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互吃醋
方耀说这话时，班里的同学忽然噤了声。
他周围带着让人不可靠近的气息，光是站在那里就气场极强。
说出来的话如同命令一般不可违抗。
台下其中有人莫名接收到他的指令，打破沉寂：“对啊班长，让方耀也投一个呗！”
但还是有人公然反对：“干嘛把这种人拉到我们班群里？”
方耀却一个眼神投过去，震慑力不言而明。
他气场太大了，从他进来开始，女生们的目光基本上都在他身上，男生们也对这样的方耀感到新奇。
林桉清了清嗓子：“方耀同学是咱们班一份子，我们以他投票的最终结果为主。”
说完，她偏头看他：“把你拉进去啦，投一下吧。”
【叮！任务待领：和方耀一起爬山！】
林桉：这任务都不一定成立吧……
班里人都在等着他投票，林桉悄悄移步，走到他旁边，在他耳边悄声说：“选爬山吧，听说雪峰山的日出和日落都很好看。”
他手指顿了顿，摁下选项。
台下同学看了班级投票情况——
“欸？方耀不去啊？”
投票结束后，方耀拿起书慢条斯理地走到教室后排。
在看见座位旁的柳韵韵时，眉心微皱。
柳韵韵却好像没注意到他似的，旁若无人地埋头看书。
方耀直接把书越过她头顶扔到里面的桌子上，书和桌子碰撞发出响声，引来班里人注意。
柳韵韵终于抬头，眼神略显无辜：“不好意思啊，刚刚看书太投入了。”
她没直接站起来，而是把凳子往前移了些，让了个道。
方耀见她这种举动，转头看向身后的男生，用脚踢了踢他的桌子。
他眼神带着威胁，低声道：“往后移。”
吴明愣了愣，两手抱着桌子拖到后面，脚还不小心勾到了桌角，差点没坐稳。
“艹！方耀突然变了一个人！”
“这他妈真的是方耀吗？”
“见鬼了。”
老班开会还没回来，这节课改了自习。
林桉搬了凳子坐在讲台上，她看着台下少年的一举一动引来周围人的小声议论。
她用教具拍了拍桌面，“后面男生安静一点，别影响其他同学。”
方耀坐回座位，把桌上的书全部塞进抽屉里，慵懒地倚在背后的桌沿。
视线却落在讲台上端正坐着学习的少女身上。
快下课时，少女站起身，看着台下，声音柔和却能让班里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学期的班费每个人5元，是用来交空调费的，大家周六之前交给我就行。”
方耀回学校的事情一下子传到全年级了，有人拍了一张他穿着黑t随意靠窗坐着的照片发到校园墙。
少年不仅在高二年级重新火了起来，更吸引了一波高一的学生。
那天是周五。
傍晚。日落西山，空气里藏着的燥热丝毫未减，走廊上布满余晖。
和崔乐吃过晚饭，两人在楼梯口分开。
林桉看着教室外被胡乱横放的扫把，心里别扭，捡起来整理好。
陈韦达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带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生站在她身后，“姐！扫地呢？”
她一回头，那女相貌乖巧，礼貌地喊了声：“学姐好，我叫陆缘。”
林桉不明所以：“你好……”
“姐！就那个方耀，你都不知道他在咱们高一可火了！你俩不一个班吗？我就说带我同学来让你帮个忙传一下东西。”
……
林桉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陆学妹手里拿着小盒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柔声道：“我可以帮你给他，不过他会不会收我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的学姐，只要放他桌子里就行。”
陆缘伸出盒子给她，却被另一只手拦住。
是柳韵韵。
不等在场人反应，她直接把盒子接过去，语气轻轻的：“我帮你给吧，我是方耀的同桌。”
“啊！那麻烦学姐了！”陆缘微笑道。
林桉竟觉得柳韵韵的话挺合理的——
她一个离方耀座位十万八千里的人，确实不如柳韵韵这个同桌给来得方便。
晚自习时，林桉在座位上写物理题。
有道大题她始终跟答案对不上，算了三遍之后，她下巴抵在桌子上愣神。
……应该是答案错了吧？
之前她每次遇到问题，都直接问旁边的方耀。
方耀总是能一下子找出问题。
可现在——
她转头看了看教室后排的少年——
他正侧头跟柳韵韵说着什么。
收回视线，林桉回到草稿本上，平下心来仔细看了一遍自己的思路，觉得没问题之后，拍了拍同桌郑明。
郑明原本在写数学卷子，他没想到林桉会主动找他问题目。
女生的身上香香的，她伸手把草稿本放到两人桌子中间时，郑明心跳加快了些。
他在军训时就觉得林桉声音很好听。
但他知道林桉喜欢邬元肖，所以没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但后来听说她不喜欢邬元肖了，而是跟那个姓方的走得很近，他就想，凭什么？
那个姓方的有什么好的？
篮球赛上，林桉站在树下看他们打球，他又开始关注她。
她化着妆穿着短裙在球场跳舞的模样让他再次心动。
后来，他偶然在厕所听到5班的魏奇说方耀是邬元肖同父异母的兄弟，说他是私生子，妈妈是小三。
他几乎是只用了几秒时间，就把这个爆炸新闻发到男生宿舍群里。
方耀被众人唾骂，退了学。他好不容易才跟林桉成了同桌，那个方耀居然又回来了？还成了学校的焦点？
他怕林桉又跟方耀走得近，好在她没有。
如今他终于跟林桉成了同桌。
林桉也主动问他问题。
“这道题我一直算得跟答案不对，你做了这道题没？”
他尽量镇定：“还没做，但是我可以帮你看看。”
“谢谢啦！”林桉微笑道。
林桉不知道，她的笑容不仅让眼前人着迷，也让后排靠窗坐着的少年慌了神。
她为什么靠在那个人肩膀上？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她在跟他聊什么？
……
快到中秋，乐安县夜间的街道灯火通明，但总有灯找不到的地方。
方耀骑车回了网吧，用钥匙迅速开了门，房间里只有月光照进来。
他硬撑着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抽屉，从药堆里拿起一小盒药丸倒在手里。
直接往喉咙里塞，生生吞了下去。
少年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顺着两鬓滑落，顺着轮廓划过微微滚动的喉结。
厕所里，冷水浇到身上的瞬间，他平静下来。
——却还是有些恼。挤了点泡沫胡乱往身上抹，再迅速用水冲掉。
他不太懂，为什么明明分开了，他更难受了。
但她似乎更开心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穿了条灰色睡裤出去，坐在床头，手伸到枕头边，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女穿着米白色针织衫，里面是碎花裙，静静坐在橱窗边，嘴上残留着没有舔干净的奶油。
他指腹落在少女的嘴角，轻轻摩擦。
算了，她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