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赌上一切的合成
“也是……”
“与你们这等人物，哪怕认真一分，也是我输了。”
听闻张都头的叫嚣，柳望反而沉下气来了，正所谓不知者无畏。
他手中开始汇聚起大量的白雾，雾中又交织着蓝色的闪电。
在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烛光的客栈中看来。
他这手上的风云变幻，就仿佛像是在向众人展示一个浓缩的星云。
大伙见他要动手，却也不想坐以待毙，几乎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摸索自己手边的武器。
却惊讶的发现，这客栈中，所有的铁器，似乎都在被眼前人吸引。
在玄国，众人都对柳望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他很厉害，却也总会产生时势造英雄，自己与他相比，只是并没有被时势所选中罢了。
但在绛国，却没有任何人敢于轻视柳望。
抛开他出身将门之后的身世不谈，他资质起初可并不被任何人看好。
只因为他的属性，乃是水火逆位，其最终呈现的结果，不过是化作一团水蒸气。
换做任何人，都会对这样的根基感到绝望。
试想一番，如果你与同龄人战斗，对方最次也是驱火排水。
而你却要拿着一堆水蒸气和对手战斗？这教人从何下手？
可柳望却从不对自己死心，无法从修炼中提升自己，他便博览群书。
他始终相信，只要自己的智识达到一定程度，哪怕是水火逆位。
也能助他称霸武林。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参透了一件事，那便是云可以储存电能。
支撑物理学的四大力，电磁力忽然就朝他敞开了怀抱。
“竟然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看着满屋子的铁器，无论是他的佩刀，还是厨房的铁锅，草叉。
无一例外环绕在柳望的身侧，对于张都头这样的凡夫俗子来说。
眼前的柳望，就好像是真的雷神降世。
他开始发自内心的觉得，眼前的人确实不是他花三年，或者说有因缘就能追的上的。
人有五行，取自天地万物，但天地间最具威慑力的雷，却从未成为过任何人能拥有的属性。
这件事细想来也难怪，无论是谁，也难以和孤高的雷电产生共鸣。
雷电天生就是上天用来惩戒人类的力量。
哪怕成为仙人，在整个【真元域】，能如此自由自在的操作雷电的，柳望也是独此一家。
正是凭借着这般化腐朽为神奇，他才成为了众好汉心中的标杆。
连百分之一的力量也用不上，柳望只是意念一动。
那些形态各异的铁器，就像是被无形的人所驱使。
只在一瞬之间，萧克听七八声作响。
是铁器狠狠的敲打在脑门上的声音。
紧接着哀嚎四起，每个人都无一例外的倒下。
只剩下他还清醒的看着眼前正在逼近的柳望。
萧克此时所想之事，不是自己已危在旦夕，也并不在想如何抵抗。
他开始觉得，眼前的人，或许才是令狐冲，才是郭靖，才是杨过。
并非是因为柳望的能力过于吓人，萧克更不了解其中的曲折。
只是单凭气势，来者就有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概。
相比之下，要用一句话形容自己。
却只能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其中气概上的差距就在于
有些人，上天欲让其灭亡，也先得使他发狂。
但萧克连那一股狂气都没有。
十世牛马，都仿佛死在上天不经意间罢。
他摊在在椅子上，只等柳望静静的走上前来与他谈话。
过于剧烈的差距已经让他放弃了抵抗。
“你便是，这一带莫名激增的心火符纸的制造者吧？”
“我已经向你展示了我的力量。”
“你能给我也表演一下吗？”
柳望坐在他面前，那云团中的雷光，此刻也近在咫尺。
如同一盏审判的灯，照在萧克脸上。
“能……借我一张纸吗？”
沉默了半响，萧克也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想还是直接上手比较快。
“啊，纸吗？”
柳望愣了愣，想想又确实是，自己要他表演连道具都不准备怎么行。
只是搜索全身上下，也就扒拉出一张上厕所用的茅纸。
“应该没关系吧？我上大号剩下的。”
“还是说，你找我借纸，是真想去上厕所？”
一张厕纸递到萧克面前，是似曾相识的画面。
