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邮件
这天三更半夜下了戏，应风尽还没来得及休息，朴素单薄的戏服还在身上没脱下来，他的生活助理方乐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停在他身边。
“应老师，你有封邮件。”
“很着急吗？”应风尽带着疑惑的神色问道。
“…应该是挺急的，我刚刚不小心点进去看……反正你赶紧看看吧。”方乐结结巴巴地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应风尽接过手机，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邮箱的位置。
方乐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补充：“我没有故意要看你的邮件，平时我都是一到晚上就挨个清除垃圾信息……我以为这次也是，点进去之后才反应过来。”
“应哥，对不起。”
应风尽一边看着这份来自上申文化的邮件，一遍抽空安慰着方乐：“没事，我没有怪你啊，普通的意向邮件而已，你看或者没看又能怎么样呢。”
应风尽大致浏览了一遍，收起手机：“公司之间的这种明争暗斗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更何况是我们这个圈子。”
“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应风尽看着方乐还哭丧着脸，叹了口气：“我会不相信你吗？你陪我了这么久。”
“行了，早点休息，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开工了。”
好不容易将方乐安稳地送出房间，应风尽这才仔细思考那封邮件的内容。
上申文化，几乎是国内顶尖的娱乐经纪公司，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流量大咖和实力演员。
邮件里写的清清楚楚，希望能够得到应风尽的选择，并且能够了结他所有的后顾之忧。
无论是与当前经纪公司的合约还是后续的违约金，他们都一并揽了。
虽然机会来的突然，但上申对应风尽来说何尝不是更好的选择，更专业的团队和不再会出现的暗箭黑手，随便挑出一条都值得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
应风尽靠在椅背上，面前的化妆镜清晰地映出姣好的面容，他沉默半晌，面色愈加淡然，薄的眼皮慢慢沉下来，掩盖住他眼底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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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里连续度过了多个相安无事的日子，拍摄过半，演员们大多能顺利完成导演的拍摄要求，进度不断推进。
“应哥。”刚下戏，罗艺就乐呵呵地跑到应风尽的坐椅旁，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应风尽应了声，没怎么在意，反正自从罗艺被叶烺教育后就很少再犯错了，之后叶烺再来，罗艺也没那么怕他了，有时还明目张胆地自己往前凑，开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
“哥。”罗艺搬了个小马扎坐到应风尽旁边，胳膊一撑，就大半个身子歪到了应风尽的椅子扶手上，两人的距离被拉的很近。
“你不觉得最近有点奇怪吗？”罗艺神秘兮兮地说。
“怎么说。”
那颗脑袋东摇摇西晃晃，四面探了一遍，这才又凑近应风尽。
应风尽有些无语，就这么明显的阵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在说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几天，哥，你没发现剧组少了些东西。”
应风尽狐疑地看了罗艺一眼，倒是有些上心了，没想到这孩子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现在倒是还操心着剧组的财产。
罗艺和应风尽对视几秒，眼底噼里啪啦爆着火光，愈加兴奋了说：“叶哥好久没来了！”
“……”
“也没多久吧？”
“怎么能没多久呢！”罗艺说着就上手抓住应风尽的胳膊：“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剧组了！整整一个星期！你想想他以前，隔三差五就往这跑，三天之内见不到他人都算时间长了……”
应风尽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想，虽然说来有些奇怪了，但又能说明什么呢？这部电影再怎么样也只是叶烺的一个投资项目，即使以前确实来的频繁了些，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家给套牢了。
“说不定是去工作了。”应风尽轻轻的说，像是马上要睡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假，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天边喷薄出一片热烈炽灼的红色，边缘浅薄的地方混着天蓝，泛着紫光。
应风尽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到了a市的市中心医院，轻车熟路地往三楼病房赶去。
还没到病房门口，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就被一个年纪尚浅的护士叫住：“诶应先生，已经脱力危险了，你别着急，杜医生还在里面检查呢。”
应风尽听到脱离危险的字眼才慢慢把心放下，喉结动了动，他深喘了口气，才对年轻护士点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你先坐着歇会儿，我看你这又是连轴转转过来的吧。”年轻护士忍不住多看两眼，嘀嘀咕咕地控诉应风尽这种毫不珍惜身体的行为。
年轻女孩婉转柔和的声音穿到应风尽的耳朵，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渐渐松了下来，他几乎瘫坐在医院走廊的排椅上，精致的眉眼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倦意。
……
“现在一切都正常，抢救也非常成功。”杜医生抬眼看向应风尽：“只不过小应啊，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风起这样继续躺下去，你也就就继续为那个破公司卖命？”
“你哥的情况想要好转微乎其微，但你也得为自己考虑，为了钱拍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得被公司抽成压榨，再这样继续下去毁的是你一辈子的前程。”
自从应风尽的哥哥应风起住院以来，就一直是杜医生作为主治医师对他进行治疗，时间长了和应风尽的关系也就更加亲近，这几年看过应风尽各种变化，打心底里为他感到惋惜。
应风尽苦笑：“杜哥…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但是你放心，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
杜医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医生，没有办法左右别人的人生，只能微微点头。
现在也只能也么想了，不会更糟了，所以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