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场戏
张小兰静静地在沙发上躺到清醒。醒来之后便又开始了一天的赚“豆”日程。
豆子赚的倒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熟练了。
不过张小兰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小白，为什么我今天比往日疲惫？效率虽然有在提高，却不是很明显？”
“可能因为你在平行时空耗费太多精神力了吧。”
“啊？什么意思？”
“就是，咳咳~~你昨天迷路的时候太~~~辛苦了~~~~”
“”
“你今天别乱跑就好啦，你先去陪李奶奶，我修炼去了哈~~”白泽撒腿就跑。快走，不然指不定又得挨打。
张小兰陪李奶奶下楼打水，聊天，顺带买了些菜回来。自己吃的多，理应担负的多一些。只是看着日渐干瘪的钱包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想让张小兰面色如常还是有点儿难。
“小白，我能不能出去赚点钱啊，不能坐吃山空啊~~·”虽然没有山，自己每个月那点房租，张小兰连出去洗澡都舍不得~~~
“你知道今年应届毕业生多少吗？
“一千多万”
“你和他们竞争吗？用什么？”
“”
“先好好学习，吃不起饭就少吃点。多喝点水就不饿了~~”
“”
“你现在多少斤了？你想想夏千蕙和橙歌，她们怎么吃东西？再看看你，土豆蘸辣酱都能连着吃五个”
张小兰挥了挥手，赶走了白泽。有些嘴就不是用来讲话的，什么叫自己能吃？每天两个地方都需要脑力活动，她不吃东西扛得住嘛，况且李奶奶做饭，yyds~~，自己多吃一点怎么啦~张小兰边回忆着辣酱的鲜味，边舔了舔嘴唇~~~~
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再想了想橙歌的~欸~~~~看来的确应该减肥了。没钱赚=没饭吃，自己贯彻一下这个理念也是必要的。
到了晚上，为了避免熬夜饥饿，张小兰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夜会橙歌。
橙歌还是在酒店里，似乎从摄影棚跑掉后她便立刻回到了酒店，窝在屋子里专心背剧本，没有出门。
张小兰不知是被“与橙歌走失”一事搞得怕了，还是最近两天的确精神上劳累，故而没有再吵嚷着出去逛，也没有再叫喊着要看故事。张小兰安安静静地在酒店地房间里宅着，继续当她的宅女，白泽不用再指导张小兰，大家都平静地过了一天。
等第二天张小兰进入平行空间时，则是已经在片场了。
今天张小兰的戏有两条。
一幕是没有太多台词的，张小兰在华阴派内养花种草的独景画面。
另一幕则是张小兰试镜的片段，和男主角乔峰的对手戏。
张小兰来的很早，里面正在拍摄的是夏千蕙的戏份。
张小兰一看，“得，这仨人今天又要撞上了。”
“卡~”随着导演的指令，夏千蕙今日的戏份拍摄完毕。
还在卸妆的夏千蕙被编剧匆匆忙忙地拉到了橙歌的旁边。
“千蕙，你看，这就是那天我和你提起的璃儿的扮演者橙歌。你说，这姑娘扮上之后是不是更贴合角色了。”编剧自豪地介绍着橙歌。夏千蕙随即打量起她来。
橙歌今天是一身粉色罗裙，裙摆上丝线勾勒着粉白相间的梅花，彰显着主人公璃儿的洁净气质。门派之中，没什么特别的头饰。橙歌侧面的两缕头发被编成了细细的两条麻花辫由粉色的发带捆着，后面的头发披散着也不失整洁。前面留着中式复古空气感薄刘海儿更显俏皮。腰间被一条淡紫色丝带系着，张小兰看了看橙歌的腰，又看了看自己的，感叹“人比人，比死人~”。
“嗯~的确很贴合，您的眼光可真不错。”夏千蕙附和着，转头看向橙歌。
“你叫橙歌吗？你好，我叫夏千蕙。”夏千蕙伸出右手，红唇微弯，礼貌地打招呼，似乎已经忘记了她们曾经有过两面之缘。
“你好千蕙姐，我叫橙歌。”橙歌同样礼貌着。