萧克只是苦笑了一番，如果换做前世，刚才他早就吓得到失禁了，这会功夫怕是来不及上厕所。
只是最近担惊受怕的日子过的多了，他反而习惯了。
拿起纸轻轻的一晃，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练不过。
一张心火符纸，就大功告成在柳望的面前。
“确实是真家伙，没想到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是武榜眼，而不是状元吗？”
看着这心火做成的符纸，像是勾起了柳望心中的往事。
见萧克摇摇头，他便也继续往下讲。
“驱雷掣电就算再厉害，真要和上古仙术三味真火一较高下，也还是差点火候。”
“当年打败我的，是那神离原陆家的少宗主。“
“可即便是那样人物，生来火焰的纯度，也不过堪堪达到第二味精火。”
“而你生来就是心火。”
没错，在柳望的眼里，对萧克的印象又是恰恰相反。
亲身经历过三味真火的难缠，他更比任何人都明白萧克的起点是多么之高。
张都头说那番话可能有些虚，但萧克如果换个好人家，甚至去那神离原陆家中。
那么当年的自己可能就不会是差一点惜败，而是惨败了。
“哈哈，但就算这样，我可说不出什么彼可取而代之的话。”
萧克也猜不透对方究竟想做什么，若自己能成为那问天教首席大弟子，好好修炼上个五六年，也许能做梦想想过柳望那般活法。
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于过于稚嫩的萧克，形同蝼蚁般微小的他来说，柳望就像是泰山一般横在他的面前，让他看不到未来。
“但你的力量还不止于此。”
“我看你化符的时候，不需要任何道具，也不做手诀，更不需念咒语。”
“你一定还有比心火，更超乎寻常的力量。”
柳望却是步步紧逼，比起心火，这才是他此行最想要搞清楚的。
搞不好，萧克或许是自己制霸天下，所欠缺的最后一张拼图。
“就算你这么说，我没有除了化符以外。”
“能更直观的，展示你所谓超乎寻常力量的方式。”
“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要杀要剐随你。”
萧克这半个月，也不是没有想过从法则的这个突破口下手。
但法则所合成的物品，不仅受限于材质，合成玉，也受限于他自己的修为。
除了火符纸，剩下能合成的也就只剩下些，火把，扫帚，或者锄头之类的东西。
向对方展示这些，恐怕只会把他的期待拉到谷底。
“喵呜……”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好巧不巧，不知是外面的风雨太大。
还是肚子实在饿的不行了，萧克白天所见的白猫，在这时跑到了他面前。
喵呜喵呜的叫唤起来，像是想讨要几个小鱼干。
“野猫吗？还是你所饲养的？”
“过来，咪咪。”
无意间走来的猫猫，成了萧克片刻的救世主。
柳望试图抱起她，毫无疑问的收获了一顿哈气。
“哈！！！！！！”
但毕竟这回面对的是分神期强者，柳望只用一个眼神，所释放出的威慑力。
就把想一边哈气一边逃跑的猫咪给震慑住了。
平时活灵活现的猫，此刻变得呆若木鸡。
被柳望轻松的拎起来，搂在了怀里。
连叫唤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是个玩偶一样被柳望摆弄。
然而，看到眼前ntr一般的一幕，萧克的脑子却突然转了起来。
似乎他还是有那么一招，让自己，和这满屋子的人都脱离险境。
“不好意思，我们接着聊力量的话题吧。”
“你也知道，在这江湖，想要活得下去。”
“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哪怕是再一塌糊涂的蠢货，也能用天生我材必有用来安慰自己。”
“何况是你呢？想活命的话，就向我展示吧。”
但只顾着撸猫的柳望，却并没有察觉到，萧克那眼神中微小的变化。
“可是，我说的难听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虽然我只有练气期，但我还是怕我出手会弄伤你。”
萧克这番话一说出口，却让柳望怔了怔。
这好像是他这辈子听过最荒谬的话。
一个说好听是练气期，说难听些就是平时压根没在锻炼，肌无力的弱者。
都已经被自己逼到生死边缘了，最后居然担心出手会伤了分神期的自己？
“没事？你要是有这个能耐，随时可以向我出手。”
