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夜孤独
“是不是很难受？”白泽看着委屈的张小兰，缓缓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和他不同，你只是个普通人，你理应没什么建树。你若是他定会不顾艰难万阻地如何如何”
张小兰不服气地瞪视着白泽。
白泽继续说道：“首先肯定你的心是好的。”
听到这句话，张小兰气鼓鼓的身体稍稍松懈了几分。
“但是~”
“但是怎么啦？”张小兰红红的脸终于憋出一句话。
“但是，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也不要太低估客观因素的阻力，更不要轻视他人的成就和荣誉。”
“哼~~~”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一件有成就的事情就很不容易了。大多数人都是拼了命才能庸庸碌碌地走完几十年~~~”
“哎呀好了好了。”张小兰急迫地打断白泽的话，“别说了，知道了。咱们要到地方了。”
司机将车开到了橙歌的公寓下，橙歌，张小兰下来后，白止和司机交代了几句才下车。
司机和橙歌摆摆手，便开车走了。
“嗯？”橙歌看着迎面而来的白止，像小鸟一样歪歪头，表示疑惑。
“啊，我一会儿去武馆，离这儿不太远。”白止解释道。
橙歌也不好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向前走。
进了单元门口，等电梯的时候，橙歌明显地尴尬了起来。
“那个你要不要到楼上坐坐，换个干净衣服？这时候小安应该已经回来了。”
白止用深沉地目光盯住橙歌，眼神中写满了野心与侵略，橙歌身躯微僵，不解又有点惊讶地看着白止。
白止看到她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不经意间被泄露出来，飞快地收起了神情。
“不用了，我武馆还有事儿。就送你到这里吧。”白止不变声色。
“那我去取一把大伞给你，你稍稍等会儿啊~~~”不等白止回答，橙歌便匆忙地进了电梯。
张小兰在电梯外看着白止，自橙歌离去后，他的眼神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紧盯着电梯门。
“小白，这这货动真格的了？还是仅仅看上了我们橙歌的美丽外表？”张小兰看不清他的情绪。只知道他现在的状态让一心希望橙歌幸福的张小兰看得不爽，而他自己看起来也不爽。
“他吗？”白泽弱弱的问。
“对啊，你快看看他在想什么？”张小兰不耐烦。这只猫不是最爱炫耀自己的超能力了嘛，怎么犹犹豫豫的。
“他他现在的情绪有点复杂咳咳咳”白泽用绒绒小爪挡住嘴，装做嗓子不舒服。
“喂！！！你能不能行啊”张小兰戏谑地看着白泽。虽然她急于知道面前的青春少男在想什么，但不妨碍她找机会揶揄一下爱卖弄的白泽。
“哼~~~”白泽扭过头不去与张小兰对峙。“我能看出他在压抑着一股情绪。”只撂下一句话，白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压抑？”张小兰看着明明没眼窝却在此时看起来眼窝深陷的白止。“能让现在的小白看不懂，至少你的思想不是时时刻刻很肤浅。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张小兰一个人嘟嘟囔囔。
“废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事都写脸上吗”从远处飘来白泽的回怼
“吱~~~”电梯门开了。
橙歌略带尴尬与歉意的微笑：“哈~~~白止师父，我找了半天，只有这把了，您看看~~~~~~”
橙歌一边说着，一边犹犹豫豫地从身后拿出一把白色透明的伞。这把伞不是折叠伞，伞的形状似一把拐杖，从伞柄的长度上看是足够大，足够容下高大的白止。但缠绕好的伞上有一些粉色的塑料部分漏了出来似乎可以解释橙歌的尴尬。
“那什么这个伞都蛮好的，只是打开之后”说着，橙歌打开了缠绕在伞上的绳子，抖了抖。此时可以看到一只巨大的小猪佩奇气球被扁扁地粘在伞上。
“哈哈~~~”橙歌假笑了一声。空旷的走廊里回档着的冷静衬得笑声更加寒冷。
白止眼睛看直了：“橙歌小姐，请问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哎呀~~~”橙歌被白止的冷漠羞红了脸，但还是一脸认真的开始解释。“是这样的。我之前在面包店工作的时候，陪店主家的小孩子玩。她想试试粘上气球的雨伞会不会同样能飞起来，解放双手嘛~~~”橙歌越说声音越小。
看着白止原地不动，没有接过伞的意思。橙歌赶忙又将伞往他的身前递了递。
“天黑啦，看不见哒~~~”
白止看着橙歌&34;真挚&34;的眼神，无奈地把伞接了过去。
“那好啦，白止师父早点回去吧。帮我给芳芳带好~~~我就先回去啦。”橙歌进入电梯，脸上堆满装饰笑容，和白止挥手告别。
白止朝她点了点头。目光含笑，宠溺地眼神迟迟不肯收回。
过了一会儿，看着电梯到了橙歌所在的楼层后，白止才转过身向外走。
张小兰此时在身后默默地跟着他。
为什么跟着他呢？
那当然是因为错过了进入电梯的时间呢~~~~~
总要跟着一个主要人物吧，不能在电梯口哭哭地等着吧~~~~~~~~~再等也等不到同一楼层的吧~~~~~~~
反正明天还是会空降的吧~~~~~~~
总而言之，现在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张小兰乐呵呵地跟在白止身后。
白泽缩在自己柔软的床上，看着眼神直勾勾盯着身上被雨淋到，肌肉若隐若现的白止，不由得摇了摇头。
“肌肉这东西老子也有很多的好嘛喵喵腹肌秀给你呀~~~~~~~不好意思被毛挡住了~~~哼~~~~”白泽看了看自己被各种甜点填充的原始袋腹肌，咳~~~赶紧找了个借口把“豪言壮志”收了回去。
