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玩了一下午肚子也饿了，等张鸣和陈浩润赶到，几人选了人少的店进去吃饭。
回家的路上，陆凌全程笑得两眼弯弯，全无一丝冷漠。
到家后，他坐在桌前，明亮的灯光打在练习册上，考虑到家里有两个学生，陆姑姑特意把灯光换成明亮的白炽灯。
他拿着手机，微微垂眸，眼神专注地看着和江衍的聊天记录，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
玩归玩，乐归乐，到了晚上还得把作业做。
【江衍：这里错了。】
他点开图片，发现江衍在选择题圈出一个圆。
【江衍：再想想。】
英语——一生之敌！
陆凌左看右看，觉得每个选项都对又都错，他苦着脸打字道：
【陆凌：选a吗？】
江衍一看就笑了。
【江衍：在我这里猜答案吗？/敲头//敲头/】
【陆凌：/皱眉//皱眉/】
我建群的初衷不是让你们讨论学习的！陈浩润一打开群看到满屏的学习交流，就是一个痛苦面具。
眼看两人为一个英语问题刷屏，他默默点点了右上角。
随后，陆凌就见一条消息出现在界面上。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修改了群名称为“吃喝玩乐，偏偏作业不作！”】
此名称就是陈浩润表示抗议的方式。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抠鼻//抠鼻/尊重群名是每个群里人义不容辞的义务！】
【江衍：】
【陆凌：】
【张鸣：老刘这周讲期中考试卷。】
陈浩润目瞪口呆看着这条消息，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他连忙滑轨重新定义此群。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修改了群名称为“不学习，被雷劈！”】
陆凌被他变脸的速度逗笑了，忍不住给他发了一个大拇指。
—
这个周末过得极快，陆凌逐渐体验到上学的快乐，他唇角上扬，步履轻快地和骆繁坐上公交车。
一路上骆繁都能感受到他心情飞扬，快乐至极的心情，不由频频去看他。
什么情况？中奖了？有人追了？
直到下车骆繁还在猜测。
“拜拜~”陆凌冲他挥挥手，眼睛笑成弯弯一条线，整个人实在太甜太得瑟，叫骆繁越发的摸不着头脑。
陆凌转身走到校门口，笑容稍稍降低一个度，他抿着唇试着压住笑容，不同于以前目不关心直线前进，这次是慢悠悠地左看右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声影。
正是清晨上学时期，学校内部和外面挤满了上学的人，陆凌左看右看，只看到不熟悉的头顶，偶尔和陌生少年对上视线，尬得他讪讪转头。
在经过公告栏时，倒是见到了江衍的照片，还贴在橱窗上没撕下来，只见照片中的江衍双眉飞扬，五官深刻，一双眸子深邃凛凛，越发显得人格外英气逼人，陆凌脚步一缓，慢慢看了几眼，尽管知道江衍长得好，但每次对上都不好意识直视，这还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清晰地和江衍对视。
总觉得在和他对话，下意识心就怦然一跳。
正在此时，“陆凌——”
一声大喊传来，下一秒，陆凌肩膀一沉被扑得往前踉跄几下。
“哈哈哈抓住你了。”陈浩润飞奔扑在他身上大笑道。
陆凌侧头看着他的笑容，顿时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跟着一起笑起来。
江衍从后面走上来，陆凌绽开的笑容，让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而陈浩润趴在陆凌身上的样子，也令他不适的皱眉，让他想动手撕下来，重新再来一次。
嗯？
江衍一怔，微微皱眉，他怎么会这么想，陆凌有很多朋友，越来越适应不是很好吗。
江衍按着眉角，说不上此时此刻，心里的不适是哪种不适。
“老大，快点。”
当陈浩润和陆凌疑惑看来时，他牵起唇角，甩掉大脑里来不及抓住的念头，不动声色地走上去。
—
周一，必备的升国旗唱国歌后，是老生长谈的教导主任讲话。
不过这周好像该轮到他们班班长在国旗下讲话了，陆凌漫不经心地想着，看到江衍，想起他刚才在有点奇怪的表情，正准备问，忽然瞧见江衍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嗯？？
