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我觉得林曦是真的对你好，唉……上帝什么时候快分我一个竹马吧，人家也想要甜甜的恋爱～”此时的南乔活像个柠檬精。
“哪里来的一股酸臭味，”段书然和喻丞澜抱着一摞卷子从前门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数字使我快乐。”
“苍天呐！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周测做数学了。”
班里的有的同学随着南乔附和着，瘫倒在桌子上。
“又难受了吗？”多年对喻丞澜的观察经验，黎若汐觉得他有点不大对劲，在喻丞澜路过的时候她问道。
“……没什么事，还好。”喻丞澜僵硬的说，竭力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异常，可一看见黎若汐手腕上的东西，眉毛又不由得皱到了一起，干脆发起了卷子，眼不见心不烦。
在黎若汐看来，就是喻丞澜肩上的伤又开始疼了却不好意思开口说，挠了挠头，和南乔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就小跑着出去了。
喻丞澜瞥见这一幕，心里更加烦乱，分的卷子份数又弄乱了，他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开始数。
黎若汐是测验就要开始时回来的，手中多了一个塑料袋。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累死我了。”
“小汐，你这是要增肥？”南乔翻看着袋子里形形色色的零食，挑眉问她。
“我才不，这是给喻丞澜买的……我老是觉得昨天对不住他。”黎若汐声音越来越小。
南乔转过身来，扶住她的双肩和她对视，压着声音道：“小汐，还记得刚回来的那天你和我说的吗？你说你要做你自己，不再追在他身后了，可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你算算从开学以来你们这样的情况已经多少次了？你们的接触甚至比当初还要紧密；我不是怪你，我是怕你又受到伤害。他是昨天护了你，可你还记得当时他护金曼琪的样子吗？你觉得这之间有区别吗？你……唉，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说完就坐正了开始写卷子。
黎若汐不记得吗？她当然记得。
7班团支书金曼琪，在高二开学举办的校庆上唱歌退场时，头顶上大幕掉下来，作为伴奏的喻丞澜及时推开她，自己的脚却被砸中了，此后金曼琪以送药为由天天来找他，有时候还带着家里送来的饭一起吃，在年级都夸大渲染了不知多少轮了。
也许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吧，但对方好歹也是救了自己，不然现在就是她脑袋开花了，该谢谢还是得谢谢。
黎若汐蔫蔫地考完试，等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拎着那袋东西朝着整理卷子的喻丞澜走去。
喻丞澜刚刚数完物理卷子，抬起头就看见黎若汐扯着嘴角冲他笑，刚才憋的气霎时不见了踪影，语气缓了下来：“怎么了？”
“昨天的事……还是要谢谢你，还要谢谢你没有和你爸妈说出实情。”黎若汐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这些你留着慢慢吃吧，我听段书然说你这周日去拆线，到时候我们和你一起去，我请你吃好吃的。”
喻丞澜脸上终于有了一个浅浅的笑：“不用你请，我请你们吃。”
顿了顿，又道：“一会儿能和我一起把卷子送到老师办公室吗？”
“嗯，好！我帮你一起排顺序吧。”黎若汐见他笑了，暗暗松了口气，把零食放下，拿起一摞卷子，挨着他也开始整理。
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翻卷子声和少男少女青涩的身影。喻丞澜先整理完了，悄悄错后了一步，胳膊微微抬起，地上他的影子就环住了女生的肩。
“还好教室里还有人。”
教室的门被猝不及防的推开，下一秒，艾棠就走了进来，看清眼前的一幕，她显然是误会了——喻丞澜的手没来得及放下来。
“我……我忘拿钥匙了，我马上就走。”从桌柜里拿出钥匙后，艾棠就跑了，临走前还不忘带上门。
黎若汐一脸迷茫的抬起头：“艾棠，艾棠？她怎么走的这么快？”
喻丞澜此时早已把手放了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可能她有什么急事吧。”
黎若汐眨眨眼盯着他看了看：“哦。”
两人把卷子拿到办公室后便往宿舍的方向走，黎若汐本想着把喻丞澜送到男生宿舍楼下，却又被先送回自己宿舍门口。
喻丞澜看着身边的人踢起一颗小石子，往前走几步，接着踢一脚，忽然开口问道。
“你弹了几年钢琴了？”
“嗯……到今年是10年了。”黎若汐又踢了一下，那石头蹦到草里不见了，她只得作罢，乖乖回来走路。
“那还挺久的，”喻丞澜道，“我学了8年了。”
“哇，那你好厉害，我听说你去年还去参加国赛了。当时我距离参赛名额就差一名，老周——就是我们练琴老师，差点骂死我，因为我偷偷去看演唱会来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比赛迷迷糊糊的。”黎若汐想起老周的样子还有点好笑——那可真是生动地诠释了什么是吹胡子瞪眼。
“……当时和我一起去的是7班的金曼琪，还有h高的，林曦。”说到后者的名字时，喻丞澜借着黑夜的暗色，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女生的表情。
黎若汐先是被前者刺痛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想起林曦的模样，她嘴角无意的勾起。
“嗯，我知道。”黎若汐是真心替林曦感到骄傲，“说起来我还和林曦一起练琴呢，多亏了他，那次我才没被老周罚的太厉害。”
“你和他关系很好？”
“嗯，特别好。”黎若汐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外之意，“我记得小时候玩累了，我俩就一块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咔嚓”男生踩折了一截树枝，黎若汐对上他幽深的视线，不禁噤了声，还没等她说什么，喻丞澜开口道：“到了，你上楼去吧。”
“啊……好。”黎若汐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赶紧拐过楼梯进了宿舍楼。
“林曦……”
默念着这个名字，喻丞澜回想着下午在校门口看见的眉眼温柔的男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