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摊牌
不光是楚南雪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就连大房夫妻二人也未曾见过娄老夫人如此动怒的情况。
宁夫人担忧地绞着帕子，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劝道：“娘，您先别太生气了，当心气坏了您自己个的身子。”
说完，朝老夫人身旁的楚南舒使了使眼色。
楚南舒立刻明白了，凑到娄老夫人身边，轻轻帮她顺着气，轻声开口道：“祖母莫气坏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想来三姐姐也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许是一时冲动罢了。”
娄老夫人冷哼一声，缓了口气又继续吼道：“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楚南雪被凶得红了眼眶，收敛了些嚣张的气焰，赌气似地跪了下去，但腰板挺地板直，不服地反驳道：“老夫人有气，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都撒在南雪身上吗！”
换做从前，楚南雪这般倔强又可怜的模样必会惹得娄老夫人心软一二，但如今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却只让老夫人觉得更加火上浇油。
“你还好意思说！你难道不记得自己顶着楚家三小姐的帽子做了多少惹人耻笑的事吗！”
老夫人怒其不争地说道。
楚南雪恍然大悟，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楚南风，像得了失心疯了一般口不择言地骂道：“原来是你！是不是向老夫人告的状！”
她又回头看向娄老夫人，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老夫人有所不知，今日雪儿同四公主逛街，竟瞧见二姐姐当街同一个浑身又脏又臭的乞丐拉拉扯扯！雪儿担心会影响二姐姐的名声，又怕连累到我们整个楚家，这才凑过去劝阻啊！可二姐姐不仅不领我的情，还对我漠视不理！甚至甚至辱骂四公主！四公主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让侍卫吓唬吓唬二姐姐！”
娄老夫人都要被气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声音质问道：
“这会子你知道女儿家的名声和整个楚家的利益了？你和你娘偷了大房的钱时怎么不想想名声了！买了个仿品糊弄我这个老太婆时怎么不想想旁人会不会看我整个楚家的笑话了！当街撒泼时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我！”
楚南雪一时语塞。
二夫人此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张口便哭道：“娘！都是妾不好！银子是妾偷的！雪儿毫不知情啊娘！”
她哭得鼻涕眼泪齐飞，扑到地上，痛心疾首地喊道：“至于那五彩鱼藻纹盖罐，妾更是冤枉啊！妾花了一千两银子，谁知竟买来一个仿的！妾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娘！”
楚天锐看着自家妻子这般，又恨又心疼，也跟着跪了下来，乞求道：“娘！您就看在这些年来我们夫妻二人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儿上，原谅我们这一次好不好！儿子回头一定严加管教我这婆娘！娘，您消消气吧！”
楚南雪看着自己父亲母亲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卑微模样，又看到娄老夫人和楚南舒高高在上一脸冷漠的样子，嫉妒使她的内心已经完全扭曲了。
“爹，娘，你们起来！”
楚南雪骤然出声，只见她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还扫了扫裙子上莫须有的灰尘，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干了眼泪，端起了手放在身前，缓缓开口道：
“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不妨再分享给你们一件喜事儿。”
她轻轻向前走了几步，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与当今二王爷裴介煜早已私定终身，婚期不日便会传旨下来。”
楚南雪轻蔑地环视了一圈，朱唇轻启：“听懂了吗？我，是未来的二王妃。按照楚家最在意的礼义廉耻，只怕在座的诸位都要向我下跪行礼呢。”
说罢，她捂着嘴轻笑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呢，我楚南雪也不是一个狼心狗肺之人。这么多年来，”她转头看向老夫人，顿了一下，嘲弄地接着说道：“老夫人待我也不薄，这礼，就留着圣旨到的那天再行吧！”
“放肆！”
娄老夫人气得不轻，狠狠将手旁的白玉茶盏摔了出去，骂道：“真的是反了天了！”
“呵——”
楚南雪轻蔑地笑了一声，拉过二房夫妻二人，安抚道：“爹，娘，从此有我在一日，你们便不再需要对任何人低三下四了！我们走吧，煜哥哥给了我一处宅子，以后我们自立门户，再也不必受人管束了！”
“雪儿，这”楚天锐一时被这个消息砸得脑子已经不转了，听到楚南雪这么说，也只是犹犹豫豫的没反应过来。
“楚天锐！”
娄老夫人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平静地说道：“你今日若是真出了丞相府，老身便当做从未有过你这个儿子！”
“娘！”
还未等楚天锐说话，楚南雪便拉过自己的父亲，回头对娄老夫人说道：“您老的屋子，我们也不稀罕，从此我们便分家！井水不犯河水，休想攀扯到我家！”
“好，很好！”娄老夫人怒极反笑，鼓掌说道：“这便是我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琴兰！送客！”
话音未落，便扶着楚南舒进了里间，不再多说。
“天锐，你这又是何必！”楚天承还想最后挽留一下自己弟弟，好言相劝道：“娘只是在气头上，你何须如此决绝？”
二夫人早已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女儿如今身处高位，便不顾脸面地嚷道：“楚丞相不必再说了，我们夫妻二人今后如何与你们再无瓜葛，咱们也别这样纠缠不休了！走了天锐！”
这楚天锐也是个怕老婆的，下意识地就跟着楚南雪母女二人离开了丞相府。
当天，他们三人便搬进了裴介煜送给楚南雪的大宅子，这地方比起楚府只好不差，二夫人瞧了简直满眼发光，直推搡着楚天锐要他后日立刻请那些大臣官员来府上做客，好好威风一把。
她拉过楚南雪的手，难掩笑意地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女儿，这般优秀出众，一看便知是个当王妃的料！日后裴介煜再当上太子、皇帝，那我女儿岂不就成了太子妃！皇后！哎呦，娘的乖女儿嘞！真是娘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