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收获
福海称职地守在殿外，拦下几位妃嫔派来请宣宁帝一同用膳的宫女后，听到太子召唤，立刻让御膳房上菜。
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一呈上，何娉婷盯着白净的米饭若有所思。
世人皆知五谷稷、黍、麦、菽、麻，但是南方的水稻却未曾耳闻。
如今在御膳房特供中看到水稻，才知道原来并非还未出现，只是路途遥远，且以现在的种植水平低下，亩产较少，只能专供皇室享用。
何娉婷眼睛一亮，南方温度较高，一年甚至能两至三熟，若是能提高产量，或可解南方荒年之灾。再者北方地区应也能种植水稻，就算只能一年一熟，粮食产量都能增加不少。
脑海中浮现无数增加产量的方法，何娉婷默不作声用完膳，仪态大方地漱口净手后，看向宣宁帝：“陛下，方才膳上所用米饭，御膳房中可存有粮种？”
宣宁帝用过膳后略感饱腹，瞥了眼福海让他作答。
“朝阳县主，此事奴才也不知道，不如随奴才一同去御膳房问个清楚？”福海谨慎开口道。
若是陛下太子召见，定是命人前来御书房，然朝阳县主似是想问更多，还是带去御膳房更为妥当。
偏头看向宣宁帝，见他点头后，何娉婷跟着福海前往御膳房。
御膳房虽有无数大厨集结，然管事的却是位太监，见到福海领着人过来，连忙殷勤地迎了上来：“海公公，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了？里头烟大，不妨就在外头聊聊？”
福海轻轻点头，退开一步，露出身后的何娉婷。
御膳房总管似是有些纳闷：“不知贵人有何赐教？”
何娉婷平静道：“这位公公，今日御贡米饭甚是稀有，不知御膳房可存有粮种？”
恍然大悟，御膳房总管招来一个学徒，让他取来一包水稻种子：“贵人真是好眼力，这是百越上供的水稻，色香味俱全，闻之令人胃口大开。御膳房年年存有良种，然我等尝试种植，却不知为何难以存活，部分成功种植产量甚少，口感也与所供成米略有不同。
福海上前接过种子，何娉婷打开袋子，伸手捧出一把，欣喜点头，随手拿出一个装银子的荷包递给御膳房总管：“此事做的不错，若之后有所收获，定有重赏。”
何娉婷心中略带激动，本以为还要去南方才能寻得良种，现在已有成品，便可节省时间。
刚准备离开，就见御膳房总管有些支支吾吾，福海眼色过人，立刻问道：“还有何事不妨直言。”
御膳房总管点头，一溜烟儿跑进御膳房内，隔了好一阵儿功夫才带着几名大厨出来。
几人手上皆有麻袋，与福海手中的水稻种子麻袋类似。
福海本有些不耐烦，似乎想早点回去侍奉皇上，见着这么多麻袋，有些诧异。
将麻袋一一放在地下，打开后，御膳房总管道：“这些也是百越上供，奴才在北方从未见过，便做主留下部分，贵人不妨看看有无需要的。”
一眼便知其打着什么心思，何娉婷走上前，仔细查看，掠过荔枝等水果，却意外发现了甘蔗！
这可是甘蔗！北方的甜菜，南方的甘蔗，都可制糖。然甜菜一年只可一收，甘蔗在南方热度适宜，或可三收！
眼神炙热，若能联通南北，光是制糖便可获益无数，并提供无数职位。
看到何娉婷的脚步停留在甘蔗前，御膳房总管立刻介绍：“此物名为甘蔗，略带甜汁，然不易嚼动，宫里的贵人更爱食用荔枝。”
瞥了眼荔枝，何娉婷感叹，不愧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荔枝，就连在这陌生的时空，也能获得妃嫔们的喜爱。然在她看来，还是能制糖的甘蔗更为实用。
也许该命人前往南方买地，批量种植甘蔗水稻，再运至京都牟利。此环节种植农人、运输工人、贩卖商人皆可获利，所得亦可用于开展其他建设，此行不亏。
令人拿上水稻甘蔗，福海眼神略带感叹，御膳房总管这是得了朝阳县主的青眼，以后怕是前途坦荡。
福海能做到御前太监总管这一职位，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别看将军府目前似是处于困境，大将军战绩过人却并未赐爵位，他却是知道，陛下所图甚广。
虽不知朝阳县主如今在做何事，但将军府的福气，定在后头呢。
回到御书房，宣宁帝与太子正在翻看红薯近期的种植记录，见到两人身后跟着两个拿着麻袋的小太监，心中有些诧异。
两个小太监放下麻袋躬身后离开，何娉婷上前通禀：“臣女曾听闻南方水稻虽产量较低，一年却可两三熟，若是提高产量，定能暂缓南北荒年粮食稀缺之苦。另一物则为甘蔗，能制糖，或可用其牟利。”
宣宁帝眼含深意：“南方官员确曾上报，水稻可两熟，然其用水颇巨，产量过低，并未大规模种植。加之北方喜食麦，往日少有上供。”
“县主之意，或可想办法提高产量？”
何娉婷深思，这便是灯下黑，还以为宣朝粮食作物较少，才导致百姓饿死。原是早有上报，却因无力提高产量，只得维持现状。
“臣女或可一试，若能增产，还需前往南方种植授法才是。”
宣宁帝缓步走下，似是有些犹豫：“至于甘蔗，你与太子协商便是。”
糖对于普通百姓或是稀有，对皇室而言，却是不足为重。
如今宣朝亦有糖出售，南北皆有其特色，缺点是色泽较深，味道浑浊，工期较长，便是上供皇室的糖块，也有类似问题。
且番邦亦有商人贩糖，色泽、口味略胜一筹，此类问题却是无法避免。
裴九镜平静点头，两人先后走出御书房，太子亦未带护卫，两个小太监拿着麻袋紧随其后。
两人同行，无意识瞥向太子，何娉婷略觉失笑。
裴九镜眼神敏锐，自是察觉：“县主似乎有话想说。”
几次接触下来，何娉婷心中对太子的忌惮与恐惧渐消，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殿下在陛下面前，似乎收敛几分。”
没有在他人面前那般嚣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