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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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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天的临川一直在下雨, 整晚都在下,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屋檐上。

    鹿倾又被冻醒了。

    “春桃。”

    “奴在。”

    春桃端着碗从偏房走进卧房。

    她小心翼翼将汤碗放在桌上, 一脸无奈地将鹿倾扶着靠在床边。

    又将被角掖好。

    “不知道您怎么了,怎么老蹬被呢。”

    鹿倾郁闷地靠在枕头上,“我头都不疼了,能不喝了吗?”

    “这可不行,须得药到病除。”

    春桃用汤匙边舀边呼气,坐在床边就要喂给鹿倾。

    鹿倾习惯闭眼张开嘴,苦涩的药味直冲天灵盖。

    将她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喂下鹿倾一颗蜜饯,刚用手顺好自己家娘娘的痛苦面具。

    殿外便传来声响。

    小宫女恭敬进来,低头说道,“娘娘, 陶玲姑姑前来, 恳求觐见。”

    鹿倾一阵恍惚, 上次再见陶玲是在多年前以鹿倾身份死去的前一个时辰。

    那天的天气是如何, 自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桌上的苹果还没吃上一口。

    那日陶玲正在偏殿纳鞋底,还冲自己打趣:这鞋底厚的很, 用它来打元渊, 肯定会很疼。

    鹿倾记得自己是噗嗤一笑, 抱着怀里的平安用眼神示意陶玲看自己的鞋底。

    “你家娘娘也想拥有。”

    “自然是给娘娘做的, 您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 等入了冬,自然要多多保暖啊。”

    “对了,提到入冬,娘娘您身子不比之前,不许再跟那些丫头们玩捉迷藏了, 您可知道去年我被殿下数落得多难听啊。”

    “还有那冰的,凉的,您都不能再吃了,生了小殿下后,您都得注意点。。。。。。”

    鹿倾蓦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哽咽着下了道命令。

    “快让陶姑姑进来。”

    缓缓进来的脚步声好似敲在鹿倾自己的心上,她好期待如今的陶玲可否变了模样。

    陶玲昨天便接到陛下让自己服侍刘舒娘的命令,只觉得当今圣上薄情,先皇后刚仙去才五年,之前的情比金坚全都喂了狗,真替鹿姐姐感到悲哀。

    要不是自己需要看着平安小殿下长大,不可以离宫,要不然她才不会来服侍这个早在鹿姐姐还活着就觊觎陛下的坏女人。

    想罢,陶玲也不想给刘舒娘什么好脸色,只是敷衍鞠了一躬,“陛下心疼娘娘的身子,特让奴婢来服侍娘娘。”

    短短的一句话,陶玲说的极快,话都好似憋在了嗓子眼里,声音贼小。

    鹿倾一阵好笑,“多谢陛下的心意了。”

    陶玲听到这个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偷偷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没有应。

    春桃看出陶玲敷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陶姑姑都已经是这宫里的老人了,怎会如此不懂规矩!”

    陶玲抬起头,随意瞟了春桃一眼,不屑尽表现在脸上。

    前些年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娘现在张开了起来,有股宫中奶嬷嬷的样子了。

    春桃还想说些什么,刚要挽上袖子与她理论一番。

    却见鹿倾一脸好笑地扯上自己的袖子,制止自己。

    “陶姑姑辛苦了,让今柳先带你参观一下未央宫。”

    陶玲身边的小宫女应下来,恭敬朝她伸出一个请的手势。

    陶玲同样恭敬福下身子,朝鹿倾行了个礼,便跟着今柳离开了。

    春桃愤愤不平地看着陶玲的背影,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鹿倾安抚拍拍小丫头的手背,“本宫也理解她,当年若不是那场意外,如今躺在这里的便是先皇后了。”

    “陶玲也是护主的好姑娘,你若是她,可能会更过分。”

    春桃沉默了起来,自己端着碗也同样离开了。

    鹿倾有些不解谢望舒的举动,怎么将陶玲派来了?

    难道是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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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端坐在书案上,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谢望舒坐在他的身旁,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伸出手来附在平安的小手上,教他写。

    纸上的两个字洋洋洒洒,不到片刻便写好。

    “鹿倾?”

    平安疑惑地念着宣纸上的字,转头看向谢望舒。

    男人没有说话,眸光缱绻,摸了摸平安的小脑袋。

    “这是你母后的名字。”

    “母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平安用小手在空白的宣纸上又写了一遍,期待问道。

    谢望舒愣了片刻,仿佛是在自己的回忆中搜寻关于鹿倾的记忆。

    他低笑了一声,“你母后生的很好看,肤色白皙,摸起来跟前日父皇赏你的丝绸一般滑,你母后身上很香,不是那种熏人的香料,则是清新的花香,你母后性格很好,肯定会跟平安玩到一起去。。。。。。”

    谢望舒说了一大半,感觉身边的人竟沉默不虞,没有说上一句话,他顿住朝怀里的平安看去,只见小孩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嘴忧愁地撅了起来。

    “怎么了?”

