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倒也不是别人，就是文漾。
文漾如实道出事情原委，“是我杀了她。算是故意吧，我和她是认识的。”
“你们也该也能查出来，就是砷中毒。”
“挺容易就能查出我的，你们不太行啊。”
“我？是去朋友家吃饭了不假，只是在朋友做饭的时候上了个“厕所”。”
“我和她啊？在初中就认识了，也是高中同学。谈过一次不算是恋爱的恋爱？后来她把我甩了。我也就装作不怎么认识她的样子，做个普通朋友就行了。”
“只是借着吃饭为由顺便去看了一下她。她要走了，去别的城市。对我毫不在意，好像对谁都是毫不在意的。我知道她谈了恋爱，只要她在，就算她身边的不是我，那也没事。”
“但是她要走了，不会带上我的。以后我就会和她没有交集了。”
“什么？是有一点变态吧。不过她以前也亲口说过她爱我的。”
“动机？没什么动机。我和她不能算是仇人。”
“情杀？哈哈哈大概吧，其实也算不太上了。她对我估计没多少感情，只是我的执念，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至少是见了最后一面。本来以为她死了，我会活的自在一点，但后来发现也差不多。”
“后悔吗？有一点吧，不过也不是很后悔。”
姜舟还听着她杂乱无章的语句，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受害者是女性，你也是，你们在一起过？”
文漾好笑的看着姜舟还，“不可以吗？不过我和她连手都没怎么牵过。”
姜舟还神情复杂的看了文漾一眼，随后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点头。
星期六上午，案子彻底查清。后续事宜在今天之内就能结束，明天放一天假。
姜舟还想着也许可以带何言去钓鱼，但想到昨天文漾说的话，又想到昨晚何言一番行为，脸色变化了好几次。
时间来到下午，今天下班更早一些。姜舟还以为不会遇见何言了，等到了车旁，何言还是靠在车旁笑意盈盈的看她。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细碎的光照在何言身上，有些耀眼，姜舟还只看了一眼便轻轻移开视线。
“姜警官，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何言走到姜舟还身边，很自然的拉起姜舟还的手。
姜舟还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抽开手，“嗯，案子结了。”
说完，姜舟还就有些懊恼，案子结了，这等于说她明天是有时间的。
果不其然，何言勾起笑，语气轻快，“这就是说，姜警官明天是有时间的？”
“明天不去钓鱼。”何言看向姜舟还，再次拉起姜舟还的手。
姜舟还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也没有抽开何言的手。
“我们今晚去夜钓，明天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姜舟还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姜舟还皱眉，她该和何言保持距离的，这样对她们都好，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何言的亲近，可能是根本就不想拒绝？
想到这里，姜舟还呼吸一滞。
视线移到何言脸上，原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好。”
姜舟还烦闷的闭上眼，她这是怎么了？
何言看到了她的神色，也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微微转头，在姜舟还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何言把姜舟还带到了她这几天找到的，一处很好钓鱼的地方。
只是这处地方看着有些眼熟，不远处有一座山，只是在夜晚看的不太清楚。秋风吹过，何言想起了，这是以前原主和姜舟还一起来过的那条河。
这里和原来比起来还是有好些变化的，那天她只顾着钓鱼，没有注意到这条河就是原来那条河。
再观姜舟还的神色，姜舟还大概也认出来了。
姜舟还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她和何言就见过两次，那之后再没见过何言。每当姜舟还想起何言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里吹吹风。
她也不记得来过多少次了。后来长大了，便来的少一些，算算时间，大二到现在，她已经好几年都没来过了。
对了，何言现在的年纪不是应该在大学里上课吗？转头看向何言，心里想的便脱口而出：“你现在没有读大学吗？”
何言手里拿着钓鱼竿，目光看向远方的山，一副平静而又恬淡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很欠揍，“我都要被抓了，上个什么学？”
姜舟还收回目光，就知道何言不会如实回答的，再也不问了。
“其实，我是因为生病了才回来的，请了假的。嘿嘿，本来是想等病好了再回去的，不过，应该也回不去了。”
这句话才和刚刚那一瞬何言展现出来的气质相称，但，姜舟还怎么也摆不出方才的态度面对何言了。
何言的话讲完，她的心底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怅然，不是心疼也不是怜惜，只是单纯地为何言的遭遇而惋惜。
那抹惆怅在心底久居不下，不由自主的，她问出了这个问题，“那，那查出来了吗？是什么病？”
