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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苦乐年华波连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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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香儿是被车轧了,不是伤风感冒,真正养起来并不轻松,每天晚上香儿都不能躺下睡觉,两只腿只要伸直一点就会又麻又痛,两条腿筋就像缩短了一样,抻着劲儿的疼,只能用被子枕头当靠背,一宿一宿的坐着,不敢乱动,疼的睡不着觉时,又怕吵醒旁边的妈妈和姐姐,只好小声呻吟。

    贵人佛也不能时刻守护在香儿身边,神和人一样,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而且这次他元气大伤,自己回到天上,找了一处僻静得地方,精心调养,好几个小时才回复元气,顺便又去处理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这样一来,就还原了香儿的疼痛,小人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不会让香儿的日子好好的过,虽然他也受了伤,但他制造点麻烦还是顺手拈来!所以香儿的痛苦就来了。

    香儿的腿突然就发炎了,在脚脖子靠上两三寸处,正是被车碾压的地方,肌肉坏死血液流通不畅,小人魔一块一块的腐蚀香儿腿上的肉,结果香儿的腿烂了一个像茶杯口一样大的窟窿,骨头都露出来了,看着好吓人,十二三岁的孩子叫人心疼。

    这回她再也忍不了了,疼得她不分昼夜的哭喊,不管黑夜还是白天都睡不了觉。眼泪布满了这个坚强孩子的脸颊。

    由于贵人佛在天上的逗留,小人魔趁机狠狠地折磨着香儿。一天天、一夜夜像极了鬼哭狼嚎,折磨的香儿死去活来,可怜至极!

    姐姐去邻村请来大夫,开了一大堆外伤洗药和口服消炎药。每天洗腿时,钻心刺骨的疼痛更是像用刀割一样,疼的香儿哭爹喊娘,泪流满面,就这样痛苦的煎熬,艰难地度过了两个多月。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上几个小时,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到了第三个月时,贵人佛终于回来了,一眼看见香儿如此受苦,赶紧打跑小人魔,用神功医治香儿的腿,香儿的腿一点一点地长出新肉来,才不算那么疼了。

    每个人的一生当中,都会有很多磨难,每一次都必须自己承受。可怜的香儿,这几个月来,受尽了疼痛折磨,根本无法在痛苦中学习,更别说跟上学校的学习进度了,再坚强的孩子,也无法在泪流满面疼痛哭叫时坚持学习。

    虽然张老师经常来看她,但出自内心的善良化作同情和安慰,取代了老师的威严,“好好养病吧,等病好了加倍努力学习就不会掉队的。”无奈,香儿在病床上痛苦的折腾了两个月后,病情有所好转后,才有心情开始学习。

    香儿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除了外语不太优秀之外,其它各科不但追上了同学们的进度,而且非常优秀。她每天还坚持锻炼,扶着炕檐练习走路,终于有一天,她可以独立走路了,而且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她非常高兴,很快就可以上学去了。大家推来自行车让她试试,家里的自行车是带横梁的,从前她都是弯腿从前面上车的,这姿态应该是女孩子特有的优雅。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弯腿了,她的腿不能大幅度弯曲了,她根本上不去车子,更甭说灵活的骑行了,她哭了,她以为留下了后遗症,自己的腿一辈子都不能弯曲不能骑车了,这样子不就是终身残疾吗?

    她哭的很伤心。其实,大家都在担心,都在掉眼泪,只是没让她看见而已。

    刘妈妈安慰她说:“没有少了胳膊断了腿,这就算不错了,以后锻炼锻炼,可能就慢慢会骑车了。”

    老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啊,遇事就得想开点儿,一点也没错,从拉着两斗砖的车轱辘底下救出来,没丧命没断腿已是万幸了,怎么还敢奢望马上就四肢灵活呢?这一点香儿这个年龄的人,还没有悟出其中的道理。

    “等会儿我带你去桥上谢神,神佛会保佑你早日康复的!回来明天就去上学吧,别总耽误着了,时间太久了,就跟不上了。”刘妈妈看着一脸懊恼的香儿说。

    刘妈妈虽然是一个农村妇女,但她慈悲善良,经常会烧香祷告:比如大年三十晚上,她会摆上香火给神佛上供,祷告来年风调雨顺,家人平安。而且上供的时候,不许家人们在家里胡言乱语,更不许说些不吉利的话语。

    香儿还经常笑话妈妈,烧香磕头是封建迷信的做法,丰收不是靠祷告来的,是劳动人民干出来的。妈妈就严厉的训斥香儿,不许乱说话,神佛能听见,会怪罪我们的。香儿依旧嗤之以鼻,最后一笑了之。

    然而,这次妈妈说去谢神,香儿却没有说话,虽然这是妈妈的想法,但是,香儿这次也不想反驳,出车祸的当时,她分明感觉有人或者说有神在帮她,好像砖车碾压到大腿时,车被抬起来了,自己的腿一点都不疼,而且眼瞅着四五个车轱辘从眼前经过,自己居然是坐姿,两腿朝着一个方向半蜷半伸着,车是贴着胸口经过,当时自己还尽量往后仰着头,否则头也会卷进车轮下的,你说还会有命吗?想想都后怕。

    这要是按常理来说,不死也得截肢,双腿都难保全,如今自己虽然不会骑车,但是却还安然无恙,能说不是有神灵保佑吗!她不再多想,跟着妈妈去谢神了。

    她们来到桥头,妈妈摆上水果点心,又点燃了三炷香,示意香儿跪下,然后自己也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叨着;“谢谢桥神河神!谢谢保佑我家香儿平安的各路神灵,我愿意一辈子行善积德,保我女儿平安无事!阿弥陀佛保佑!”说完后,就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示意香儿也磕三个头。香儿很听话,非常虔诚非常认真地磕了三个头。

