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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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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脏。”杜子笙拍拍身上的枯枝落叶,“这深山老林的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到处都是飞虫。”

    他扒开前面挡路的树枝,每走一步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嘶——”杜子笙停了下来,吸了口冷气,小心地提起袖子,几道刮伤的血痕格外显眼,血珠渐渐冒出。他把袖子拉了下来,暗暗地骂了一句。

    奇怪,刚走到林子里时还有虫鸣声,这会儿怎么没有了?

    他不敢多想,心里暗暗念了一句上天保佑。

    往下一看,好家伙,鞋带开了!

    杜子笙无语到不想骂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影响跑路。他赶紧蹲下系鞋带。瞎好系死结不会开就行,站起身时,乍然间感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肩膀……

    杜子笙顿时浑身发冷,汗毛竖起,没胆子回头看,足足在原地愣了一分多钟,才敢咽口唾沫。皎洁的月光微微照映着,透过树叶,印出粼粼光斑。

    通过余光看到有一双干瘦发白的小脚,反着停留在他正上方,冰凉冰凉的。

    他的心,也是冰凉冰凉的。

    杜子笙下意识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人……可能是吊在树上的……

    他吓得差点昏过去,连滚带爬的跑了——

    就在此时,那双脚……不,吊在树上的整具尸体,缓缓转过来了,正对着杜子笙逃跑的方向……

    陆仲瑫刚拆开纸条,没来得及细看,被这红色字体再次恶心到,唤醒了小木屋的恐怖记忆。

    “妈的。”陆仲瑫捋了一下头发,忍不住爆了口粗。

    “……”画仪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内心毫无波澜。

    “这到底什么意思?”陆仲瑫躺在床上,枕着胳膊,转头看向画仪。

    画仪叹了口气:“不知。”

    “那先不看吧!上次不就是看了才出事吗?”

    画仪垂着眼,开口道:“那就先不看吧。”

    陆仲瑫下床,刚伸手碰到桌子,鬼使神差地盯着“面前的自己”。

    这是一面镜子。

    ……

    这他妈是梳妆台啊!

    正对着床,以前住在这屋里的人不感到瘆得慌吗?

    可以说,要么住在这里的人脑子有泡,要么就是常家人故意的。

    那另外两个屋子呢?

    会不会也是这样?

    画仪:“可能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就是这样摆的。”

    陆仲瑫:“懂了。原主有大病。”

    “一个梳妆台,两个男子抬着够吃力了。除非带的很多人手,她家长辈让她来迎接我们了,从衣着来看,不可能是佣人,更可能是女儿。”画仪躺在床上。

    陆仲瑫笑笑:“没想到你观察还挺细致的。对了,这个常佳是人,不是鬼魂之类的。”

    画仪一愣,接着又说:“因为她在光下有影子”

    陆仲瑫突然凑进他,微微眯起眼:“同行”

    画仪往后一靠,身后是床靠,没办法再往后躲了。他对于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队友还是太敏感,说:“不是。”

    陆仲瑫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乘胜追击:“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姑姑的葬礼上。

    画仪脸一扭,说:“不知道,你可能认错人了。”

    陆仲瑫意味深长地笑了,接着让画仪从床上下来,揭下床单,慢悠悠走到老式梳妆台前,将床单蒙在镜子上,又把多余垂下来的布料又扎到一起,成了结。

    画仪:“……”

    行吧,这也可以,起码睡觉不用害怕了。

    陆仲瑫重新上床,掀起被子,说:“上来。”

    画仪则是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他,有些犹豫。

    “别墨迹,快上来,隔壁余小禾她们不也这样睡吗?”说着,陆仲瑫自个儿倒先躺下来。

    “不都是同性吗?愣着干嘛?别给我说要打地铺。”

    别扭了几分钟,画仪还是被迫上来了。

    或许是有人在枕边,亦或是前面折腾了几个小时,精疲力尽,因此这觉睡得都安稳些。

    杜子笙喘着粗气,也不管身上的伤痕,一股脑往前跑,目前来看他后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呼——呼——”杜子笙抹了一把脸,他现在已经后悔自己的选择了,孤身一人还不如人多团结。

    他继续摸着路跑,手机不知所踪,只能凭着月光来认路。

    体力早已透支的他,终于扶着眼前的老树歇了一会儿。

    真给他整上心理阴影了。

    杜子笙回过头,正要确认有没有追上来时,脸上的庆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绝望。

    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好像走过啊……

    是鬼打墙吗?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那么……眼下自己扶着的老树……!

    杜子笙猛然抬起头,险些昏厥过去

    ——那个吊死在树上的女人,不见了踪影。

    吊着她粗糙的尼龙绳,正无声的躺在地面上。在杜子笙的脚边。

    她去哪了?

