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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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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倾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长极殿,怎么也没想明白。

    此时的长极殿已经十分寂静,月色如钩。

    鹿倾自从把话说开了之后,谢望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日日夜夜见不到人影。

    不是在忙就是在视察民情。

    如果说之前是鹿倾在躲着谢望舒,现在单纯就是谢望舒躲着鹿倾了。

    鹿倾也没好意思去堵谢望舒,寻思等他与李予初的感情水到渠成。

    就不会搭理自己了。

    可是,谁能告诉鹿倾,这他妈赵敬是个什么玩意儿??

    是个拦路虎吗?淦!

    还有两年鹿倾就要godie了,怎么能不着急呢?

    剧情的混乱与无处不在的危机让鹿倾发觉自己最近的头发越掉越多。

    脸色也变得蜡黄了。

    鹿倾哀嚎一声,把自己摔到床上,埋进了被子。

    忿忿不平,开始尽力回想原书的剧情。

    没过多久,陶铃走进卧房。

    她把院子里的衣裳收拾起来坐在床边叠起。

    叠着叠着,就想起了她坐在御膳房院子里跟其他宫女听的八卦。

    “鹿姐姐,听其他的宫女说,贵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宫女自缢了,尸体挂在高高的房梁上,死相挺恐怖的。”

    陶铃说罢,瑟缩地耸了耸肩。

    鹿倾没有从被褥里出来,闷闷地问,“那宫女咱们认识吗?”

    “别说,还真认识,就是前几日在御膳房碰见的那个,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

    “你说她什么猪鼻子插大葱。。。”

    “是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

    “对对对,鹿姐姐,你上回就是这么说的。”

    陶铃闻言,脑海里回忆起那小姑娘脸色发青的模样,又笑出声来。

    鹿倾脑袋一震,慌忙从被窝里爬出来。

    “陶铃,你说的是叫石竹那个小宫女吗?”

    陶铃愣愣看向鹿倾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回忆了一会儿,连忙点头。

    “对,她就叫石竹。”

    鹿倾皱紧眉头,全然无措。

    原书为了表现男主谢望舒前期的黑化,特在一章回忆录中写到,小宫女石竹私下奚落谢望舒空有一个皇子的身份,没有实权。

    惹得谢望舒不满。

    睚眦必报的男主便偷偷摸摸把石竹扔到井里了。

    石竹是活活淹死的!

    这也不是上吊死的啊!

    “明日是去万国寺祈福的日子?”

    鹿倾颤颤巍巍问向陶铃。

    陶铃惊讶咧开嘴,惊喜道,“鹿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元渊特地来传殿下口谕,让咱们收拾收拾行囊,与殿下一同前去1

    这他妈死的日子也对啊,石竹就是在谢望舒去万国寺前一天死的。

    鹿倾慌得头秃,死的日期一样,但死的方式不同。

    这又是怎么回事?

    鹿倾着急地原地打转转,把陶铃看的眼睛都花了。

    鹿倾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扯着陶铃的胳膊,瞪着杏眼问道。

    “殿下回来了吗?”

    陶铃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谨慎道,“殿下现在在书房呢。鹿姐姐可以。。。”

    话还没等陶铃说完,鹿倾便风风火火推开了门,出去了。

    “拿些新做的桂花糕给殿下尝尝。”

    陶铃慢了一拍说出,瞧着鹿倾的背影满是不解。

    咋回事啊?鹿姐姐最近怎么怪怪的?

    夜晚的长极殿灯火通明,鹿倾前几日从库房里找出一味好闻的麝香,吩咐元渊点了几日。

    以至于到现在谢望舒的书房全是这种清淡典雅的香味,很是好闻。

    鹿倾的小短腿走到书房的门口愣是刹住了闸。

    前几日的尴尬让鹿倾还没做好准备怎么面对谢望舒。

    那日幸川缱绻深情的目光如同高高悬挂的月光,温暖却不敢接近。

    “鹿姐姐,来了怎么不进去?”

    元渊托盘上放着白色的绢布与一小瓶药,低头问向鹿倾。

    鹿倾回过神,视线扫向托盘上的一切,猛然想到那日小暴君手上的纱布。

    了然。

    “算了,我不进去了,你去给他包扎吧。”

    “千万别沾水埃”

    少女的叮嘱声透过敞开的门传到书房里。

    谢望舒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一些,竟连几日积攒下来的文书,也看的舒服了起来。

    元渊叫住想要逃跑的鹿倾,把托盘递到她的手上。

    “鹿姐姐,元渊有些尿急,殿下就请您多费费心啦。”

    说罢,元渊捂着肚子,朝着茅厕方向跑去。

    鹿倾这手上的烫手山芋也不知道怎么丢下,转头看看周围,竟没有一个侍从。

    啊,难道都跟元渊一样肚子疼?

    然后要拉肚子?

