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糗换工祸得福
当然，香儿的适应能力还算可以，虽然宿舍环境特别不好，工作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但香儿认为那程序说繁也简。
每个服务员拿一本菜单和笔，来了客人，自己抢生意，领客人坐到桌旁，写下几个菜以及酒水等，记下桌号，把菜单送入厨房窗口，听到叫号，自己去端自己那桌的菜。
最后自己结账自己收钱，大方的客人，还会给小费，或者剩下的零钱就不要了，当作小费送给服务员。
晚上客人都走了以后，再跟总会计师结账，自负盈亏。香儿第一天来，只收了两桌客人的钱，没有出错，但眼看着别的女孩，忙中出错少结了钱，自己掏腰包补上了，正在一旁抹眼泪，这一天算白干了，都搭进去了。
这也算是一份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了。太腼腆的女孩儿，或者粗心的都不行，还真是需要胆大心细，又大方又精明的人才能胜任哦！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香儿人生地不熟，就跟在几个刚认识的女孩身边，不离左右，闲下来时，由于屋里太乱，香儿就跟着她们下楼透透气。
几个女孩子在饭店大厅的电话上播117，听得入神，香儿因为从没接触过电话，所以好奇的凑过去听，她好像听见有音乐声，过了一会儿，她们都去厕所了。
香儿好奇心驱动，拨了电话117，结果听筒里没有音乐，传来急促的男人声音：“喂！哪里着火了？说出你的地址！”香儿一听不对，看见电话屏幕显示119，“坏了打错了”她赶紧说：“对不起，打错了。”然后挂了电话。
可是，随后那边又打了回来，质问道：“怎么回事？报假警要负法律责任！”香儿吓坏了，不敢接电话，可是那人直接打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马上找到香儿问话，语气非常严厉，香儿知道自己闯了祸，与其等着被追究责任，还不如早点离开，这也是经理找她谈话的主题，香儿只能向经理辞职，经理默许不在追究。香儿悻悻的离开办公室，上隔楼睡觉。
这一晚上很难熬，香儿想一想，自己都觉得又可笑又丢人，怎么会把117拨成119呢？第一天就捅了这么个大篓子，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后来才知道，117哪有什么音乐，分明是报时的，她们只是想听听几点了，也没明说，香儿问过她们，她们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好胜好学的香儿从小就不爱落后，于是就自己去探索，只想弄明白她们在干嘛？结果出了丑闯了祸。
香儿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懊恼后悔也无济于事。时间不停留，无论当时多囧，总会过去，何必要为难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想到了白哥。
第二天早上，香儿平复心情，按照地址找到业务员白哥家，白哥的爱人也在家，巧了，白哥的爱人也姓白，她让香儿叫她白姐，说是更显亲切。
香儿没敢说自己闯祸丢丑的事，只说是不适应那环境，求白姐帮忙进化工厂，白姐爽快地答应了，她坦言一句话的事，香儿随即去拿行李，兴高采烈的搬进化工厂的宿舍里，信心十足的开始新工作。
白姐是化工厂的业务员，说话真的很管用，香儿刚来到这里，就被安排在办公室里接电话，香儿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也算是，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吧！居然安排她接电话，诸不知打电话闹了笑话，才辞职来这里，香儿心想，这以后可得要加倍小心了。
香儿怎么想，暂且不说，看看香儿的日常工作吧，办公室里出出进进的，都是经常出差的业务员，看着他们来去自由，轻轻松松，真的让香儿无比羡慕。
听他们说，推销员有300元保底工资，出差路费报销，销售量按百分之十提成。香儿本来就想和白姐学习销售，听说有保底工资可拿，非常高兴，因为她回家回来根本没带多少钱来。
然而，屋漏偏遇连天雨，香儿刚上了几个班，政策就变了，保底工资没了，出差路费要等销售出产品以后，才能报销，当然提成不变。
香儿傻了，她还没有像白姐学习呢，即使大胆去推销，可她，一没钱做路费，二没了解产品，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推销？再者说，她得先解决温饱问题，必须先挣钱吃饭啊！
于是，她决定下车间，先挣一个月的工资再说。虽然车间的工资只有一百多块，起码不用借账。香儿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做事情喜欢瞻前顾后，不太喜欢冒险、也不愿迈大步子，虽然这种性格容易造成人生平庸！但她认为，无论怎么说，也好过跌入深渊不能自拔！
真是很无奈，山难移性难改，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好改变了。不过这样也好，出不了大的误差，轻易不会偏离自己设定的人生轨道。
香儿下车间干活，能够确保工资和饭费，顺便可以了解一下产品生产流程，也好为以后的销售做个铺垫，避免顾客问起来，做销售员的自己不知如何说起。
香儿想的挺好，可事实却不尽如人意，与其说是车间，不如说是二十多平米的一间屋子，有十几个女孩在调制“花露水”和“室内清新剂”，那过程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不过是用酒精加水、加各种味道的香精调制而成。
真怀疑它的真假程度，但香儿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需要坚持一个月，拿到工资解决吃饭问题。即使这样，为了多挣点钱，她下了班还在马路边卖小物件。