何言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语气里也透露着轻快和肆意，“看什么看？反正未来死不死都一样呀。”
好像她真的没有把她自己当回事。
姜舟还有些抱歉，为自己之前对何言的妄自揣度。她是对这些不在乎的，那她昨晚的一番行为
姜舟还觉得脸渐渐升起了一股灼烧感，当她看向何言的时候更为明显。装作不在意的移开眼，不久后，却又把目光移了回来。
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姜舟还心底好像有了一股道不明的感觉，有懊恼，也有些难为情。
她不该和何言牵扯太多的。
次日，在何言的撺掇下，姜舟还还是带着何言出去玩了。
何言说，她们在一起吹过河边的风，但是却没有一起爬过山，她想吹吹山里的风。
于是她们便去了那条河对面的那座山。山是野山，很少人爬。
走的人少，自然没有路，也就是得自己摸索着上山。
何言兴致盎然，很容易便能叫人看出她的高兴，“这才叫爬山啊，去爬那些被开辟出来的山，就不叫爬山了。那叫走路，顶多是一条不太好走的路。”
她动作很快，走在前面，身上还背了个小包，像是丝毫不觉得累那般。
姜舟还不解，明明身体一点也不好，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看起来比正常人还厉害一些。
几分钟之后，何言就不行了，嚷嚷着走不动，背上的包也交给了姜舟还。姜舟还算是明白了，她这哪是身体好，只是单纯的兴奋罢了。
背包什么的都还后面等着自己呢。
姜舟还装作不情愿的接过背包，嘴上也调侃道：“啧啧，年纪轻轻就这么不行了，可惜啊。”
何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幽怨，但也就那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往前走，像是她口中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姜舟还觉得好玩，便又升起了逗弄的心思，“小何同志，不过二十岁左右，怎么就”
走在前面的何言脚步一顿，旋即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舟还，“姜警官，你这么关心我？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下轮到姜舟还说不出话了。她和何言说的都不是同一个方面的事。
姜舟还轻咳一声，看向何言的目光坚定又正直，语气真挚而恳切，“咳咳，那什么，我们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何言倚着树，眉目舒展，轻笑一声。
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衣，天寒，内里还有几件，却并不显得臃肿。以姜舟还的视角看去，长身玉立，神情散朗，所谓光风霁月之态也不过与此。
与之对视一眼，姜舟还就不好意思的移开眼，目光在何言周围打转，却始终不去看她的脸。
何言笑意加深，意味深长的看了姜舟还一眼，随后转过身，继续走自己的路，却放缓了些脚步。
不过，姜舟还好像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好一会了，姜舟还都没走到她身旁。
何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姜舟还，果然，姜舟还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抬脚姜舟还走去，“姜警官，不行的是你吧？这么半天也没见你赶上我。”
姜舟还无语了。没话说，真的没话说。
忽视掉何言朝她伸过来的手，挺直身板昂首向前走去。
何言觉得好笑，亦步亦趋的跟在姜舟还身后，讲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姜舟还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显得很冷淡。
“啊——”一阵算得上是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姜舟还几乎是本能的回头，目光紧张且担忧。
但何言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含笑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没憋什么好东西。
“怎么了？”姜舟还的担忧转为疑惑，说完这句也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何言。
何言向她走了几步，她想往后退一点，“刚刚”，何言好像只是为了方便和她解释。
往后撤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何言走近，她们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刚刚姜警官很担心我的样子。”何言用手撑着旁边的树，五指搭在树上，能隐隐看见皮肤下微隆的青色血管，像是不加修饰的青玉，看得出何言用了些力气。
姜舟还有些烦，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也带着不善，“并没有，你到底有事没有。”
何言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动摇。是不是真的对何言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