚打翻两人，箭步冲上去扯住皮夹，大声喝道：“里面装的什么！”
十几个黑衣男人瞬间站起来，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位公子哥，酒吧内的其他客人见势不妙，纷纷冲了出去，白鲨腿风一扫，公子哥连忙撒手，后撤一步，落入众人的包围圈中！
“先生，先跟我走！”田老板示意白鲨跟他走后门，对着后面的手下命令道：“连他那个姘头一起杀了！别搞太大动静，清理好现场！”
吧台的小张慌乱无措地望着老板马良，只见他摇摇头，指着吧台底下示意他躲好！沉鱼端着托盘站在场中看着朝他释放恶意的众人，眉头微皱，内心混乱，“姘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