“你们俩先聊着，我去看看后面的布景。下一场是璃儿的戏。千蕙你没事可以留下来看看啊。”
“行啊~我可得好好看看您的挚爱白月光~您快去忙吧。”夏千蕙应了下来。
张小兰看了看旁边的橙歌，橙歌的表情很是无语~~~
“嘿，你刚刚怎么不拆穿我？”编剧走后，夏千蕙走到橙歌面前，熟络地说。
“没必要~”橙歌好像开始对这姐有点无语，明明是她先装不认识的。
“嘿嘿~”被怼了的夏千蕙没有生气，接着问道：“你是第一次演戏吗？之前进过摄影棚吗？”
张小兰明显看到橙歌僵硬了一下，估计是想到前天来“学习”，差点被拖住的事情了。
“进过！碰见你们俩瘟神了嘛！”张小兰替橙歌回答。
“没有~”橙歌很明显不想和这位人前人后反差大且性情不定的人交流。
“要不要我教你？剧本拿过来给我看看。”夏千蕙一点也不尴尬。
“”橙歌无语，思考了一会儿后乖乖地把剧本递了过去。
“橙歌美人儿你把剧本给她干嘛！她是坏人！”张小兰不满。
“因为她是真没演过戏。本来前两天想提前学习一下的也没学成。”白泽适时地解释。
“唔好吧，谁让橙歌技不如人了呢~怎么说夏千蕙也是个影后啊~随便指导几下也很珍贵的。”
夏千蕙不愧为影后，知道橙歌是个纯新人，便挑选最入门的，也是最重要的知识给橙歌讲了一些。
“我昨天听编剧说你试戏的效果很好。但是你没有过拍戏现场的经验对吧。”一说到表演，夏千蕙的表情立刻认真起来。
橙歌没有扭捏，点头回应。
“啰嗦~~~刚才不是都问过一遍了嘛~~~”张小兰撇嘴。
“对于第一次表演来讲，最重要的不是你的演技如何。当然啦，被张导大力称赞过的，应该底子不会太差。”夏千蕙顿了顿，估计是在思考如何措辞，才能不以前辈的语气和资历伤害身边这个刚刚入行的小姑娘。
“嗯~~~对你来讲，等下最考验你的，你最不熟悉的应该是自己的站位和走位。对了，你等下有对手戏演员吗？”夏千蕙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
橙歌摇了摇头。
“嗯~~是拍摄璃儿出场的那一场吧。”
“嗯。”
“那场还比较好办。没什么近景和对白。你需要注意的是演员在镜头前表演，要按照拍好的走位活动，不要擅自更改走位方向，不然摄影和打光跟不上，拍摄无效。除此之外，动作变化不要太快，尽量让动作连贯，丝滑，不要突然变换幅度太大，不然镜头对焦跟不上你的变化，动作节奏跟不上，就容易画面虚掉。”夏千蕙耐心地讲解。
“在拍摄前，和灯光和摄影确定一下你的站位，也就是你可以活动的有效区域。确定无误再开始准备拍摄，不然哪怕导演宠着你，你也会被吼的~~~知道了吗？”夏千蕙笑着补充，抬起手，那架势看上去是想拍一拍橙歌的头，但看着橙歌低着头专心地用备忘录记笔记，便又悄悄地将手放了下去。
不一会儿，橙歌记好笔记，抬起了头，诚挚地向夏千蕙道谢。俩人继续就首次表演需要注意的事项探讨了一会儿，场务便将橙歌叫了过去，做拍摄准备。
张小兰没急着跟上，反倒是在后面盯住了夏千蕙。
她很不解夏千蕙的态度。
正常情况下，夏千蕙不应该是一个坏人吗？
她怎么对橙歌的态度还不错呢？
哪怕知道橙歌和乔峰没有关系，并不熟悉，她不也应该当成潜在情敌来看待，要格外防备吗，这怎么还倾囊相授了呢？
“喂，干嘛呢！快过去，橙歌要拍摄了。”白泽在识海里大声吼叫，才把张小兰从沉浸中拉了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张小兰不耐地回应着，便往摄影棚跑去。
等她到摄影机旁站定了的时候，她发现夏千蕙也在她后面跟了过去。
剧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她来，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震惊。张小兰看到 角落里身着下人服的两个群演在一旁嘀嘀咕咕，便凑过去听墙角。
“这姐破天荒啊~”一个群演开口。
“是啊，那么早拍戏到现在还没回去，看来是真把这新人放在眼里了。”
