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雁
秦昭看着小女儿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脑袋也跟着摇来摇去，头上的两个小揪揪要跟着摇晃起来。
秦昭就觉得特别想笑，而且他确实也笑出声了，而且是大笑出声，“云书，父亲怎么会把哥哥们卖给别人呢？就算是西雁，父亲也不会卖的。”
“云书和哥哥们都是父亲的珍宝，父亲这辈子都不会卖给别人的，任何人。”秦昭一把子把小女儿云书抱了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但是云书感觉到了父亲脸上的胡渣，觉得有点难受，把小脸儿往旁边挪了一点点。“那父亲说，我是姐姐，还是李西雁是哥哥呀？我已经有两个哥哥了呀。”
秦昭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云书，父亲不是和你说了很多遍了嘛。娘亲也和你说了很多遍呀，你怎么就是不服输呀。”
“我不管，我不管，我之前都没听说过，我不知道。云书只知道，我和李西雁是同一天出生的，我们两个应该一样大。”
云书又开始摇脑袋了，此时发揪揪上绑着的黄色发带，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的光，这个发带上似乎有银色丝线的刺绣。
“父亲知道云书记性好得很，就是不想叫西雁哥哥，是不是？”秦昭捏了捏小女儿的小肉脸，虽然特意没有使劲，但是他一贯手劲都比较大。
对待孩子的时候，已经克制了很多，把握了力道，但是小小的云书还是觉得疼，鼓起了脸蛋，活像个憋气的鱼儿，还是一条小鱼儿。
看着云书似乎是在憋气，秦昭又坏心眼地，板起脸来，不说话了。
云书本来正在一本正经地憋气呢，结果瞥到父亲突然变脸了一般，好像是生气了。虽然父亲从来没有对云书生过气，偶尔云书会看到父亲对着两个哥哥发脾气。但是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从来不对娘亲和自己发脾气，他在她们两个面前都是一脸笑意。
于是云书伸出自己的小肉手，用右手食指来戳脸蛋儿。此时的云书，就和鱼儿露出水面一样，一点点的吐气，也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云书一边戳着自己肉肉的脸蛋，一边抬头悄咪咪地看着秦昭。
为什么说云书是抬头悄咪咪地看着秦昭呢？因为云书明明是光明正大地抬头看，但是云书偏偏看了几眼，又快速低下头来，似乎是在躲避秦昭的视线，过了几秒不到的时间，再抬头小肉脸，看看秦昭。
看着女儿好像是真的和做错了事情一样，秦昭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揪住了女儿发揪揪上绑着的黄色发带。
“云书怎么了呀？为什么不说话了呀？”
“云书才没有不说话，是父亲先不说话的，云书好像是惹父亲生气了。”云书又开始抬头悄咪咪地看了一眼秦昭。
秦昭把小女儿云书搂紧了一点，“父亲没有生气，父亲永远不会对云书生气的。父亲刚刚是在和云书演戏呢。云书不是最爱和哥哥们，父亲娘亲一起玩演戏游戏吗？刚刚父亲在演，好像生云书气的父亲，但是实际上，父亲永远不会对云书生气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父亲不会生云书的气，刚刚要演戏，演得好像在生气的样子呢？云书不喜欢，不喜欢生气的父亲，也不喜欢哥哥们生气，不喜欢娘亲生气，也不喜欢西雁生气，不喜欢李叔叔生气。我不喜欢任何人生气，也不想要任何人生气。”
云书的肉爪摸了摸秦昭的胡子，好像一头幼兽在顺毛。
秦昭听了这话，感觉有一点对不起小女儿，可能刚刚自己想逗她玩的这个想法，却拉远了和小女儿的距离。这是之前，养育两个儿子的时候，从未发现过的事情。
不过可能之前有过，但是被自家夫人制止了。也有可能自己也这样对待对两个儿子，但是两个儿子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打打闹闹的过程中，这个事情就过去了。
所以直到今天，秦昭才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云书，父亲给你道歉。父亲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事情不好的。父亲刚刚不应该这样对云书，就算是演戏，父亲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云书。从此以后，父亲都不会这样对待云书了，我们拉钩钩，云书愿意原谅父亲吗？”
“嗯！云书愿意，云书也不会生父亲的气，云书最喜欢娘亲，父亲，还有云风哥哥和云华哥哥了！云书永远永远都不会生娘亲，父亲，还有云风哥哥和云华哥哥的气，云书永远永远都愿意。”小云书勾住了父亲秦昭的手，又拿肉肉的脸蛋蹭了蹭两个人勾住的小拇指。
就站在旁边的李西雁，看着这对父女两很久了，一直想说话，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
这个时候，应该可以插上话了吧，李西雁心想。“云书妹妹，你也带上我呀！我也不会生你的气的，我可喜欢看你笑了，我不会惹你生气的。”
“如果你让我做姐姐的话，我可以带上你。”云书在秦昭的怀里，低头看着身边的李西雁说完话后，又高傲地抬了抬头。
“不行，不行，我要做哥哥。我父亲说了，虽然秦叔叔先知道云书妹妹出生的事情，但是其实是我先出生的呢！我天生就是要做云书妹妹的哥哥的，云书妹妹你就答应我吧，让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嘛。”李西雁也是个小孩子，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撒娇了。
“什么？”
云书还是第一次知道，父亲是先知道自己出生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不管是娘亲，还是父亲，还是两个哥哥，或者李叔叔，娘亲的几个嬷嬷，不管是谁，他们都是先知道李西雁的存在，才知道她的。
明明他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呀，为什么所有人都先知道李西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