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除夕
除夕一大早。
客厅就传来一阵渐强渐弱的说话声。
被窝里的程嘉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随后睡去。
曹凤华来程家拜年了，只见她手里拎着一箱八宝粥，身后的小牛手里抬着一箱橘子。
程妈看到她拎着礼物一脸埋怨道，“邻里邻间的还买什么东西啊，凤华你也真是的，见外了啊。”
“这不过年了嘛，快收下，手都拎累了。”说着把手里的八宝粥搁在靠近门旁边的架子上，转身把小牛手里的水果也垒在了上面。
“快进来，来小牛吃糖。”说着程妈抓了一把糖塞到小牛的口袋里。
小牛环顾了一圈，“阿姨，嘉稼还没起床吗？”
“都还在睡呢，现在的孩子不叫她都能睡到中午。”
“我家孩子也一样，听说你家大女儿带男朋友回来了？”
“嗯，昨天上午回来的。”说完程妈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笑着递给小牛，“小牛拿去买点好吃的。”
曹凤华赶忙过来，拦住程妈的手，“哎呀，程大嫂你这是干嘛啊，我都没给嘉稼她们准备。”
“你这不是来拜年了嘛，过年图个高兴，又没多少钱，小牛快拿着。”
见程妈这样说，曹凤华也就没有阻拦，“还不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小牛礼貌地点了点头，把红包小心翼翼地装进上衣口袋里，随后按上暗扣。
“真乖，来吃水果。”程妈说着摘了一根香蕉递给小牛，“你这儿子养得好啊，有礼貌人很聪明，这次考试听嘉稼说考得很不错。”
“这次考了全班前五，还是没嘉稼学习好，晚上还是去她奶奶家吃年夜饭？”
“嗯，她姑和叔也是今天下午回来，正好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程大哥还是不去吗？”
“他呀，心眼小的很，就那年他弟说了一句家里人来的多了，也就是玩笑话，他就当真了，两年都没去了，唉，话又说回来了，他那几个兄弟没一个靠得住的，就我们这次盘店钱不够，他弟本来答应借，可第二天早上去就说没钱了，最后还是你们帮的忙，真的谢谢。”说着程妈把手搭在曹凤华的手上。
“程大嫂，别说这些，你和程大哥也帮了我们不少，那个钱你们哪时候还都行，我们近两年都用不上。”
“程大嫂，我们就回去了，一会还要去我妈家。”说着曹凤华站起身。
“凤华你等一会，昨晚你大哥炸了好多鱼，我给你装一些拿回去吃。”程妈边说边走进厨房。
“不用麻烦了程大嫂，你们留着吃吧，你们人多。”
这时，程妈已经拎着一袋鱼从厨房出来了，热情地塞到曹凤华手里。
曹凤华皱了皱眉，“哎呀你真是的，那谢谢啦。”说着走到门口穿鞋。
程妈从桌上抓了两大把糖塞到小牛口袋里。
几分钟后。
“谁啊？这么早来拜年。”程嘉树揉着眼睛从卧室探出头来。
“你曹姨，哟，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容易啊。”
“本来睡得好好的，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说着程嘉树剥了一根香蕉吃了起来。
“刷牙了吗就吃东西，去刷牙！女孩家家邋里邋遢的。”说着程妈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嘉树努了努嘴，把手里的香蕉放下，转身走进厨房边的洗漱池刷牙。
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将凌乱的头发随意拨弄到耳后，“哪来的八宝粥啊，是不是曹姨送来的。”说着准备伸手打开。
“别动！下午给你奶奶拎过去。”
“妈，人家曹姨前脚刚送来，你就转身送人不好吧。”
“本来也计划给你奶奶买箱八宝粥，正好不用再买了。”
“这个可以留在家里吃嘛。”程嘉树眼巴巴地盯着架子上的八宝粥。
“就你嘴馋，家里这么多吃的不够你吃啊。”说着程妈起身，把八宝粥礼盒拿进卧室。
“不吃就不吃，用得着藏起来吗？”程嘉树低头喃喃道。
简亦坐在窗边，望着远处神情淡然，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没有太阳，导致屋内光线很暗。
他缓缓拿起桌上的水晶球，拧动了发条，一首轻缓的轻音乐瞬间萦绕整个房间。
这时，窗外路过一对父子，父亲一只手拉着儿子，另一只手拎着年货，两人说笑着走远了。
简亦听着两人逗趣的对话，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豆豆，看什么呢？”
简亦看得太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简妈已经到了身后。
他回过头，把手里的水晶球搁在桌上，上扬的嘴角恢复了平静，“妈，怎么啦？”
“吃元宵了，叫你好几遍了。”笑着把手搭在简亦的肩上。
简亦穿上拖鞋走到饭厅，看到桌上的两碗元宵，神情有点失落。
简妈注意到了简亦的表情，微笑地看向他，“你爸今天放假，一会就回来了，我等会打电话叫他买点烟花回来，晚上你们爷俩一起放。”
简亦手里的汤勺顿了顿，抬眸问道，“哪时候去看奶奶？”
“刚给你奶奶打过电话了，你姑姑她们一家已经到了，咱们初二回去，你想奶奶了？”
简亦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吃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