“哪怕弄伤了我，我用人格担保，我绝不会还手，也绝不会生气。”
“还是说，你一招能把我杀了？”
事态却是不出萧克所料，柳望听完完全就没把自己当回事，甚至手上撸猫的功夫都没有停。
“怎么可能……我无论如何都杀不了你。”
“只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我才打出这一拳。”
萧克见对方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便也不再犹豫，出手便朝着柳望的肩膀袭去。
该如何去形容呢，对柳望自己来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元素在他的手中流动，看来并不是想用心火来对抗自己。
拳速也慢的实在有些可笑了，分神期的力道对自己来说，也只会是比按摩还轻微。
这样的拳，有必要躲开吗？
柳望甚至都开始怀疑对方是在愚弄自己。
谁知，萧克出的不是拳，而是布。
他紧紧抓住了柳望的肩膀，变的一副孤注一掷，死也不愿放开的样子。
“等等，你想做什么？”
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要对自己造成伤害的迹象，但萧克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决然。
让柳望都开始觉得不妙，但出于常识的考虑，以及故作镇定的心态。
他还是任由萧克抓住了他，直到他觉得不妙，已经为时已晚。
“以猫为主体，给爷合成！”
萧克的手里，实际上还有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想使用的王牌。
在他最开始使用法则的时，便已经察觉到了。
这法则还附赠了一颗万用合成玉。
但如此珍贵的道具，很明显都是得用在法则最后几页中，能改变世界的奇迹级宝具中。
因此直到猫咪出现在柳望怀里之前，他都从未设想过要用这颗珍贵的宝贝来翻盘。
但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最后关头，哪怕是赔上这样珍贵的道具，他也要不惜一战。
即便是万用合成玉，却也还是要对两个相对等价的物品使用。
人更是特殊中的特殊，很难被其他物质所代替，至少得是生物对生物。
并且质量相对较小的一方只会被质量更大的一方所吞并。
拿一只老鼠和人进行结合的话，对人的影响恐怕相当微小。
萧克虽然已经尽全力以猫为主，让她与柳望结合。
会以怎么样的结果收尾，他不敢抱太大希望。
但这一回，真是让他瞎撞见死耗子了。
这质量的占比中，在意识的构成对于灵魂归属至关重要。
而猫这生物虽然其他地方都平平无奇，但灵魂的质量却是出奇的大。
毕竟俗话说猫有九条命，虽然是夸张的说法，也从侧面印证着猫的精神力确实强大。
萧克以猫为主体的合成构架，至少在灵魂和意识的层面，确实能够成立。
一阵耀眼的辉光闪过，眼前这个全新全异的生物可是让萧克自己也吃了一惊。
“喵？喵什么喵会变成这样喵？”
紫金冠似乎因为合成的关系变得松垮，再束不住犹如白雪般飘逸开的散发，
比头发更让人瞩目的，是头顶上活灵活现的猫耳，正随着她的好奇心而微微抖动。
原本如同被雕刻出一般棱角分明的脸，被柔和的曲线所取代。
被取代的最明显的，就是那原本凌厉的像刀锋的眼，变成了又大又圆的金瞳猫眼，
五官倒没有跟着一起变成猫脸，但却变成更加令人难以言喻。
变得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同时又实在太惹人怜爱。
背后还有一束比鸡毛毯子还蓬松的尾巴在不停的摇晃。
没错，经过萧克的这一手合成，现在的眼前人无论如何看来都不再是柳望。
而是任凭谁见了都要欢呼雀跃的可爱猫娘。
之所以能这样笃定的判断全新全异之柳望的性别。
是因为现在的柳望胸前实在是饱满的叫人目不能移。
“啊……这也太色了。”
“不行，再看一眼。”
“不行，还是顶不住。”
有这么一刻，萧克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的这颗万用合成玉丢的也实在划算。
“那个，可以给喵小鱼干吗？”
猫娘见萧克在她的面前摇头晃脑自言自语，也顾不上他是在想什么不正经的。
还是一心想要她的小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