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捅破
自从楚南雪高调地宣布自己与裴介煜之间的关系后，楚天锐夫妻二人便开始翘着尾巴做人了。
宴请那日，两人从头到脚好好地打扮了一番，那衣服上的金丝线在日光下耀眼异常，饭菜酒香十里八街恨不得都能闻到。
“这楚家老二怎么自立门户了？”
凑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不解地问着身旁的邻里。
“哎呦！这你都不知道！前日楚家三小姐……哦不对，现在该说是楚南雪小姐带着自己爹娘气势汹汹地离开楚家啦！这事儿闹得极大，你竟不知道吗？”
“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说说，怎么就分家了！这么严重啊！”
“还能因为啥！就是之前那娄老夫人寿宴上买了仿品当贺礼、再加上前几日当街就要与楚家二小姐动手的事儿呗！估计老夫人说了几句，不愿意听，这才气急了吧？”
“至不至于啊？这么点事儿，竟直接闹到分家了？”
“我说你们真是啥也不知道啊！”一个磕着瓜子的大婶儿白了眼身前的几个男人，随后眉飞色舞地开始转述她从自己姐们儿那里听来的八卦：
“听说啊，这楚南雪与咱们的二王爷是两情相悦、好事将近啊！哝！这宅子，就是二王爷的手笔，要是没有这底牌，他们一家三口咋可能搬出丞相府！只怕呀，这日后谁攀不上谁还真说不准啊！”
“我去！真的假的啊！这楚小姐美若天仙，这回是真真变成金凤凰了！”
听着这些议论声，坐在马车里的楚南雪忍不住翘高了嘴角，心道：“如今满京城都知道我是未来王妃了，楚南舒，你拿什么和我争？从此以后，所有我想要的，我都会一一得到！”
这些流言散播速度之快，就体现在来赴宴的权贵大臣们门庭若市。
众人看着楚天锐夫妇二人满脸自豪，也都假笑着说着奉承话，顺便暗暗试探裴介煜的心思。
……
御书房。
“皇上，奴才委实有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啊！”周总管掐着嗓子，犹犹豫豫地跪在了正在看书的皇帝脚下。
皇帝懒得分神看他，只笑骂道：“少与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事儿便说。若真觉得难以启齿，就咽回去好好当你的差！”
“这…”周公公擦了擦汗，跪得愈发规矩，稳着声音说道：“奴才今日听到了些流言，说这楚丞相府中的三小姐，与咱们二王爷私…私定了终身——”
“放肆！”
还未等周公公说完，皇帝便直接将书扔在了周公公的脸上，怒道：“如此荒唐的事，都是何人在传！？”
周公公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哆哆嗦嗦地回道：“坊间…坊间已经传开了！奴才还是今日早晨听到宫里的小太监们碎嘴说的，便立刻找人去查，确…确实如此啊！”
皇帝猛地把紫檀方桌上的所有书卷狠狠扫落到了地上，气到扶额，咬着牙吩咐道：“去！去把那个孽障给朕找来！皇家子孙，竟随随便便与一庶出女子私定终身！？简直不可理喻！”
“嗻！”周公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还未等皇帝的气捋顺过来，裴介煜便满面春光地赶来了。
不是周公公故意不给裴介煜透个气，实在是事关皇家颜面，他一个小小太监怎么敢插嘴啊……
“给朕跪下！”
裴介煜前脚刚踏进御书房，皇帝便怒发冲冠地喝道。
裴介煜脸色一变，忙顺从地跪了下去，将头压到地上，恭谨道：“父皇，父皇息怒，儿臣不知何处犯错，还请父皇明示！儿臣绝不再犯！”
“你当真不知吗！？”
皇帝并没有被这些花言巧语所迷惑，仍继续质问道：“那你且说说，你和那楚南雪是什么关系！何时竟私定了终生啊！”
“父皇！”
裴介煜震惊地抬起头，心里开始盘算这个时候就暴露自己和楚南雪的关系，会不会让皇帝觉得自己觊觎楚丞相的势力，会不会让皇帝察觉自己正在为太子之位做打算。
见裴介煜一脸难以相信、又十分犹豫的模样，皇帝的怒火中带上了一些疑惑，问道：“朕当真是没想明白，这样一个弄虚作假、当街殴打自家姐妹、又张罗着父母与朕的楚丞相分家的无脑之人，你是瞎了吗竟看上了人家！还不顾皇家体面，跟人家私定终身？真是反了天了！”
“什么情况！”裴介煜听了这些话，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消化，心想：“楚南雪和楚家分家了？！那我这些日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没脑子的猪女人！真是晦气！”
他很快便整理好情绪，然后眼睛里蓄满了无辜，期期艾艾地开口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与那楚南雪，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啊父皇！”
皇帝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手里崭新的白玉茶盏，冷冷地问道：“哦？依你的意思，朕听说的都是假的？”
“是啊父皇！儿臣并未与那楚南雪私定终身！这简直，简直是无稽之谈！是对儿臣的侮辱啊！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裴介煜仍信口雌黄地狡辩着。
“混账！”皇帝忍无可忍，再一次将手边刚收拾好的书卷扔在了裴介煜的身上。
“坊间都传开了！只怕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还要诓骗朕吗！非要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你猜肯跟朕说实话是吗！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和你母亲一样卑贱！”
裴介煜手脚冰凉，低下头沉默了一瞬，眼睛里都是阴郁，愤恨地想道：“楚南雪！你可真是好样的。我如今前功尽弃，这笔账，我定会一点、一点偿还在你身上！”
他深呼了一口气，俊朗的脸上带了些纠结和悲切，缓缓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本想一辈子瞒下来，如今父皇对儿臣怨气至深，便顾不得道德伦理了。”
裴介煜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见对方仍是冷漠至极，便更惹人心疼地说道：“楚南雪，儿臣的确认识，但都是她一直在纠缠儿臣！她甚至，甚至还想设计陷害儿臣，好成为儿臣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