    咦~~~

    鹿倾赶紧止住自己的想象,长呼一口气,硬着头皮进入书房。

    少年敛眸端坐在书桌上,被绢布缠着的左手,早已有血渗出。

    一瞅就好心疼。

    此时,鹿倾已顾不得前几日的争执。

    赶紧走到他身旁。

    谢望舒本来舒缓的面容再次抿起嘴角,眉头紧皱。

    鹿倾借着拆绢布的空挡,用余光偷瞄旁边看似严肃的少年。

    绢布拆开,手掌心上满是浅浅的伤痕。

    像是用玻璃划开的样子。

    鹿倾盛满一碗凉白开水,轻轻浇到细小的伤口上。

    谢望舒嘶的一声,俊朗的脸颊染上汗珠,滴滴落落,落在他白皙的脖颈。

    鹿倾放缓动作,拿出金疮药洒出细末。

    谢望舒眉头皱的更厉害,轻咬住嘴唇。

    鹿倾看得心疼,停住手上包扎的动作,用手把小暴君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

    “幸川,忍不住疼就咬我吧。”

    谢望舒抬头看向鹿倾白嫩的下巴。

    苍白的脸颊满是依恋。

    “幸川,不疼,姐姐给你吹吹。”

    清爽的声音温温柔柔。

    把谢望舒前几日的委屈与酸涩都逼了出来。

    刹那间他的嘴巴一瘪,幽深的眸子有滚烫的泪水流出。

    在鹿倾面前他总会成为小小的男孩,什么国仇家恨都忘记了。

    原本就是一个16岁的小男孩埃

    鹿倾感到颈边的滚烫,怔了片刻。

    随即哑然失笑,“你这个小哭包,怎么还哭了?”

    颈边的小脑袋,不吱一声,张开嘴咬上了鹿倾的肉。

    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牙齿轻轻碰了一下。

    鹿倾感到一阵痒意,轻笑起来。

    谢望舒脸颊滚烫,闷声道,“我才没哭,是额头上流的汗。”

    “好,是幸川的汗。”

    鹿倾戏谑地回应着。

    谢望舒呆愣片刻,随即也跟着笑了出来。

    笑声清清朗朗。

    心中的郁结全部消失。

    看,鹿倾总有种魔力,让悲伤的人都不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换药圆满结束。

    鹿倾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谢望舒身旁。

    谢望舒恢复心情,右手拿着毛笔在文案上批注起来。

    鹿倾把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塞进谢望舒嘴里。

    谢望舒嚼了嚼,看了片刻。

    鹿倾扫了一眼,原来是李景山的信。

    疑惑涌上心头。

    “这李景山不是投靠赵丞相了吗?怎么还在给你写信?”

    谢望舒抬笔凝重写下回信。

    “李大人是假意投靠赵拓。”

    鹿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随即想到下月成婚的李予初,好似有什么阴谋在脑子中形成。

    “李姑娘和赵敬也是假的吧?”

    谢望舒舔舔嘴唇,唇瓣轻启,“嗯。”

    鹿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为何要拿李姑娘的终身大事做文章?”

    “你知不知道姑娘家家的,成亲对她来说很重要。”

    “我这么多年教你真是白教了1

    谢望舒被骂的不发一言,黑黑的头颅直直低下。

    鹿倾撒完了气,瞧见谢望舒颓丧的样儿。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随即静下心来,想想平时谢望舒也不是这样的人。

    肯定有人带坏他。

    她静默片刻,想了想脑海里的几个人。

    “你说,是不是姓刘的那个老头提议的?”

    谢望舒不发一言,点了点头。

    他妈的,就知道是那个刘铮。

    在原书里净教谢望舒一些夺嫡的损招儿。

    啊,真想把刘铮脑袋上的毛儿都拔了。

    不把小暴君往正道上领,竟整那些歪门邪道。

    一点儿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鹿倾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此行来的目的。

    扭头告诉谢望舒,“明天我就去找李姑娘,让她跟你私奔。”

    现在当务之急得让剧情回到正轨上,要不鹿倾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苟活了。

    谢望舒听完眉头紧皱,“姐姐,为何让我跟李姑娘私奔?”

    “你爱她,她爱你,你俩两情相愿,怎么不能私奔了,再说你是皇子,可以把李姑娘抢回来。”

    谢望舒本来温润的脸刷的拉了下来,一字一顿对鹿倾说道,“我不心悦李予初,她也不心悦我,姐姐别乱点鸳鸯谱了。”

    鹿倾长大嘴巴,“你不喜欢李予初,你喜欢谁?”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时间相处怎么可能处不出感情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鹿倾都不敢听了,遏制住捂耳朵的冲动。

    谢望舒把鹿倾的身子扳过来,脸颊紧贴她的脸颊,

    幽深的黑眸满是深情与眷恋。

    他认真说道。

    “我喜欢的是你。”

    “鹿倾。”

    轰隆一声,鹿倾的神经炸开。

    这是第一次,谢望舒开诚布公地告诉鹿倾。

    言语中满是真诚与依恋,一点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养儿子没养成改养成对象了?

    鹿倾表示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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