橙歌说的没错，从楼房门出来时，天便黑的如墨色了。
这个季节的雨就是这样，总是下了又停，停了再下。此时的雨又渐渐地大了起来。白止不得不打开那把“飞伞”。
随着伞的开启，在黑夜中，一条微弱的绿光盘旋在白止头上。
“这什么玩意儿？”白止不禁吐槽。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顶上方。
嚯~~~原来是荧光气球。
张小兰在一旁看着这个可爱的“吹风机小猪”。这个世界和自己所在的世界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相似的。就比如，她现在看到的这支气球的品质。她拿捏不好是商家的高品质还是宣传上的好产品被偷工减料了。
这支小猪佩奇，只有鼻子一圈在发荧光，还是绿光。
嗯，且不说这所谓的“红配绿”吧，这小小的一圈光是“荧光气球”该有的样子吗？
但话说回来，恕张小兰见识短，这样的气球有荧光的吗？
即便如此，张小兰看着白止看清缘由后由红变绿的脸，不禁笑出了声。
白止走了几步，似乎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配置，便索性收了伞，在雨中奔跑起来。
白止说的没错，武馆的确不远。跑步的话，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到了武馆，白止似乎开启了一种宣泄模式。他先是去淋浴房洗了个澡找了套干净衣服换了上，然后便打水开始在黑暗中借着窗外的光擦地。
白止是个爱干净的男孩。他总共用拖把拖了四遍地。第一遍是用的84消毒液。第二遍是清水。第三遍只见白止向桶中倒了一瓶盖褐色的液体，也不清楚是什么，可能是地板消毒液吧。第四遍又是清水。
事实上哪怕是开了窗户又有风的天气，含氯消毒液最好也不要和其余的消毒剂或者含酸的物质一起用，否则会造成刺激性气味，刺激呼吸道。
白止在最后一遍擦地的时候就明显看出身体有点不适了。
体力劳动许久后，白止又去冲了个凉，回来便直接平躺在屋子中间，在他刚刚擦干净的地板上。
张小兰在一旁看得不解。不解白止的情绪为何肉眼可见的消沉。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致命的压抑。他的压抑融在今晚的夜色，融在雨的寒凉，融在风的撩骨。而他的压抑从何时开始，因何而来，她不清楚。
白止就这样睁着眼睛在微凉的地板上躺着，眼睛定定地盯着天花板。张小兰在他的旁边坐下，看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看着他明显凸起的喉结，听着他沉重的呼吸，似乎她也开始没来由的一起悲伤。
“铃~~~~~~~”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窗外即便霓虹灯闪烁，即便是车水马龙的景色，可是在这被郁色充满的武馆中，格外的静。因此电话中的声音格外清晰。
张小兰听了一会儿，应该是爱慕白止的学生，在努力小心地表达自己对白止的好感。不是表白，但在张小兰看来，这种纯洁的喜欢却更加珍贵。
白止听到后坐了起来，耐心地回答着，委婉地拒绝。看他的反应似乎已经很熟练这套流程了。但他温柔起身，好言相劝的样子还是不由得让张小兰动心。
不以此为傲，不以此为谈资，知道女孩子情感的珍贵并珍惜，尽力让这些情感以正面的方式化解，这才是绅士的样子啊。
到最后，电话那头的女生似乎知道了白止的态度也理清了自己的情绪。白止便挂了电话继续躺下。
又过了一会儿，王芳打电话过来，询问了一下白止的位置，以及橙歌的情况。
“我这儿刚写完稿，这死老头,你那头怎么样，橙歌送回去了吗？”
“嗯。”
“嗯？”
“送回去了。”
“你咋了老白？出什么事儿了吗？”王芳似乎也听出了白止的不对劲。
“没事，有点累。”和上一通电话不同，白止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放松地回答。
“啊，没事儿就行，那你歇着吧，我挂了啊~~~”说着王芳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张小兰能感受到白止压抑的情绪又加剧了。
”喂！你给我起来。”张小兰踢醒白泽，“快看看白止究竟怎么啦。”张小兰暴脾气忍不住，把白泽喊出来。
“干嘛~~~~~~~”白泽一脸不情愿。阴雨天要睡觉才香呢。
“你快看看这哥们儿为什么这么难过，我看着心疼。”张小兰看着白止在地板上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明显是因为伤心难过导致的胃痛的躯体反应，很是担忧。
“求人是这么求的吗？”白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展示尊严的机会。
张小兰秒懂：“白泽大哥，求求你嘛~~~~帮我看看白止怎么了啦~~~~”
“得得得~~~~~~~”白泽直摆手。
张小兰继续摇晃白泽的臂膀，让他的小脑袋晕乎乎的，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开始妥协。
“好啦，别晃啦~~~~~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嘿嘿，你说吧。”张小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再纠缠白泽。
“他喜欢橙歌，但是没办法和她在一起，所以难过。”白泽甩下一句话就想跑。
“喂，你别跑，站住。”张小兰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试图逃走的白泽抓了回来。
“我说姐姐，我都招了，您还拽着我干什么呀？”
“没听懂，再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