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杀
“混蛋！”二夫人也不顾及着自己的身孕，猛地扑向地上那个男人，用尽浑身力气对他拳打脚踢，“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去死吧！”
楚天锐浑浑噩噩地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还是楚南舒本着“日行一善”的心态过去将二夫人扶了起来。
“娘……”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房门处响了起来，众人一看，正是一脸疲惫的楚南雪。
她不再同之前一样嚣张跋扈，只是静静地走了进来，看都没看地上的男人一眼，直接跪在了娄老夫人脚下，坚定道：“老夫人，不必再为南雪操心了，让南雪嫁给他吧。”
二夫人奋力挣脱开楚南舒的手，跪在楚南雪身侧，拽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问道：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雪儿，你看着娘，你告诉娘你并不是这么想的，嗯？雪儿，娘不是答应你了吗，咱们去江南，那里谁都不认识咱们，娘给你寻一户好人家！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楚南雪面无表情地松开了二夫人的手，毫无起伏地说道：“娘，我心意已决。”
“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已有正妻了！？”楚南舒忍无可忍，还是冷声插了一句。
“你就算真的心灰意冷，也不至于这般作践自己吧？”
楚南雪攥着拳头沉默了一瞬，还是红着眼睛抬头盯着楚南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楚南舒哽住了，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娄老夫人见状，也只能做主，将楚南雪下嫁给那商人做贵妾。为了让她日子过得更舒坦些，老夫人又亲自给她添了不少嫁妆。
原本楚天锐说什么都要把自己女儿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但二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更不忍心她饱受那些人的议论，硬是让楚南雪安安静静地出嫁了。
那商人和四公主一个鼻孔出气，彩礼都一分没出不说，连那花轿都没准备，来迎亲的也是府里一个上不来台面的小厮。
二夫人哭得眼睛红肿，打发了楚南雪的贴身丫鬟，亲自给她盘着头发。
看着手里的青丝，二夫人又轻叹了一口气：“雪儿，今天是你的喜事儿，娘不说那些扫兴的了，只一句，日后莫要让自己受了委屈，啊？”
“嗯，您别操心我了。”楚南雪听不出悲喜地应了一声。
二夫人转过身去悄悄抹干净了眼泪，然后硬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故作轻松道：“行啦，走吧，娘亲自给你备了轿子。”
楚南雪嫁过去后，楚天锐夫妇二人也回到了丞相府养胎。
日子刚稍稍平静了没几天，众人又接到了一个令人崩溃的消息——楚南雪投井自杀了。
二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一面让琴兰立刻去请大夫，另一面让楚南舒赶紧跟着楚天锐去看看，别让他一个气急再办什么混账事。
楚南舒也没推辞，留下春分让她在府里帮忙，便带着夏至去追要发疯的楚天锐。
到了那商人的宅院，众人皆是一愣。
映入眼帘的是整个院子的白布。以那商人对楚南雪的重视程度来看，怎么可能会为了楚南雪的死而这般大费周章？
楚南舒拉住了像愣头青一样直接就想往里冲的二叔，朝夏至使了个眼色。
夏至会意地点了点头，装作不经意地跑到街上向过路人打听这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呦，说来也晦气！”巧得是，夏至拦住的这位还是上次说楚南雪要成为二王妃的那婶子，只听她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用手遮住嘴，悄声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虽说钱不多，但却是个生性好色的无赖。前几日好像娶了个新的小娘子，还没等入洞房呢，人就莫名其妙死在了酒桌上！把那小娘子直接吓晕过去了！他那妻子是个实心眼儿的，竟也花这么多银子给他置办了这场丧事。结果啊”
“结果什么呀？婶子你别买管子了，快告诉我吧！”夏至见这大婶儿神秘兮兮地闭上了嘴，急忙催促道。
那婶子拍了拍大腿，面色不安起来：“不是婶子我非要卖关子，只是这事儿邪乎得很啊！这男人尸骨还未寒呢，那新娶的小娘子竟也投井自杀了！要不是这家人中了什么邪，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巧？那——”
大婶儿还要继续扯远，夏至却是着急回去复命，便直接告辞了。
等她回去告诉众人来龙去脉以后，楚天锐却是一脸愤懑：“什么神鬼邪说！我看分明就是他们府上有人看不惯我女儿，存心害她罢了！南舒，你放开二叔！二叔要给自己的女儿报仇！我要杀了那个伤害我女儿的杀人凶手！我杀了他！”
“二叔！您冷静些！”楚南舒耐着性子劝道，“我先进去看看，如今这府里都只剩下了些女眷，只怕不会让您进去的。”
说罢，她便让那些小厮都拉着楚天锐，自己上前去叩门。
“劳烦通传一下，我是丞相府四小姐，今日是为着我三姐的事儿前来登门拜访，还请夫人让我们进去。”楚南舒拿出一块碎银塞进了小厮手里。
那小厮原本不耐地挥着手就要撵走这群人，但看到银子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眉开眼笑地哈着腰道：“几位，我们夫人她正忙着处理老爷的丧事儿，您稍后，小的这便去请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楚天锐已经忍不住要冲进去了，那位夫人才缓缓走来，开口便是一句：“若是来问楚南雪的，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自从老爷走了，便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谁知昨晚上突然投了井，真是晦气！”
“你——”
楚天锐刚猩红着双眼准备骂过去，楚南舒再次把他摁下了，她冷漠地瞥了那位夫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要求先前那个小厮带他们去楚南雪的屋里，留下了一句：“夫人自重，日后这成群的妻妾都还等着您养呢，还是多操心操心您自己吧！”
楚南舒不欲在此处浪费时间，匆匆赶到楚南雪的屋子里。她不明白就算楚南雪已经无欲无求地嫁人了，可那男人死都死了、楚南雪手里的钱也足够她平稳度日，为何她最终还是选择跳井了呢？还是，有什么人在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