她从批发市场，批来一些袜子、手套、护膝还有生日卡片之类的，摆在建华商场门口的空地上卖，虽然想的挺好，但是根本卖不动，大商场里的商品很全很贵，来商场的人应该都是想高消费吧？根本不看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或许离开大商场，随便一个人多的路口都会比这里强，但香儿当时却没想到这些。
她卖了一个月才上来本钱，剩下的都是一些挑剩下的，就更卖不动了，本来就不会吆喝，而且经常碰见熟人更觉尴尬，卖着卖着就失去了信心。
站在建华商场门口，往南一走就是“幸福小区”。她的表姐家，就在那个小区居住，她怕亲戚笑话，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的窘迫，所以她想改变方向，重新寻找一条出路。
她不想在这个小化工厂里消耗人生，她感觉那些产品都是假的，她试图出去推销，但她不会说违心的话，夸那些假产品有多么的好，自然就完不成任务挣不到钱了。
这下她真的有点茫然，愁眉不展不知道希望在哪，简直是黔驴技穷，几乎要淹没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她挣扎着急切的想寻找一根救命稻草。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一个人，往广告栏的牌子上贴招工启事，这真是雪中送炭！香儿赶紧过去问个明白，那人让她明天去面试。香儿兴奋的赶紧收拾东西回到宿舍，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做好提前准备。
皇天不负有心人，面试的老板有三个人，让香儿着实紧张了一会儿，还好没有怯场。
面试第一步就是，走路姿态和仪表，香儿学着前面女孩的样子，抬头挺胸走着近似一字猫步，脸色微红，稍微有点害羞。
第二部面试反应能力，以及接人待物的方式，香儿用刚学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老板们提出的问题，虽然声音有点发颤，但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回答的非常好。
三个老板相互点头微笑，示意通过，香儿面试成功了。
原来这地方叫“城角庄饭店”，坐落在石家庄市区的西郊，离表姐家很远，不过管吃管住，很适合香儿这样的外地打工妹。
香儿兴高采烈的去找厂长姐夫帮忙搬东西，正好姐夫要出差，就用他的专车把香儿送到了饭店，然后姐夫还跟饭店经理客气了几句，才出差走了。
人啊！有时就是这么势利眼，厂长姐夫的出现，一下子给香儿涨了很大的面子，感觉所有的店员和老板都对香儿特别好。也许只是虚荣心作祟的一种感觉吧！
这个饭店规模虽然不太大，香儿却感觉很温馨，像到了家一样，因为管吃管住，感觉稳定了许多。
这里先后有五个女孩子上班，其中一个是四川的小刘收银管账，算上香儿是四个女服务员，其他都是男士了，一个采购员、一个杂物员、一个主厨师、一个二厨师。
不过老板挺多，那三个面试官其实就是三个老板，他们合伙一起开办的，其中一个老板当经理，管理饭店，那就是郝经理了，另外两个老板每月来查一次账，在后方监管。
饭店生意还不错，也不算累，管吃管住的，每月能开一百八十元，对香儿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比以前工厂里高出了一倍，她对现状非常知足。
刚开始，四川的小刘银台管账，风平浪静，后来无端的跳槽离开了饭店，香儿处世未深实在不解，她问小刘：“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就走了？”但是小刘不说，只是笑笑表示：“家里有事。”香儿也不能再追问，只好自己慢慢的体会。
饭店少了管账的重要人物，几个老板都来了，商量再选一人收银员管账，他们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郝经理要用老员工徐霞管账，其他两个老板就是不同意，争来争去，最后决定让新来的香儿收银管账，理由是香儿刚来，对于三个老板来说，没有偏向更为公正。
香儿现在明白，为什么小刘要走了，原来搭伙的买卖，如此复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香儿不愿多想，管他呢！不过是信任问题，她相信自己，能公平公正的面对每一个老板。
这样一来，香儿就不用干别的活了，只在银台，收钱记账，三个老板分别来叮嘱几遍，要求香儿记清收入和支出的账目，月底要请一个专业会计师来查账。
香儿很快就适应了工作程序，她本来就喜欢写写算算，而且上学时，数学就很好，她把饭店的支出和收入，都记得一目了然，前厅和后厨的票据，也都收入柜子中上锁，每月的月底，和会计师一起清算结账，从未出错。有时，大学生会计师也会走进迷雾，还是香儿沉稳细致，带着他的思路走出迷宫。
有一次，他们各自算的最后结果出现误差，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各自从头到尾算了几遍，都不能对上，到最后还是大学生出了错，香儿算对了，会计师举起大拇指，幽默的自我解嘲，“会计证应该让给你了”，然后两个人轻松的笑了。
老板们刚才还急的焦头烂额，看到这个结果，全都放心了，暗自思量，以后这会计师，请不请都没有多大意义了。这是老板的心思，香儿无需多猜，对香儿来说，日子过的很平静。
每天人来人往，生意不忙也不闲，几个员工闲暇时，男男女女说说笑笑，有时玩笑话说到重处，就会引起双方，你追我赶打打闹闹，这是年轻人活泼好动的天性，郝经理比他们大个七八岁，脾气很好，也不制止他们，由着他们玩耍。
而香儿忙完自己的账目，就打毛衣或者看书，俨然一个大姐大，偶尔跟着笑笑，一般都沉默不语，从不参与追闹，一副帅不离位坚守阵地的气势，或许老板们看重的，也就是这份稳劲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