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帮他擦黑板
一中惯例，每周一早上要升国旗，每班轮流选派一位学生上台演讲。
但基本上没什么学生认真听，都在小声聊天。
崔乐站在林桉后面，小声问:“你上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方耀在一起？”
台上的学生正讲到:
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朝阳——
林桉注意力在台上，回答得漫不经心:
“碰巧遇上了，正好就陪他一起去药店了。”
“可是他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什么事？”
方耀身上藏着那么多事，但她还不知道高中时他是哪件事被公之于众了。
“你——提前老年痴呆了？”崔乐有些不可思议。
“谁痴呆了？就是忘记了嘛，你跟我说说呗~”
崔乐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悄声说:
“就是他爸那件事啊，听说他爸是因为杀人才坐牢的。这事儿不是咱们班早就在传了吗？还有……听说他妈妈是做那种生意的。”
“哪种生意？”
“就是跟别人乱搞啊！他们都说方耀指不定不是他爸亲生的，而是他妈妈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的野种。”
‘野种’这个词一说出来，林桉皱了皱眉：“别这样说他。”
崔乐无奈摆了摆手：“不是我说的啊，大家都在传。”
林桉不再出声了。
但现在看来，他是邬家私生子的事儿还没被人捅出来。
那这事儿是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
方耀他自己知道吗？
崔乐又戳了戳林桉的背：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但我劝你还是跟他走太近了。你看他整天阴沉沉的，也不跟人说话，来学校了就一个人埋头在自己座位上，整天不知道在干嘛，成绩还那么差。”
成绩差？他未来可是掌握着全市高科技的商业大boss。
“他成绩很差？”林桉问。
“对啊，自己出身不好还不努力。你跟他走近了，整个都会被他影响的。”
台上人讲到尾声:
愿我们乘风破浪，前途辉煌！
崔乐继续道：“我觉得吧，他没什么前途的。倒是你——看着挺关心方耀的，没想到比我还不了解他？”
林桉不说话了，前世她或许跟崔乐一样的想法。
一心向上，只关注成绩在顶尖位置的那群人。丝毫不关注像方耀这样的“普通人”。
可她知道方耀将来大有“钱”途啊！
所以已经没办法再站在崔乐同一阵营了。
台上人的演讲以“谢谢！”结束，站在台下的学生机械式地鼓掌，然后排着队陆陆续续回了教室。
早读课上完的时候，方耀的座位还是空的。
第一节是语文课，但林桉没有打算听，她原本大学学的就是学科语文。
假期在家时她测了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发现语数英都还行。
只是物化生，太多年没接触过了，公式定理什么的变得很陌生。
林桉刚把物理习题拿出来准备做，台上语文老师就传来声音，语气有些不耐烦:
“成绩不好还天天迟到！”
她循声望去，见方耀低着头站在门口。
他戴了个黑色方框眼镜，身上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洗得有些褪色。
且短得极不合身。
方耀微抿着嘴，没作声。
好像一个做了错事被长辈责骂的老实学生。
“行了，别站门口杵着了。下次注意。”语文老师说。
方耀一只脚刚准备踏进门——
班级里管值日的劳动委员发话了：
“老师，今天方耀他们那两排值日，让他擦了黑板再走吧！”
语文把拿起来的粉笔头塞回去，点了点头，同意他的建议，对方耀说：
“行，那把黑板擦一下吧，去厕所打水，用湿抹布擦。”
那个劳动委员林桉倒是有点印象，叫关鹏，跟邬元肖一个篮球队的。
前世林桉每天上晚自习之前，都会跑到篮球场看他们打球。
她以前就很不喜欢这个关鹏，仗着自己老爸当官，成天趾高气昂的，不把比他家境差的人放眼里。
[叮！任务待领：帮助方耀擦黑板]
林桉：安排！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讲台旁，说：
“老师，既然是我们两排值日，那我帮方耀一起擦吧。这样擦得快一点，老师也好快点讲课。”
林桉在这个班级也算是个人物。
她高一军训时在众人面前唱歌，让不少男生对她产生兴趣。
后来追邬元肖追得那么大胆，女生们虽然嫉妒——
但私底下都佩服她的勇气。
所以林桉这种主动值日的行为，让讲台下的目光都聚集起来。
语文老师看了看一脸乖巧的林桉同学，欣慰道：
“林同学真贴心。”
方耀还站在门口，他目光也落在林桉身上，没多少血色的薄唇微微动了动。
终究是没说什么。
他走进去把装了污水的脸盆抬起来，林桉拿着两块脏兮兮的毛巾，跟在他后面。
走廊上，有几个下课去小卖部买早餐而迟到的人飞奔而过。
林桉往旁边让了些，贴着方耀肩膀继续走。
她不经意抬头，注意到他额头上的细汗。
方耀的唇色比常人要淡些，端着水盆的手指关节苍白。
“方耀，你不舒服吗？”她轻声问。
“没有。”他淡淡回答。
“好吧。”
厕所里男女生的洗手池是共用的。
方耀把污水倒了，把盆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方耀伸了一只手过来：“把毛巾给我。”
林桉递过去一块，另一块她自己拿着放进了盆里搓洗。
四双手在小小的水盆里相互摩擦——
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指，林桉感觉到凉意。
不知是他手本身的温度，还是因为受到了水温的影响。
明明上次他身上烫得吓人。
水中，方耀的手指微曲，把林桉手上的毛巾一并拿了过去。
“我来洗吧。”他说。
林桉只好把手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再放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回到教室。
林桉拧好毛巾擦黑板左边，方耀擦右边。
她听到讲台底下有女生小声议论：“听说林桉在运动会上扶了方耀。”
“什么扶啊，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林桉：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啊？可是林桉不是在追邬元肖吗？”
“我觉她是故意跟方耀走得近，让邬元肖吃醋啊！欲擒故纵懂不？”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林桉：咦，难道方耀也听到了底下那些人说的话？
“你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我说林桉干嘛放着邬元肖不追，跑去关心这个人。”
林桉个子不高，擦黑板上面的时候是踮着脚的，台下的男生见了，喊道：
“方耀你是不是男的啊，没看见林桉够不着黑板啊，不会帮她擦一下啊？”
下一秒，她手上的抹布就被人夺走。
方耀站在她身后，手伸高，把她头顶那一块灰白的黑板擦得透亮透亮。
林桉看着方耀被那群男生指挥而老实地不吭声。
她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叮！001提醒您：任务完成！积分＋5]
林桉：这个任务我怎么完成得这么不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