“可不是嘛，我上个剧组也和她在一起演过几场，踩点来，拍完就走，哪里停过啊。”
“我听说下一场是乔峰的，能不能是~~~”
“哎，工作人员准备，群众演员到位，准备，快点！”没等两人说完，便被摄影助理喊过去准备表演。
张小兰也再次回到监视器后面，和夏千蕙站在一起。
“《魂剑录》第五场二镜一次，action！”随着一声打板，橙歌的镜头在监视器中出现。
镜头里的橙歌和张小兰私底下见到的橙歌略有不同。
如果说镜头下的橙歌娴静温婉，单薄的身子骨随风易折的话，那么画面里的橙歌的确圆润了许多。这两天由于紧张和焦虑略微凹陷的面颊在镜头的“扩张”与装造的修饰下似乎还染上一丢丢婴儿肥，衬得橙歌更加年少，把璃儿的清纯可爱刻画的更加立体与鲜明。
橙歌拿着水壶，挽着袖子为花草浇水，刘海儿被汗水熏湿，橙歌抬起手将它轻轻拨开，随意地分散至两边。侧面编好的头发随风散落几丝碎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撩过脸颊。那画面让在场的群演都移不开眼。
府上的下人们候在两侧（张小兰也分不清是被当做仆人的弟子还是真的仆人），死死地盯着这个娇嫩的清纯少女。她是华阴派年纪最小的小师妹，华阴派的大部分人都活在这个罪恶的门派里每天做着罪恶的勾当，而璃儿是唯一一个还未被污染，天真无邪的少女。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美好，单纯，温柔，和希望。
旁边的人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怜爱，憧憬。似乎自身由于作恶带来的罪孽心魔在看到她的时候便被压制收缩，归于平静。
“卡！”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橙歌收敛了表演状态，直起身子朝这边走来。
直到橙歌出画，旁边的群演才渐渐回过神来。
片场出奇地安静，没有人出声。
还是橙歌自己打破了这片宁静。
“导演，我可以看看回放吗？”橙歌恭敬地问。
“哈哈哈，可以！”导演肉眼可见的开心。旁边的夏千蕙也忍不住笑。
“小妮子不错嘛~~这表演天赋可以啊~~~”夏千蕙拍了拍橙歌的肩膀。
随着夏千蕙的动作，橙歌脸一红，“谢谢千蕙姐的指导。”
夏千蕙摆了摆手，“张导，还有事儿不？没事我可撤了。”
“去吧去吧，今天谢谢你给我们璃儿讲戏。”编剧泪眼婆娑地站在一旁。
“”至于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样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夏千蕙赶快逃走，橙歌也默默地移到了另一侧，查看监视器里的回放内容。
张导侧身到橙歌的一侧，表扬了橙歌几句便开启命令吼人模式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小白，橙歌好棒啊，比我棒好多~~~~~呜呜呜呜，伤心~~~~~”张小兰这几天一直在橙歌身旁。亲眼看到了橙歌的认真和努力。
橙歌有天赋，但应该不是完全天赋型，至少在她看来，橙歌的天赋不及夏千蕙。
这两天橙歌反复地琢磨剧本，演示动作和眼神。这一个场景反反复复演示了几百遍，确保每次的眼神和动作都能稳定的一致。只为了那摄影机里的几分钟。
“小兰，你觉得橙歌值得吗？”白泽知道张小兰在想什么。努力很久只为了一个镜头，这样的付出与回报，值得吗？
“我不清楚。”张小兰如实回答。
“世界上的大多数付出与回报的比例都是如此。而你曾经幻想的只要付出就要即刻回报的情况是几乎没有的。互联网宽泛了信息却隐藏了努力，而你的身边又没有同龄人陪伴你，所以你便模糊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