    清晨,墨蓝色晕染天穹。

    陆仲瑫很早就醒了,就在床上躺了一时半会,睡眼惺松,转头看向画仪,他还在睡梦中。

    他却无聊的很,翻了个身,这样试试能不能再睡一会儿,毕竟天色很早,身旁的人还没睡醒,起床了也没事干。

    直到他听到公鸡打鸣。

    陆仲瑫忽地坐起身,这一声鸡鸣,倒是好不容易熬到的困意给整没了。

    陆仲瑫起身下床,声响惊醒了还在床上的画仪。

    四目相对。

    陆仲瑫拿起桌上的纸条,拆开一看,短短一句话

    ——“鸡鸣三声,方可出屋。”

    字面意思吗?

    还没理解这想表达什么,附近的公鸡又打鸣了一下。

    这是第二声

    画仪:“我比你起的晚,但中途醒了一回,听到鸡鸣,你醒时我也听到了。”

    原来这是第三声。

    陆仲瑫抿抿嘴:“可能我睡得太沉了,没听到。”

    “鸡鸣三声”条件已具备,那么“方可出屋”指的是……

    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然而陆仲瑫却不为所动,反而耳朵贴着墙,听着隔壁的动静,果然余小禾她们们也醒了,似乎在翻找什么,脚步声很明显。

    “现在这里待一会儿吧!”陆仲瑫又坐到床上,眼睛却在观察梳妆台。

    “不走吗?”画仪问。

    “鸡鸣三声,方可出屋。也没说现在必须要出去啊”陆仲瑫把纸条揣在口袋里。摸了摸梳妆台。

    果然是旧物件,木头经过岁月的打磨,竟如此光滑。

    “嘎吱——”

    隔壁门开了。

    “我觉得这个也行。”张娜拿着手里的粗麻绳,又说,“这个不容易断,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

    张娜忽然看向刚打开门的陆仲瑫和画仪。

    那两人气色看着恢复了些,昨晚应该睡了个好觉。

    毕竟,他俩可是领头人,可不能出事。

    “你们也出来了啊!”张娜笑道。

    陆仲瑫应了声。

    余小禾:“张姐,昨晚常佳说的大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大师啊!”

    张娜叹了口气,没回答她的问题。

    倒是陆仲瑫接了她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常佳把我们当做大师,那我们只好按照她说的我们就是大师,进行自我催眠,没办法。寄人篱下嘛!难不成你要在外面睡?”

    余小禾连忙说:“不要不要不要……”

    昨晚小木屋惊魂的事她还没有释怀。

    画仪整好衣服,说:“常佳不是说来接我们呢?人呢?”

    陆仲瑫:“不知道,先等等吧!”

    这农家小院……怎么说呢像是只有他们一群人一样,地砖缝中的野草有些泛黄。

    该立秋了。

    晗晗突然打开门,大家闻声看去,陆仲瑫瞄了一眼屋内——就是普普通通的客房,除了一张旧床,一张木桌,什么都没有。

    画仪想到了梳妆台的事,问道:“张姐,你们住的屋子是什么样的?”

    “啊杂货房啊!里面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张娜指着昨晚她和余小禾住的屋子。

    杂货房陆仲瑫皱眉。

    一间客房,一间杂货房,就他们住的这间最离谱。

    陆仲瑫又问:“里面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我们翻了大半天都没找到这东西,你问这个干什么?”余小禾狐疑道。

    “没什么。”陆仲瑫丝毫不慌,“就是挺疑惑这样的环境,恐怖片的代表居然没出现。”

    ……

    那个闯进小木屋内的阿飘,来迎接他们的常佳,都不算吗?

    老大爷目光一瞥,和善的常佳顿然出现在门前的台阶上,眉眼弯弯。

    陆仲瑫顺着老大爷的目光看去。

    来了,等了大半天了。

    众人自从见到常佳她就是这样一副表情,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唇角微微上扬,上半张脸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带个口罩都没有人看出来她在笑。

    “常家长辈已经等候各位多时了。”常佳仍然穿着那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白天来看,掉色的更加严重。

    常佳扫过面前神色各异的人们,说:“各位可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大厅问,跟我来吧!”

    她话音刚落,直接转身走人,不管后面的人们跟不跟去。

    “这就叫……个性”陆仲瑫小声说道。

    画仪唇角微微上扬。

    陆仲瑫……脑回路是真的没准了。

    “爷爷……”小女孩晗晗拉了拉老大爷的袖子。她顶着马尾辫,头发是余小禾又重新扎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这个大姐姐不怎么友好……

    好怪……

    老大爷拍了拍晗晗的背,牵着她的手走了。

    天穹泛起鱼肚白,一眼望去,是个适合带家人的好天气。

    可惜众人没这福气。

    常家院子里传出嘈杂的脚步声。

    “到了。”常佳忽然抬起头,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各位进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映入眼帘的像是正厅。

    这谁敢进去

    再听常佳的意思……她自己都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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