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可你只想勾引我
“白筱绕！”
“白筱绕，拜托你了！”
“你和顾教授一起调过香，只有你和他熟……”
白筱绕看着桌上一堆五颜六色的信封，以及桌前围拥的女生们，额角青筋跳了跳。
全都是写给顾霰的情书。
“递情书，你们还是亲自去比较好吧。”她绷着脸对她们说。
“但实在太多了，一个一个送课间完全不够啊！”其中一个道，“白筱绕，我们只能靠你了，你不会不帮我们吧？你这么善良，肯定会帮我们的对吧……”
她推开对方凑得过近的脸，抬眼扫一圈数十张紧盯着她面露恳求的脸：“但是……”
“拜托你了！”
“这是我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写的……”
“安扉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原来是安扉整的幺蛾子。
也不知道是在给白梓绕添堵，还是给她添堵。
白筱绕招架不住地别开眼睛，叹气：“我只保证交给他，别的……”
“太好了她答应了！”女生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等她们都散去，她沉着脸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书信。
“白筱绕同学，请问我的答复……”
白筱绕手顿了一顿，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最近好像犯了桃花。
林易站在她桌子前，羞赧地笑笑，视线闪烁着：“昨天我就想问你了，但没找到机会，我的表白……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她默了默，才说：“对不起。”
“……这样啊，哈哈，”他挠挠头，一脸不出所料的失望表情，“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才要道歉，给你造成了困扰。”
“真的对不起，”白筱绕摇头，认真道，“那个苹果，本来我也不该收的。”
“苹果？你就当成普通的圣诞礼物就好，”他笑笑，“我知道的，我跟你的差距，比我想象中要大太多了，昨晚你说要考高级证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还远远不够格，想和你在一起，起码，调香要赢过你才行……”
白筱绕听着，垂眸把信堆成整齐的一摞。
“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追上你！”林易自言自语一阵，突然莫名燃起干劲，红着脸颊表决心道，“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跟你对等的地方，再次跟你表白！”
她微微蹙眉，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林易，你不用……”
“班长是谁，”前方讲台传来一道冷淡的嗓音，“怎么设备还没开？”
林易朝她抱歉地低了下头，跑去讲台开电脑和放映机：“对不起顾教授，马上就好！”
白筱绕则看向出声的方向。
顾霰只扫过她一眼，没什么表情，抬手随意地扯了扯领带。
引起教室里的女生们一阵骚动。
她有一点微妙的，不知该说是心虚还是不详的感觉。
课间，顾霰独自坐在讲台椅子上低头翻书。
正是送信的大好时机，受到全班女生们无声的目光催促，白筱绕硬着头皮起身，抱着那堆情书向他走去。
“顾教授，”她把信堆在讲桌上，不敢看他的表情，“这是我们班女生送您的礼物。”
说完直接转身想溜。
“抱歉，我身为教师，不能收礼。”身后人却淡声说。
白筱绕被这句话绊住，面对满教室少女们期许的视线，她只得回身，按捺强烈想逃的冲动，语气保持礼貌：“这些只是心意，不值什么钱，不会触犯教师条例的。”
顾霰嘴角微微上翘，随手拿起最上层一封粉色信件，打量了两眼，问：“哦，那里面是什么？”
她深觉为难，跟他比口型——你故意的。
他回以更加促狭的笑意，合上书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她，说：“原来如此，谢谢你。小……筱绕同学。下课后能帮我把这些拿去办公室吗？”
白筱绕匆忙点头。
他愉快地揉揉她的头发：“回去吧，上课了。”
白筱绕得以松了口气，受着女生们羡慕的眼神，转身回座位。
他就不能不摸这一下吗。
办公楼里，单人办公室。
白筱绕把手里的信件堆上桌子，一脸的怨气：“你干嘛要在教室里那么做？”
“教室里？”他露出浅笑。
“摸我的头，”白筱绕拧眉，继续说，“你可是老师，怎么能行为不端呢？”
“你怎么不说，你身为学生，却给我送情书？”顾霰指了指那一堆。
白筱绕别开眼睛，低哼一声。
不就是个特聘的，还好意思学生来学生去。
顾霰看着她，忽然抬手抵住鼻尖，侧头轻咳一声，笑道：“小猫，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什么乱七八糟！”
“我是说，我会忍不住碰你，都是因为你太可爱了，”他解释着，转身整理桌面，“不管是闹别扭，还是逞强的样子，都很可爱。”
他夸人的方式显得她只有个位数年纪似的。
白筱绕心里的气消了，抬眼见到他宽阔的肩膀和泛红的耳廓。
背后传来温暖的触感，一双爪子从后扒住他的肩膀，继而伸向他的耳朵，顾霰手顿住，微微回头：“小猫。”
“嗯。”她报复性揉着他红软的耳垂。
他握住她的手：“你那个班长，是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
她停住：“你听见了？”
“嗯。”
“唔，前天。”
“前天什么时候？”
“上午。”她老实答。
顾霰回忆了一阵，嗓音变得清冷起来：“那么说，那晚的围巾是你给他的回礼？就因为他送了你一颗苹果？”
“你想什么呢，那是买给我哥的，”她解释，“至于那个苹果，虽然我确实收下了，但我保证没拆更没吃，我对他一丝丝想法都没有。”
顾霰沉默了一会儿，她有点不安地捏捏他的耳朵：“喂，你在想什么？”
“在想，他竟然比我抢先告白，我应该怎样泄愤。”他挑唇。
她抿住嘴边的笑，想了想，说：“没有啊，你对我告白，比他要早多了。”
“嗯？”他扬眉，转身把她抱到桌上坐着，平视她，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什么时候，就是……唔，刚认识的时候啊，”她咬唇，避开眼前那双漆黑探究的眸子，扑闪着睫毛，“让我去你家和你同居啊，一直缠着我啊什么的，说了还不止一次……”
顾霰叹一声，挨着她的额头说：“小猫，那并不是告白。”
“那都不算？”白筱绕先是惊诧，而后目光变得怀疑起来，盯着他，“那你还提那些，难道……”
是想先……再？
不应该，那时候的顾霰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高段位的把戏……
顾霰看着她变化莫测的表情，无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决计不是那样。”
白筱绕脸一红。
“那你也太轻浮了。”
“风镜笙要听见你这么说我，一定很欣慰。”
“我可不是在夸你。”她回想着，仍是好奇，“那你是为什么想带我回家？”
顾霰不紧不慢卖着关子：“不若先自省你自己做过什么？”
白筱绕毫无头绪，晃着小腿咬着唇。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的事，你一点儿都不记得吗？”顾霰问。
她竟觉得他的神情无奈里夹杂着些许埋怨。
白筱绕很是无辜地摇头。
许久，他在她的注视中妥协。
“一开始我单单想保护你，可你，”顾霰点着她的鼻尖，半气半笑，“你只想勾引我。”
白筱绕发誓，她在神智清醒的时候都做不来这等事，遑论当时迷糊不醒。
看他眼里渐渐生出一点暗光，她侧头轻咳了咳，从桌面滑下去：“我们走吧，顾霰，说好去玩的……”
一股力道压住她的后背，白筱绕一惊。
顾霰将她按在怀里，眉眼敛着：“再引诱我一次，我如你所愿？”
白筱绕咽了下口水。
眼看她的脸颊越涨越红，顾霰低低笑出来，揉了把她柔软的脸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