    平安用谢望舒宽大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失落道,“儿臣好嫉妒父皇,竟可以见到母后那么多面。”

    谢望舒顿时感到眼眶酸涩,将平安抱在自己的膝上,用宽大的手掌抚摸小孩子的小脑袋。

    “相信父皇,过不了多久,平安会见到自己的母后的。”

    “真的吗?”

    平安期待地问着。

    “真的。”

    “那太好了,我也要闻闻母后身上的花香,听听看父皇你撒没撒谎。”

    “好呀。”

    “那父皇跟母后的关系有多好呢?”

    “父皇在这天下最爱的人就是你母后,自然关系是极好的。”

    “那如果母后出现在父皇的面前,你会一眼就认出母后吗?”

    谢望舒愣了一瞬,随即坚定道,“当然。”

    平安没有再问,自己一个人离开谢望舒的腿上,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描绘宣纸上的鹿倾两个字。

    “那如果母后出现在父皇的面前,你会一眼就认出母后吗?”

    “那如果母后出现在父皇的面前,你会一眼就认出母后吗?”

    “那如果母后出现在父皇的面前,你会一眼就认出母后吗?”

    谢望舒脑海里不住回荡刚才平安问的问题,如果面前真的出现鹿倾,她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自己真的会认出来她吗?

    又想到侍从们与平安对刘舒娘的印象,都觉得她变了,不是在鬼门关生死无助的悔改,而是自始至终刘舒娘的身体里的灵魂换了个人呢?

    她真的回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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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倾被春桃叫醒,东倒西歪地靠在春桃身上洗漱。

    眼睛紧闭着,嘴也没停着。

    “为何这么早起啊?我还没睡醒呢。”

    “陛下大赦天下,为表您对黎民百姓的仁德,今日需抄写经书以表诚心。”

    “陛下这会儿在长生殿抄着呢。”

    春桃替鹿倾梳好头发,说道。

    候在一旁的陶玲没好气地提醒着,“娘娘抄不完,陛下该怪罪了。”

    鹿倾不耐地啧了一声,用手撑着脸蛋,懒懒地看了一眼陶玲,命令道,“陶玲研墨,春桃去准备一下早饭。”

    待春桃离开,鹿倾撑了个懒腰,拿着毛笔就往宣纸上写。

    挥挥扬扬几个大字,占了一大张宣纸,陶玲在一旁看得直皱眉。

    这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字也太难看了吧。

    这看着好像是鹿姐姐写字的模样。

    鹿姐姐?

    等等。。。。。。

    前几日,平安一路小跑冲自己炫耀在未央宫吃到了鲜花饼,味道跟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当时自己还不屑呢,因为这是鹿姐姐的配方,谁都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那现在?这刘舒娘变成鹿姐姐了?

    想罢,陶玲摁住鹿倾写字的手,一脸凝重地看向她。

    “你是鹿姐姐?”

    短短的一句话把鹿倾本来昏昏欲睡的脑袋炸了个清醒,她不想承认,只好搪塞道,“别提先皇后,瘆得慌。”

    “既然不是鹿倾,你又为何写的字与她这般像?”

    “我手里有先皇后前些年写过的话本,您的笔迹找春桃随便一翻就知道了。”

    鹿倾没有说话,也知道瞒不过与自己朝夕相伴多年的陶玲。

    “别告诉他。”

    短短的一句话硬生生将陶玲本来忍住的泪水决堤而下。

    她扑到鹿倾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

    “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啊?”

    陶玲幽怨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那天平安来找我,说你做鲜花饼给他吃,我就觉得怪怪的。”

    鹿倾环住陶玲的身子,自己抹了几把眼泪。

    “我早晚要走的,跟你相认后,等我走了你又该哭了。”

    陶玲吸吸鼻子,“怎么会呢,回来了干嘛要走啊?”

    鹿倾欲言又止,蓦然摸了一把陶玲通红的鼻尖,“你瞧你,这么多岁的大姑娘了,还哭得这么难看。”

    陶玲哼了一声,靠在鹿倾的身上不撒手,“怎么没想过跟陛下坦白呢?”

    “你走的这么多年,陛下想你想的紧。”

    鹿倾叹了一口气,“此次回来,我知道我还是会离开的。”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痛彻心扉。”

    “早知道自己又会离开,干嘛还要打扰他,最好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鹿倾曾经以刘舒娘的身份陪过他一阵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可能会有小天使不理解,为何陶玲就认出刘舒娘的身体里现在是鹿倾,谢望舒就认不出来呢?

    理由一:谢望舒只见过鹿倾(刘舒娘的身体)两次,而且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理由二:谢望舒始终认为鹿倾的灵魂还没有来到刘舒娘的身体,并且总觉得平安这个小屁孩被刘舒娘给骗了。

    之后谢望舒会知道鹿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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