    妈妈才收拾东西,而且一边收拾一边说,“上供神知,东西人吃,这些东西我就拿回去了,给孩子们吃吧,佛祖保佑孩子们平安无事好好的!”看到妈妈那么一本正经的膜拜,香儿在一旁也不敢怠慢,一脸严肃认真,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保佑我早日恢复正常,早点学会骑车。”

    转过天来,香儿就去上学了,不能骑车只能走着去,两三里路,走着去倒也没有多大事,为了上学,香儿一点儿也不怕苦。学习上更是当仁不让,努力追赶优秀同学,成绩很快就超出一般,就是饿语成绩稍微低点,刚刚及格,还好,别的科目一路飙升,很快就冒了尖,平均下来的成绩,还是名列前茅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平地也会起风波,好端端的学校说搬迁就搬迁,闹得好多学生无法适应新环境而辍学。

    原来香儿上学的这所学校,是一所小型村镇学校要和乡镇大学校合并,进行大规模统一管理,这无疑是件好事,这让学子们有了更大的更好的学习氛围,然而,离家六七里地,对香儿来说,好远啊!怎么办 ?

    本来香儿通过不懈的努力,成绩越来越好,虽然俄语只有六七十分,但其他科都是一百分左右,那时分数设定是一百分加二十分附加题,香儿在班上刚好列入尖子生行列。

    这样的校园生活,香儿感觉非常幸福,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她每天和同学们一起走路上学,一路上边唱歌边玩耍:“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花篮里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唱---”

    不管是唱《南女湾》还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情都特别高兴,放学回家后就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写作业,尤其是小学校长家的两姐妹,就是香儿从小学到初中,一起写作业,一起玩的好朋友,那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然,那些在小学里专门欺负香儿的老师的红人却是些后进生,几乎没有几个考上中学的,这也充分证明歪门邪道成不了大事。只要脚踏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话又说回来了,历来好事常多磨,没想到香儿这里麻烦事又来了,香儿要搬到镇里中学去上学,虽然说这是件好事,怎么说乡里的教学水平,也比原来的学校强得多,可是,六七里地的路程,怎么去?比原来要远一两倍呢!

    其他同学都跟父母要了自行车,香儿的腿已经完全好了,骑自行车已经毫无问题了,她也跟父母提了,可是,爸爸说:“没钱买新自行车,旧得还得干农活用,无法上就别上了。”香儿早知道说了也白说,家里根本没钱买自行车,因为香儿的二哥、三哥,都是刚结婚不久,家里即使有钱也都花光了。

    至于那辆旧车,就是让香儿骑,香儿也不想骑,你想啊,青春期的小女生即使在农村也是很虚荣很爱面子的,那时已经有很多人家买二六的小自行车了。比如:“飞鸽”“凤凰”等,香儿怎么可能愿意骑个破旧的二八“大铁驴”大自行车去上学呢?多让同学们笑话,还不如走路去。

    香儿很无奈只好每天走路去上学,一去一回要两个小时,她每天五点起床,自己简单的吃点早饭,六点从家里走,七点钟第一个到学校从未迟到过。

    那时二姐已经出嫁了,二哥也已经结婚另过,离开老院有自己的房子。

    三哥刚刚结婚,因为房子紧张,新婚夫妻只能和公婆小姑子挤在三间房里,刘爸爸、刘妈妈、香儿和香儿的三姐住西屋而香儿的三哥三嫂就住东屋。

    那时中间的叫外间屋,左右一边一个烧炕做饭用的灶台,正当中,一进门,对着北墙那里是一个砖垒起来的土台子,里面放碗筷菜饭之类的,台上面放暖瓶茶杯茶碗之类的。

    香儿每天早晨起来就用热水泡点馒头、窝头加点剩菜什么的,简单的吃点就走。忽然,有一天外间屋的暖瓶没水了,可是又要迟到了,情急之下,单纯的香儿喊了声:“三哥,你们屋有水吗?外间屋没水了。”“有吧?我不知道。”随着话音未落,香儿着急的直接进屋拿了暖瓶就出来吃饭,她根本没多想,也没顾得看别处,眼睛看的心里想的都是热水。

    可是香儿上学走后,三嫂却当笑话说给大嫂二嫂听,这些过来人,马上就感觉到了一个问题,一大家子挤在三间房里太不方便了,随即挑明了,劝说刘妈妈刘爸爸,赶紧带着女儿们借房子,分开去住。

    虽然香儿很自觉的不经常打扰他们,但大家还是埋怨香儿不懂事,香儿很委屈,自己只是想吃点热的,都是一家人,有那么严重吗怎么还闹到要搬家去借房子住呢?她的天真、她的无知无畏导致一家人无处安身。

    这让她一头雾水糊里糊涂的跟着父母搬了家,住到一处只有里外间的土房里,但早起吃泡饭,然后,走路上学的习惯一直没改,就这样倔强的坚持了两年多,直到初中毕业。

    说起来也挺让人兴奋的,香儿第一天到新学校时,新班主任老师就摸底考试,因为没有那么多凳子,同学们都站着考试,香儿考了数学第一名。

    正赶上数学老师就是她们的班主任,人们常说,人的第一印象最重要。一点儿不假,入学第一天香儿就被选入了共青团,成了一名共青团员。

    接着又举行作文比赛,她写了一篇赞美校园的诗歌,战败了全校的常胜尖子生的记叙文,得了全校第一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新学校里,香儿更是刻苦学习,孜孜不倦,很快她就得到了新老师的认可。

    正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年时代,天真浪漫的校园生活,不只是单调的学习,还有天真无邪的恶作剧让人啼笑皆非。

    因此也深深地印在了老师同学的脑海里,不信你去问一问,大家肯定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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