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论道
镇寺之宝？管你可不可，这老和尚都没说什么呢。
无忧方丈开怀一笑，道：“身外之物，慈心，这还没比，就认为自己输了？”
慈心和尚低头不语。
秦牧遥一指苍天，神情自若。
“这第一，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佛本无相，那不是泥塑又是什么？”
“这第二，佛曰六根清净，戒贪嗔痴慢疑这五毒心，而你们却在此大修古刹，广招善男善女，求香火钱，到底是谁在亵渎诸佛？”
“这第三，佛家有云‘佛不渡人人自渡’，既然佛不作为，为何要拜他？”
秦牧遥慷慨陈词道。
那慈心和尚眉头紧锁，一时无言。
“哈哈，慈心，你跟随老衲参禅悟道十九年，秦施主这三个问题，可有拙见？”
慈心和尚低头行佛礼。
“这三样物件还请秦施主收下。”
无忧方丈将两本书，一个天珠吊坠递到秦牧遥手上。
“我观秦施主气宇不凡，却没曾想秦施主对佛法有如此领悟。”无忧方丈缓缓道。
好吧，没事多读书，谁说读书无用，这不装x成功，不过秦牧遥稍有惭愧，自己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照本宣科而已，罪过，罪过。
“这三个问题，老衲愿说一二。”无忧方丈徐徐道。
“这第一，佛有大佛有小佛，有心中佛，有世间佛，佛无相乃万相，那是佛也不是佛，悟者眼里它是泥塑，世人眼里它便是佛。”
呃……听不懂。
“这第二，一人成佛已是不易，众人成佛更难，我等非佛，不过是在布施佛道，求结佛缘，引人向善而已，求小利，为大道。”
呃……你有理。
“这第三，在我佛眼里蝼蚁蛇虫与王侯将皆为苍生，众生平等，这便是我佛慈悲，此生种种皆是修行，结善因便得善果，施恶行便得恶果，佛法无边，此乃佛之大道，我等便是传递善因之人。佛渡万民，万民自渡，此乃大乘佛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呃……好一个众生平等，能说出这话，不愧是高僧，嗯，高见，虽然还是听不懂。
“呃……方丈高见，这些都不重要，我也是随口一说，不过你这三样东西，我倒是挺感兴趣。”秦牧遥两眼放光。
“终于说到重点了，这《达摩剑法》是我佛门无上剑法心诀，为世间一切剑法之根本，小兄弟你一定要收下，我看你骨骼惊奇，好好修炼，将来一定能成一代大侠，到时别忘了我千佛寺就行。”
老和尚意气风发。
“还有本《达摩心经》是一套内功心法，练武不练气，不如卖大力，秦兄弟，来，拿着，请记住我千佛寺。”
“这天珠可不得了，是我师傅的师傅的……的师傅留下来的，总之传承了几百年，价值千金，送与秦施主，一定要收下。”
我去，这还是刚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吗，这明明是卖东西的地摊小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喂，老和尚你这热情过头了，有话就直说。”
秦牧遥浑身不自在。
“呃，我听说江老施主请长生观的几个老道士去江府做法，秦兄弟觉得那几个牛……道长如何？”老和尚喘了一口粗气。
“娘的，那几个牛鼻子老道，故弄玄虚，被小爷收拾了一顿。”秦牧遥淡淡道。
“甚好，甚好，那群乌龟王……，没什么真本事，四处敛财，不干正事，哈哈。”老和尚一捋白须，险些爆出粗口。
一旁的慈心更是不敢相信平时深居简出，慈眉善目，不落世俗的师父，今日会有如此表现，不禁错愕。
搞了半天，这老和尚是想拉拢江家呀，生怕长生观抢了千佛寺的香火，你个鸡贼老和尚，不过为了这香火钱，下的血本可是够大的。
“诶，老衲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秦老弟愿不愿意做老僧的弟子？”
“打住，这个免谈，受不了这佛门规矩，喝酒吃肉人生一大乐事，再有小爷这一头乌发岂能说剃就剃，最主要的是我还要跟江夏生一堆猴子呢！”
门口阿忠、阿义、姜尚几人大笑。
“人还能生猴子？”赵子龙挠头。
“喂，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要做师父的座下弟子！”慈心和尚道。
“我不做和尚，你还不愿意了？！”秦牧遥道。
“诶，秦公子莫要误会，是记名俗家弟子。”无忧和尚朗笑道。
“有什么要求？”秦牧遥道。
“没有要求，常怀慈悲之心即可！”老和尚语重心长道。
“那也不行，没这兴趣。”
“秦公子，你看我这小徒弟如何，与你做个跟班？”老和尚指着身旁的慈心道。
好吧，你还真是舍得用孩子套狼呀。
“师傅，我……我佛门中人，怎么能做一个赘婿的跟班。”
我去，这话明显是看不起我一个赘婿。
“我对男的没兴趣，对没毛的男的更没兴趣。”秦牧遥摆摆手。
“慈心，修佛修心，师傅说过入世为佛出世为僧，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
“喂，老和尚，你这儿还有什么武林秘籍没有，我也想练武，大哥你跟老和尚问问。”赵子龙不客气道。
老弟，你这是让这老和尚大放血啊！
“嗯，好气魄！”无忧方丈仔细打量赵子龙一番道。
老和尚在慈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慈心和尚拿来一本武功图谱。
“怕你看不懂，特意给你找了两本小人书，这《伏魔枪法》《平沙剑法》你拿着。”
小人书？好吧，难得这老和尚如此热情，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看来这记名弟子是逃不掉了。
“这记名弟子，我考虑一下，有功法，无兵器也不行啊，再给我这兄弟，弄两件称手的兵器。”秦牧遥摸摸脑门道。
“喂，别太过分！”慈心和尚道。
“诶，无妨，慈心，去趟藏兵阁。”
无忧方丈又对慈心耳语几句。
不一会儿，慈心手提一把龙胆亮银枪，手握一把青釭剑而来。
娘嘞，这千佛寺还真有这两件兵器。
“苟富贵，毋相忘！子龙！”秦牧遥紧握着赵子龙的手，含情脉脉。
“道起佛衰，千佛寺三千余众，江家贡献了一半的香火，这长生观对江家好生拉拢，老衲能为这千佛寺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这千佛寺能在老朽手上香火延续。老朽虽老，但识人不会有错，秦公子却有非凡之相。我等清修之人，不懂世俗礼数，希望秦施主能懂老衲良苦用心。”老和尚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
“今日老朽失态，罪过罪过，愿我佛慈悲，阿弥陀佛。”无忧方丈内心默念。
“喂，秦牧遥你又胡闹！”江夏进殿，握住拳头轻打秦牧遥脑门。
“师父，救命呀！”秦牧遥故意对老和尚道。
“师父？”江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哈哈哈，江小施主，老衲收了一位悟性极高的俗家记名弟子，我这徒弟可没有胡闹，哈哈。”无忧老和尚大笑道。
说着，无忧方丈走到那写着“江柳氏”的神龛，从后面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到江夏手上。
“这张纸条在这里存了十六年，如今江小施主已然出阁成家，是该交给你了。”
江夏慢慢打开纸条，一行小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