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湖棋
张老四出去，王炳与俞老四用相同办法出去。
三日后，燕晓就分别给他们送去一份银子。
这个衙门梗是，抓人勒索为他们做生意。
但他们极惊惧豆青派，掳了钱，就会安置些给豆青派偷去。
但是偷钱的不是豆青派，而是青树帮装神弄鬼，把这些钱偷了去救助百姓！
……
“兄弟，这里是青树帮分舵？”
三日后，张老四为感谢青树帮，带手信到镇南三十里的小渔村。
这里白沙如粉，翠树墨绿海风吹拂浪拍惊涛。
茅房里一个面貌淳朴廿多岁的、在修理渔具的男子淡淡道：“你是什么人？找青树帮什么事？”
张老四道：“在下是镇上开沏溪棋社的张老四，日前得到燕舵主帮助，来向他表达感谢！”
汉子顿时站起：“原来是张高手，欢迎欢迎！”
张老四对下棋很有信心，镇上下象棋第四！
“高手不敢当，是棋友脸上贴金！”
对方让他稍等，向沙滩对面街道走去。
一会燕晓大步而来远远抱拳：“哈，大高手远来，有失远迎！”
张老四把手信递上：“这次真得燕舵主帮助！”
燕晓立即拒绝：“张大哥，青树帮不受百姓礼物，这是规矩，有心就好，请把礼物带回！”
“燕舵主，这是一点心意，这……”张老四急。
燕晓“呵呵”笑：“有心就行，礼物真的不能受，这是咱们规矩！张大哥如真有这份心，想请你给兄弟们讲解一下棋理，让大家见识一下高棋。”
张老四甚兴奋，哈哈笑：“燕舵主，只要喜欢象棋的棋友，都可互相交流，赵老四愿为他们服务！”
燕晓大喜：“有劳张大哥！”
小半时辰到达一个小岛屿，沙滩更白，翠树更绿！
这是青树帮的一个帮址青山岛。
他们另一个帮址是大树岛，取两岛中一个字组成青树帮。
小岛四周停着很多船，旁边有很多防护工事。上面搭着很多茅树屋，很多汉子进进出出。
燕晓很认真组织了支百人大军，摆上数十棋盘，听张老四解读棋理，与张老四对弈，棋乐融融傍晚方散。
其时沏溪棋社因上次事件只停数日，很快开业。张老四与衙门约定，日后棋社所得八成归衙门，两成留贴家用。
棋社的主要收入是来自棋友下江湖棋的租金。
据载，江湖棋很流行，宋代开国皇帝赵匡胤登基前与陈団在华山大战，赵匡胤输掉华山，登基后免除华山一带税收。
汉代宣帝小时候在民间对弈欠下巨债，做皇帝后让债主做了太原太守，谓之还棋债！
官家对下江湖棋是与赌分开的，因为下棋主要靠技术。
张老四对棋社棋友重新整治，让他们多些互相研究，应对日后可能出现的异国棋斗。
但是象棋的江湖，在这里并没停下。
张老四由青树帮回来次日，来了一胖一瘦都约三十上下的两个外地棋手。
口袋胀鼓鼓叮当响，银票露出，让人一看就知他们袋了很多钱。
对这样的对手，乐于下江湖棋的棋手都会眼睛光光，水平够高，对方肯弈，对方口袋的钱就是自己的！
张老四平时也会下下江湖棋，但只是几文十多文的下。
这两人到来放在往日，等于棋社来了生意，对弈时不管哪方赢了都会加倍给租金。
但张老四这时的租金大部分要上缴，不太感冒。
一些闲战的棋手正想招呼两人对弈，瘦个子大叫：“老板，快摆一盘棋来，让我与这位兄弟过几局！”
他说的是同伴。
张老四想原来是找场地下棋的，不是来挑战。
安置棋盘让他们对弈，与大班棋友围观。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们都想看两人是什么水平，如水平高，看着就会很有趣味，而且可学几招。
两人作对前照例说好下多少钱一盘，众人听到下一两银子，很意外，在他们这里下一两银子已是最大，相当于大战。
大气不敢出，因为指点一方让另一方输了不得了。
看着看着众人感觉两人水平甚差，尤其是瘦个子，漏着连连，很快就输了三盘。
瘦个子好像焦急了：“这样下着没意思，下大点！”
众人想这人是傻了，下不过还加钱，不是白送钱？
但棋战中劝架是大忌，众人只好忍耐看他们续下。下二两银子一盘，瘦个子又输几盘后再度加钱，很快就加到十两一盘。
但不管怎样加，棋盘就是不见起色，瘦个子只是一个价的输。
一会就输给胖子一百余两银子。
很多棋手心里懊恼，这样的“大水鱼”千载难逢，让这个胖子“抓”了。
张老四感觉到了火候，就对瘦个子道：“兄弟，你下不过人家就别下了！”
虽然这时劝说是大忌，但瘦个子已输了那么多，张老四就酌情劝说一下。
岂料瘦个子勃然大怒：“我输的是我的钱，不是你的钱，不必你心痛！”
张老四感到眼睛发黑，不听劝，只能输得更惨！
瘦个子道：“百数十两银子对我来说不是钱，一千几百两的我也不当是钱！”
众人固然吃惊，也想这人“疯了”，输钱输疯了。
他们有亲身感受，在输了一些钱后就会感觉钱不是钱。
这个瘦个正得了这“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