陆凌有些奇怪又着急的想拉他，万一被老班抓住，在这时候随意走动就糟了！
“有请高一一班江衍为我们带来——”
江衍从旁边经过，从队伍中间往主席台走去。
“为大家演讲《未来、现在，前进的动力》！”
陆凌错愕地目送着少年不卑不亢，从容地登上主席台。
每一步英姿勃发都犹如初生的骄阳般耀眼，江衍转过身面对众人，五官深刻，眼神深邃，鼻梁很直，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无端的给人一种漫不经心随意慵懒。
可一言一语，却越发的沉着自信。
“众所周知动力是——”
陆凌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阳光刺伤他的耳朵，使他耳鸣，使他眼里只剩下江衍闪闪发光，如神祗的模样。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他机械式的跟随大众鼓掌，再一次感受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这样完美。
下来后，江衍把草稿纸从兜里摸出来拍在班长手上。
“下不为例！”
班长双手合十，十分感谢，他没想到周末突然感冒到周一喉咙还没恢复，又遇到国旗下讲话，没办法无奈找了江衍顶班。
江衍回到队列中，对上陆凌闪亮的眼睛，心情变得好起来。
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发什么呆呢！”
—
回到教室，江衍拉开凳子，不小心碰到桌子，意外的从里面掉出一张粉色信纸。
陈浩润眼疾手快地捡起来，假意捂住自己的眼睛，嘿嘿一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江衍看他十分戏精的样子：“”
他拿过信纸，坐下道：“上面是空的。”
陈浩润好奇地趴过来，“老大，你不看看吗？谁给你写的。”
江衍漫不经心地伸腰，“没有那个必要。”
看了也没意义，反正等会儿都要撕掉，还不如不知道，省得对方难过。
陆凌走了进来。
陈浩润假装哭泣地扑向他，躲在他怀里嘤嘤哭泣道：“小凌子，我们要被淘汰了。”
陆凌：“？？？”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浩润，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下意识拍拍他的背安慰安慰。
陈浩润这姿态实在太伤眼，江衍额头隐隐浮现几条青筋，他闭了闭眼睛，深恨自己闭眼速度太慢。
陈浩润啜泣道：“55~有人给老大写情书，我们要失宠了。”
“什么，什么？”陆凌心下一空，一种奇怪的酸酸感觉蔓延胸腔，他眨眨眼睛，压住这莫名其妙的滋味，堆着笑容，眼睛亮亮地看着江衍，一瞥一眼充满好奇。
就好像，陈浩润好歹“吃醋争宠”了，他倒是一点没吃醋。
江衍看着他纯真的眼神，心里竟然有点不舒服，片刻又觉得好笑，若是陆凌作陈浩润那副姿态，难道就好看了？
他皱皱眉，不明白自己想什么，下意识撇清：“乱说什么，就是一张纸而已。”
陈浩润努努嘴：“不是情书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专门用粉色信封，问一道题？”
陆凌微微垂眸，眼睛不由往江衍手边盯，想看看那封粉色的——情书。
这人真是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
江衍凝眸看了陈浩润一眼，再看跟着被带歪的陆凌，淡淡道：“作业写了吗？试卷对完了吗？成绩提升到年纪第一了吗？”
陈浩润：“……”
陆凌：“……”
—
课后，江衍当着两人的面把信封撕得粉碎，顺便睨了眼目瞪口呆的两人，若有所指道：“没有考清北的本事，就别耽误自己的时间。”
陈浩润头一缩，默默拿出数学试卷。
陆凌、陆凌拿出英语书眼睛一闭，开始背单词。
江衍扔完纸张回来，看到两人乖觉的模样，满意地笑了，他走到位置偏头看到陆凌闭着眼睛，睫毛抖个不停，渐渐有些出神。
他伸出手摸着心脏，想明白早上不适和刚才的心情，怎么偏偏就开始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