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沉香卷 惊鸿

    不久后，前线传来捷报，大卫大获全胜。大街上挤满了迎接韩栖与楚毓的百姓。一路上都有看热闹的群众朝他们扔着鲜花。韩栖礼貌性地朝他们笑了笑，便迷倒了一众少女。而楚毓则是一副淡然的神色。骏马奔驰到玄武门，谢龄在拜见完谢龄后，飞快地驶向了尚书府。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御花厅，正好与姜澜撞个正着。

    姜澜见到他后有些吃惊“小毓，你回来了？”

    楚毓点了点头“嗯。”一月前，他在前线收到了姜澜的书信。他思索着还有什么事是他这位老师搞不定的。谁知看到信的内容后，让他心都难受了几分。

    姜澜道“上次我在信里问你的事，你可有法子？”

    他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道“有。”

    姜澜喜出望外“是何方法？”

    楚毓转身看向他道“秘法。”

    姜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中满是讶异“那可是……！你怎会那些东西？”

    楚毓轻声道“老师，我可以救姜年，可老师用什么与我交换呢？”

    姜澜愣了愣，在他印象里楚毓从不是一个毫无条件就帮助人的人，可他却不曾想，他竟会向他说出这些话。

    “你想要什么？”

    楚毓轻抬眼帘，墨色的眼中晦涩渐满。

    “姜年。”

    西厢阁

    宋晋阳看着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姜年，忍不住抚上了她的睡颜。却不料惊醒了她。她看清是宋晋阳后，才放心了下来。少女光洁的额头渗着冷汗，宋晋阳拿着丝巾帮她擦了擦道“这样就醒了？”

    姜年无力地看着他一眼，却不小心瞥见了青年洁白的手腕上那道凌冽的割痕。她皱着眉道“你……手…”

    宋晋阳顿了顿动作道“没事，我不小心刮伤的。”

    见到姜年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他反而笑出了声“不相信我就算了。”

    他拿起明黄色八仙纹样的瓷碗，用玉勺舀着一勺暗红色带有奇异香味的液体递给了姜年。“乖，张嘴。”

    姜年觉得这药香得惊人，她似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听着宋晋阳的话张开了嘴。

    待喝完药后，宋晋阳帮她擦了擦嘴道“好了，睡一觉吧，醒来就会好了。”

    她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嗯……”

    宋晋阳拿着盛着汤药器皿的木盘，轻声地走出了西厢阁。

    他转身对楚毓道“相爷，好久不见。”

    楚毓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为何也在这里。宋晋阳只是朝他浅笑道“姜年睡下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好。”

    庭院的海棠花树下，两位俊逸的郎君正品着厨娘送上来的热茶。花瓣纷飞，时不时落在两人的肩上。

    宋晋阳受不了楚毓一直冷冰冰地看着他，索性先开了口。

    “相爷，是喜欢我们小年糕？”

    楚毓轻声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宋晋阳轻抿着凤凰单枞，他挑了挑眉道“我想得到你肯定的回复。”

    面前的青年玉面翩翩，却始终让楚毓读不透他的心。他看了看宋晋阳手腕上的绑带道“姜澜已经答应我了，下个月初五我会娶姜年。”

    闻言，宋晋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楚毓皱着眉得擦了擦衣袖上水滴“无论你是奉谁的命令，待在姜年身边，这些我都可以不过问。但现在你要清楚，她是我的妻。”

    宋晋阳抬眼看了看面前神色不悦的青年，嘲道“她可不是任何人的，她只属于她自己。”说完宋晋阳便起身，走向了御花厅。

    楚毓神色冷冷看着远去的宋晋阳，不禁握紧了拳头。

    姜澜看着远处楚毓。不由得内心长叹一声：终究是太固执。

    过了几日，姜年的病情有所好转，苍白的脸色也有了薄弱的血色。见此，姜澜便开心了几分。他坐在姜年对面，看着这个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但神韵更似葵娘的女儿。眼中不知不觉浸满了泪水。

    姜年连忙关切道“老爹，你怎么哭了。”

    他摸了摸眼泪，稳定下了情绪道“没什么，只是想你娘了。”

    姜年沉默了一会，自打她出生时，姜澜就很少提及葵娘。他一生未续弦，辞退了所有下人，一人独自照顾着姜年长大。她不解道“我娘亲，是个很活泼的人吗？”

    姜澜抬眼看向她“静安告诉你的？”

    看到她点了点头，姜年轻声笑道“是啊，她虽是灵物，却是个极其热爱人间的女子。”

    他转头望向屋檐的铜风铃清风吹过，清脆的声音仿佛敲过人们的心弦“她曾和我说过，希望孩子也可以与她一般自由恋爱，这世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不喜的。”

    姜年微微低垂着眸子，她这才知道，为何姜澜会在婚姻大事上给她第二条选择。她此刻才真切的体会到，父亲是多么爱母亲。她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多个选择。可如今，离姜澜的期限越来越近，她也未曾寻到心意相通的人。

    姜年下意识握住了手，小心翼翼地问姜澜“我真的要嫁给韩栖吗？”

    她只见姜澜摇了摇头，他淡淡道“非也，你要嫁给楚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