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陈河与黄翠翠
“干嘛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呢!”
江即白和世交的小辈温苏吃完老友粉就沿着大路散步消消食,在逛到一排墙根下时,就隐隐约约听到巷子里有吵闹声传来。
进去一瞧,果真看到三个小混混在抢人家小姑娘的包。
作为师者,向来看不惯这种作恶多端的小混混,他随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树枝,骂骂咧咧地指着那碍眼的黄毛红毛,
“还不快滚,你爸妈是怎么教育你们的?还有,你哪个学校的?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豹哥流里流气的脸一僵,缓缓转过头来,视野中亮堂的巷口那出现了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戴着眼镜,掐着腰拿着树枝指着他们,还对他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光线刺眼,他眯着眼,叼着半截烟,“你他妈的哪位?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孙石唯他豹哥是大,吊儿郎当的吓唬他们,“小心我豹哥等下给你揍得连爹妈都认不得。哈哈哈~”
老江可从来没被这些屁蛋大的混子威胁过,在县所有高中里,谁不知道他老江的名头,“我哪位?我是老师!你哪班的?我要找你的班主任!老江我可是被吓大的!”
豹子同学被吓得赶紧把手收回来,因为眼睛适应了强光线,他清清楚楚地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菏泽高中的教导主任!
放他妈的屁,这次竟来了个老师,混道上的人都知道他豹子最怕的就是老师,别看他在学校外面多么威风凛凛,一进学校在老师面前他就是个小奶猫!
现在还不滚蛋的就是个傻子!
豹哥和他的两个小弟脚底抹了油似的,啃到一半的烟掉在地上也不要了,呼啦啦地滚走了,“拖拖踏踏”的拖鞋声在幽深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吵。
陈幼清陈燕妮:“……”
“谢谢江主任。”陈幼清认得此人是她学校高三的教导主任,紧捂着布袋的手松了松,见那三人都跑得没影了,她紧绷着的肩膀才松懈下来。
还有一个人,是刚刚在店里看到的那个。
“你们这两小姑娘胆子也恁大了点,敢走这种小路,”江即白见两人没事,浓眉一蹙,丢下树枝,也摆出了平时在学校教导学生的样子来,“以后走路可要留个心眼咯,这种小路最多小混混搞事,你们两个都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孩子……”
两人在说教下一顿狂点头。
温苏捡起了被孙石扯在地上的一袋碎布,抬头就看到被江叔教导得像只呆鹅似的小人,嘴角漾起了弧度,将袋子递还给了那双眼睛忽闪的人,“好了,江叔,我们走吧。”
要不是自己世交大侄子提醒,说得口都干了,他吧啦吧啦不停的嘴巴才停下来。教导主任这个角色他入戏太深了,对这两小姑娘不免是一顿老父亲担忧的教诲。
“你没什么事吧?”两人走后,陈燕妮从侄女身后出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的墙粉。
“没事,走吧,车快来了。”
幸好有人来了,她们也没受到什么伤,钱也没被抢,以后她逛街还是得小心行事。
而离陈家村二公里的永兴村马道家,
“呕……咳咳……”
黄翠翠蹲在后院水槽那反复吐了又吐,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翠儿,你没事吧?还难受吗?”
开口说话的是已经离家两天的陈河,他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这个心爱的女人。
“都是你的错,害得我吃都吃不好饭,睡也睡不着觉。”感觉好了一点,黄翠翠娇媚着用小锤锤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嗯~混蛋~都是你不好。”
“好好好,都是你汉子的错,”陈河感受着胸前这点力气,像是在挠痒痒,女人的撒娇让他心中燃起了一把火,执起一只细皮嫩肉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媳妇,你小心点捶,仔细疼着你的手了。”
黄翠翠被安抚得整个人都顺了下来,软软地靠在男人的怀里,抚摸着还不显怀的小腹,娇媚地开口:“陈河,你什么时候和你妈说我们的事?”
一年前丈夫马道去世后,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村中光棍多,总是来她这没事找事,想占她的便宜。这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日子久了,村中就有了风言风语。
直到几个月前在去镇上的那条路上,她受到了村中一直觊觎着她的王蜢的骚扰,对她动手动脚的,心中绝望之际,陈河就像是一道光,踩着七彩祥云来拯救她。
自此她与陈河一直保持着来往,他平时也会在她这里住个两三天,村中其他的光棍见有陈河这个年轻高大的男人在她这里,也不敢再来骚扰她了。
一周前她就有了呕吐的症状,她悄悄去老郎中那看了,是喜脉。有了孩子,她就有了底牌,不怕陈河不把她娶进陈家。
陈河抱着怀中的小女人,脸色阴沉不明,“媳妇,再等等,我很快就和我妈说,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
他也想快点娶黄翠翠进陈家门,但是陈老太对他们的事一点都不知道,按他妈的性子,绝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寡妇进门的,还有他姐姐陈燕妮的事还没解决。
黄翠翠脸上不虞,从他怀中起开,“我可等得起,但你儿子可等不起,你快点。”
见女人不高兴,陈河连忙扯哄道:“开心点,我保证今晚回去就和她说。”
“哼,这还差不多。”黄翠翠听到男人的保证,果然开心了一点,娇喝一声,便又靠回了男人的怀中。
傍晚时分,西山处只剩出一半的太阳,暗淡的光辉洒落在缠着瓜藤的半人高篱笆。
“陈河呀,别怪老娘多嘴,你们这事得赶快办好,要不然这肚子大了就不好了。”
黄翠翠她妈黄老太在送陈河离开时,压低声音嘱咐着。
她早就知道她女儿和陈河有了一腿,还好,这个男人身体健康,一身的腱子肉,不像马道那短命鬼,才堪堪两年就病死了,真是晦气,拖累了她女儿。
她打听过了,这陈家村的村尾陈家,家底还可以,有两个哥哥,都在镇上的造纸厂工作,那可是铁饭碗,想来工资不会低,而陈河可是陈老太最疼的小儿子,看来这彩礼应该不会太少。
“大娘,你放心,我今晚回去就说。”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这陈河怎么一点也不懂事,丝毫不提彩礼的事。
黄老太在心中吐槽着,但脸上还是堆起了笑容,犹豫着开口问道:“还有就是,这彩礼你看给多少合适?”
说完,她瞄了眼陈河的脸色,见没有生气之类的,便又做做思想工作,“虽说我女儿是寡妇,但婚嫁,还是得收彩礼的,这样说出去你们陈家脸上也不会太难看,还有翠翠脸上也风光一点。”
陈河也觉得黄大娘说的正是这个理,“黄大娘,你看这彩礼多少合适,我肯定不会让翠儿委屈的。”
黄老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心中大概估摸着陈家的家底,缓缓伸出三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