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渎神
她红着眼,崩溃欲绝地瞪着他:
“你说给我三分钟逃离城堡,为什么我刚跑,就将我拽了回来!”
男人倾身,恶狠狠拽她入怀——
“我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窗外的风景近在咫尺,可对她这只折翼的金丝雀而言,却是永远无法触碰的……禁地!
萧明寒看清她眼底的灰败,狠戾冰冷地掐着她雪白小脸,疯魔入骨:
“啊哈哈哈!
夜惜软,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去死啊!”她被男人三番五次戏耍,压抑而隐忍地咒骂,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
萧明寒这个该死的疯批病娇,她一定要逃离他!!!
“魔鬼!!”
少女的哭泣声夹杂着残忍的诅咒,在这明媚夏夜里,格外清晰。
月光透过雪色窗帘,倾泻而下,映出那张摄魂夺魄,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脸——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萧明寒冷若冰霜的眸子里,迸发出锐利的寒意,他是恶魔,却生了一副神明的皮囊——
“别想逃。”
一个眼神,压迫感就到达上限。
误落凡尘的神女,一旦被恶魔觊觎,再无逃脱的可能。
“当初,我父亲疯狂迷恋你的母亲,抛妻弃子一走了之。
他为了你的母亲,毫无原则,没有底线地退让,直到萧家破产。
萧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的母亲身患重病不治身亡,我的爷爷也被父亲气病,住进了疯人院。
我家破人亡,流落他乡,靠乞讨为生。
你呢?你的母亲离异后,和我的父亲重组了家庭。
你管我的父亲叫爸爸,我父亲把父爱都给了你。
我这个亲生的儿子算什么?我的母亲又算什么?
现在轮到我报复你了。
我没让你家破人亡,没让你母亲的企业破产,更没报复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
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让你做我的妻子,怎么,你怕了吗?”
夜惜软绝望到近乎崩溃:
“那是上一辈的事。
我伤害过你吗?
甚至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是我瞒着母亲,偷偷接济你和你爷爷。
我知道我母亲欠你们萧家的,可我何其无辜!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所有人都在伤害你的时候,是我给了你唯一希望。
为什么到头来,你谁都不报复,偏偏就要折磨我一个!
萧明寒,你甚至应该叫我一句姐姐!”
萧明寒哂笑,倦懒地吐出口中烟雾:
“谁说的?
第一,你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第二,我的父亲后来和你母亲离婚了,我逼的。
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
“你!
欺人太甚!”
夜惜软恶狠狠别过脸,被淡淡的烟草味呛得快要哭出来。
“合法夫妻?
可笑至极!!
我从来就不愿意嫁给你!”
五年,她被他死死困在这座暗夜城堡。
除了在卧室,允许她自由行动。
离开卧室,他连走路都不让她走!
必须被他抱着走!
呵!外人看来,都以为萧明寒爱她入骨,爱他疯魔。
看,他都舍不得让她的脚沾地。
可只有她明白,每次他将自己抱出卧室,他在她腰后,都抵着一支锋利无比的匕首。
敢逃,立刻就能要了她的命!
萧明寒这个恶魔,轻易就能将她碾碎!
她几乎跪下来求他:
“萧明寒,我过得还不如一只畜生!就是养条狗,也有下地的权利!”
可男人只是抱紧她,温柔蚀骨地吻去她的泪:“乖,金丝雀不需要走路。”
她心如死灰:“可我长了腿的啊……”
绝望到极致,是什么滋味?
大抵就是她面对萧明寒的时候,无力回天!!
他修长冷白的指尖,温柔抚上她的脸,残忍而阴戾:
“小东西,再说一句,真想我打断你的腿?”
而此刻……
萧明寒恶劣地顶了下腮,似乎是被她气鼓鼓的样子取悦。
分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女孩赌气地鼓着腮帮子,像个鼓鼓囊囊的小河豚。
萧明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戳一下,气就散了,
她却又重新鼓起脸,变成了一只新的河豚豚:
“狗!
死开!别碰我!”
他抚上她纤细的手腕,白到透明的肌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针孔。
她被他圈禁在城堡后,日夜折磨,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经常会出现幻觉,甚至会自残,也会下死手伤害萧明寒!
她对他的伤害,萧明寒无限容忍。
但他圈禁的金丝雀儿,他都舍不得,怎么可以被她自己害死?!
为了不让她发疯弄伤自己,不得已之下,萧明寒强制为她注射了大量镇定药剂。
这些针孔,是他亲自扎上去的。
他俯身,单膝跪在她面前,虔诚般亲吻着她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些疤痕,我给你用了最新款的特效药,三天不到就会消失。
软软是我最完美的妻子,我怎么舍得让你留疤?”
夜惜软红唇下压,带出清冷讥诮的弧度:
“妻子?呵。”
她越来越看不懂萧明寒。
他对她的占有欲,浓烈到不敢想象。
压抑得她近乎窒息。
更多的时候,他对她,是恶魔对奴隶的残忍剥削!
可有时候,他对她,过分情深。
她最厌恶的,就是他永远高高在上,蔑视她的态度!!
恶魔萧明寒,永远俾睨天下,不可一世。
而他那张美到天地失色的脸,是他无视一切的底气。
可现在,恶魔殿下抱着她的时候,收敛了所有的乖张暴戾,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软软,不许再自杀了。上一次,你在浴室割腕自残。
真的……
吓死我……”
萧明寒永远忘不了那副画面——
浴室里,雾气缭绕。
少女墨发如瀑,整个人醉醺醺地泡在浴缸里,长睫轻颤,小脸莹润,白得像是山巅的一捧雪,圣洁得像是天边的月。
恶魔萧明寒的月神殿下——夜惜软,躺在铺满玫瑰花的水面,“睡着了”,禁忌又颓靡,勾魂又艳堕。
少女手腕处,汩汩流出的血液,将浴缸中中的纯白玫瑰花,染成最艳丽的胭脂红。
鲜血淋漓的浴缸下,用厄瓜多尔黑玫瑰,组合成了一个“上古诅咒”的图案。
厄瓜多尔黑玫瑰,生长在极寒地狱的恶魔之花。
那个诅咒符号……
代表渎神!
萧明寒曾对夜惜软说,她是他的唯一神明。
可他对她的种种所作所为,
何尝不是在亵渎他的神明!
渎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