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示范卖衣服
姜栋问：“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嘛，卖到农村怎么样？”。
裴文面露难色，犹豫道：“村里人可舍不得，就算买也是等到过年。”
在他看来，这些新衣服料子那么好，走线还密，肯定都不便宜，村里人恐怕很难买得起。
“我卖十五块一件，不算贵，村里人都买得起！”
这些女装的款式，虽然有些过时，但面料和做工不错，乡下的女人和城里女人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每件只卖十五块，这个价格很实惠，但姜栋却每件可以赚八块。
姜栋等了半天，都没听见裴文说话，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只见裴文堂堂七尺男儿，竟有些扭捏。
“妹夫，要不，你卖给俺一件，俺送给翠花……”
翠花？
姜栋看到裴文脸上羞涩的神色，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这个二舅哥也是情窦初开了。
姜栋笑道：“放心，只要你跟着我干，别说送翠花衣服，就是在城里安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裴文憨笑着挠挠头：“俺可不敢想，能在乡下起个房，我就心满意足了。”
尽管裴文脑袋不灵光，没上过学，可也看得出，自己这个妹夫不是个一般人。
姜栋笑笑没有多说，到了日后二舅哥自然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别说城里买房，就是盖别墅，买豪车，都不是一件难事，改革开放后，多少不起眼的小商贩摇身一变成了商界大佬。
回县里的路上，姜栋拐进一个小道，他记得前面就有一个村子。
“妹夫，走错了，前面是白寨村。”
姜栋道：“我先给你示范一下衣服怎么卖，学着点，以后这摊子就交给你了。”
裴文一脸的抗拒，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俺爹从小说我嘴笨，我干不来这个。”
姜栋打断道：“一天二十，干不干？”
裴文眼珠子跟狼似的，惊喜地问道：“你说话算数？”
“我什么说话不算数？”
“干，别说让我卖衣服，你让我裸奔都中。”裴文咧着嘴，心里用自己小学数学盘算着，一天二十，两天就是四十，一个月咋说不得两三百块？
车子到了白寨村口，几条老狗看到陌生的庞然大物，尾巴耷拉嗷嗷叫着。
小孩们听到喇叭声，都跑过来看汽车。
几个村民看见小车进村，还以为来了领导，都过来看热闹。
“你们要找谁？”
“老乡，我们不找谁，就是来处理点衣服。”
姜栋下车拉开车门，把后座上的衣服给展示出来，和善地笑道：“厂家大处理，就剩这几件尾单，给我们当奖励，我寻思着家里也没人穿，看有没有人要。”
几个唠嗑的大妈，看到衣服也坐不住了，上前摸了摸料子，一脸可惜。
“这么好的料子都没人要，城里人真有钱啊。”
“别摸了，一件咋说不得大几十，再摸坏了可赔不起。”另一个大妈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人也没了心思。
“你们要的话，十五一件，不要的话我就去下面村子再问问了。”姜栋一句话就把众人的心思又给拉了回来。
“十五一件？不会有啥问题吧？”
大妈眼神警惕，便宜没好货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姜栋脸色不变：“赔本卖的，人家订了最后没要，这不砸手里了，要不是这厂里还不愿意发给我呢。”
“再说衣服这东西，好赖摸摸不就知道了。”
几个婶子对视一眼，都怦然心动起来。
其中一个开口道：“不逢年不过节的，谁有闲钱买新衣服，再便宜点俺考虑考虑。”
“实在便宜不了，不然连油钱都不够。”
姜栋拍了拍蓝色拉达，然后作势要关上车门，“你们不买的话就算了，我到其他村子问问。”
姜栋刚有动作，就被婶子们给拦下了。
“你这孩子，性子咋恁急，这衣服我要一件，等我回家取钱啊，别走。”
“就是，给我也留一件，我要那件红色点点的，喜庆。”
“俺妮该上高中了，我拿两件吧。”
几个大婶一下定了五件衣服，纷纷赶回各自家里，除了拿钱以外，也是街坊邻居也喊来了。
看到这一幕，姜栋嘴角上扬，都说农村没钱，其实不是没有，只是得有足够吸引他们的价格和东西。
前世淘宝京东占据了网购市场，拼多多不照样杀了出来，农村包围城市永远是经久不衰的战术。
半个小时不到，二十四件衣服就被闻讯赶来的婶子们给抢光了。
没抢到的，一个劲的问姜栋会不会再来。
一件新衣服十五块，这玩意怎么算他们都是占了大便宜，独有的小精明让他们很容易就能算清这笔账。
至于这么便宜的衣服从哪来的，姜栋赔不赔钱，他们都不在乎。
“放心，我明天还会来的，大家让条路啊。”姜栋一边向热情的婶子们保证着，一边钻回车里。
出了村子，姜栋才发现一旁的裴文脸色不对。
姜栋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文哥？”
“完了完了，十五块一件，你得赔多少啊。”裴文哭丧着脸。
姜栋哈哈笑道：“呵呵，这点不用你操心，再说赔钱的生意谁做。”
他从一叠票子里抽出十张递给裴文。
裴文惊讶地看着姜栋手上的钱，有些手足无措：“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这十块就当是奖金，我今天就是给你做个示范，接下来就得你自己去卖了，等回去了借个板车，你也方便点。”
他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培养裴文这么一个帮手势在必行，前期少挣一点都无所谓。
更何况，姜栋的拿货价估计整个豫省都没人能拿到，又是扎根在农村市场，独门生意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妹夫，我，我怕给你搞砸了……”裴文攥着钱，罕见地有些畏缩。
“就照着我今天这样来，你看不是一会儿就被人抢光了嘛，你只要记住，别人问就说是厂家尾单，赔本买卖十五块不讲价。”
姜栋循循善诱着：“以后你直接去纺织二厂拿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