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陈老太晕了过去
“三千！”
陈河被黄老太的狮子大开口惊住了，这黄大娘要的彩礼可不低，十年前他姐是百里挑一的美人都只收一千彩礼，在村里已经算是最高的了。
而且轮到他娶媳妇，怎么就要翻了三倍了呢？他也没啥正经工作，全靠平时种种地、在码头上打打小零工，也没攒下什么钱。
陈河动了动嘴皮子，挣扎了会，还是讨价还价道:“大娘，这会不会太高了点，现在都是这个价格了，你看能不能降低一点。”
黄老太看着陈河伸出的两根手指头，老脸瞬间拉得老长，“陈河，我翠翠多好看呀，你在十里八村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看的了，虽然嫁过人，但她才23岁，比你年轻得很，而且翠翠还怀着你老陈家的孙子呢，三千是不能再少了！”
看着黄老太丝毫不让步的样子，陈河白着脸，嚅喏着唇，只能硬着头皮先应了下来，最后默默地离开了黄翠翠家。
走在回村的泥路上，余光慢慢地消失在前方的地平线那，天空没了光线逐渐晕染成了深紫蓝色。
路两边都是种满甘蔗的甘蔗地，甘蔗叶子在热风吹来时疯狂地摇曳，发出“啦啦~”的声响。
陈河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向陈家村走去。
几个黑影从甘蔗丛中猫着身子探了出来，见人毫无察觉，其中一人便跳出来用麻袋投上他的脑袋。
“我艹！是哪个混蛋、唔唔~”
陈河眼前突然一黑，被人从后背袭击，吓得他破口大骂，只是还没挣扎出来，便被捂住了口鼻。
其他人也从地里跳了出来，拿着村中捆猪的粗绳子把陈河绑得五花大门，手脚挣扎不得。
“呜呜~”陈河嘴里被迫塞着一破布，倒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呜鸣声。
四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奸笑了起来，其中两人抬着地上的陈河跑回了看不到尽头的甘蔗地里。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月亮逐渐升起，挂在高空上。
黄土地上，长着几丛车前草，没有人，只留下一只亮着的灯筒在照射。
……
“你们是谁！”
口中的破抹布被扯掉，但眼睛被蒙着，陈河浑身都是疼，刚刚被这几个歹人暴打了一顿，雨滴般的拳头落在身上，疼得他蜷缩成小虾米。
“啊！”
小腹被狠狠踢了一脚，身子更是折了起来。
“我们是谁？呵~你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竟把黄翠翠那小寡妇哄到手了。”
刘二干瘪的身躯蹲了下来，一手捏着陈河的下巴，一只手扯掉他眼睛上的黑布，拍了拍他的小脸蛋。
“看清楚了吗，记住你刘二爷爷，以后看到你刘二爷爷都得鞠个躬。”
突然从黑暗中看到强光，陈河眨了眨眼，等适应强光线后，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布满蜘蛛网、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四个人围着他，满面嬉笑怒骂。
“刘二！王蜢！是你们！混蛋！快放开我！啊啊啊！”陈河认出了这几个人，奋力挣扎着、像个疯子扭着身躯怒吼道。
留着平头、贼眉鼠眼的王蜢，在他第一次遇到翠翠时就揍了这个流氓一顿；还有这个脸上长满麻子的刘二，他听翠翠说过，这个人总是来骚扰她。
其他两个人他没见过，但和王蜢刘二这两个人玩到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喊呀，叫呀，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王蜢也蹲了下来，猛的一揪陈河的耳朵，“要不是因为你，黄翠翠那婆娘早就是我们几个人的了，你一个外村的光棍手伸那么长，掺和我们永兴村的事，还揍了老子一顿。”
“我呸！你们几个流氓gai子，翠翠喜欢的人是我，你们只是想糟蹋她，混蛋！”
“嘴真硬，弟兄们，揍他！”刘二一发令，几个人围了上来，放狠了用脚揣，用手打。
哀嚎声响彻云霄，惊得树上熟睡的小鸟都四处飞散，直到日头微亮，整个大地日光初露，老房子的哀嚎声才停了下来。
“快走，天亮了人就要来了。”
“等等，那绳子还得拿回去，这是村大队里用来捆猪的绳子，还要还回去的。”
“快点，动作快点。”
“溜了溜了。”
……
陈河鼻青脸肿，拖着一身伤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到陈家大门后，整个人就支撑不住了，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我儿呀！你怎么成这样了？！”
陈家人正在吃着早饭，因为是星期天，陈大伯和陈父不用上工，所以也在餐桌上。
自己的小儿子变成那副鬼模样，在自己跟前径直倒了下去，作为母亲的陈老太一时受不了了，大叫一声后也在众人面前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妈！四弟！”
“奶奶，你怎么了？”
“快！快！快去村诊所！”
……
陈家此时乱成一锅粥，陈大伯扛着陈河，陈父背上陈老太，在其他人的帮扶下向村头的诊所跑去。
一路上，出门准备上工的村民看到这声势浩大的动静，也驻在原地，议论纷纷。
陈家只留下了陈燕妮和陈幼清看家。
陈河回来时，他们才开始上桌吃早饭，桌面上留了一桌的碗碟，人却急吼吼地走了。
陈幼清和陈燕妮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低下头继续干饭。
在村诊所内，
晕过去的陈老太被吊上了一瓶药水，坐在诊室外面的座椅上，靠着林母。
而陈河还躺在村诊所里唯一的诊室病床上，两位被陈家人从床上拖起来的大夫还在为他诊断处理伤口。
“怎么样？医生，我弟弟没事吧？”
见其中一位大夫走了出来，陈父急吼吼地赶上前，拉着大夫的手，焦急地询问陈河的情况。
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到了大夫身上，大夫脑中想到那个人刚刚送进来时，满身是血的模样，还有他们刚才的检查结果，他先是摇了摇头。
“大夫，我小叔子是不是不行了？！”李红梅一见大夫摇头了，嘴里马上就崩出一句。
“啊！”
昏昏沉沉的陈老太一路上在陈父的背上颠簸不停，又在诊所里输了一会液，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只是她刚睁开眼，就忽然听到大儿媳妇说小儿子不行了，大叫了一声，两眼一翻，又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