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点破
“谢谢。”
“跟我道谢？那股市赚的全归我好了。”
“当然都归你。”
“成交！这可是你说的。”
傻姑娘眼里都是快乐，只是这快乐后面有一股哀愁。
她一定也不想我离开的。
只是机会不容错过。
人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
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过三四次，错过即意味着人生的悲哀。
回到光明村，趁着工作日匆匆领证。
离异状态变成了已婚。
办了签证，需要几天才能下来。
“走了。”
“每天至少想我二十遍。”
“不要，早上二十遍，中午二十遍，晚上二十遍，睡觉前再想二十遍。”
“就你？我才不信呢！”
“太上老君会看着我们的。”
~~
回到上杭，严老师早已准备好。
嗯，什么都不用带的准备。
“这是”
“不是要出国吗？”
“哦，哈哈，国外会有友人接待我们的，不需要带这些。带这些过安检也麻烦，轻装就可以了。”
严老师所谓的轻装，不外乎带些绘画的家伙什，然后两身换洗的衣服，至于水杯之类完全不需要。
上杭国际机场，早已买好票。
上了机。
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记得手机一直处于飞行模式。
窗外面的蓝天果然跟画里的一样，只是底下被雾霾遮掩的城市，一团团就像地球上的白脓。
生活在城市里没有感觉，也只有跳出包围圈才能看得彻底。
下午的飞机，往西去，明明过了一天，太阳却很难落山。
能享受到晚上八点钟的日落。
落地。
酒店早就准备好。
迎接我们的是斯斯文文的法国糟老头子，我们的礼仪是握手，而他却与男的握手，跟钱安逸来了个拥抱。
果然，世界各地都充满双标。
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家伙更甚。
刚落地我就想回去，只是很难回去了。
由于是陌生地方，也不懂语言，只能跟在严老师身后，充当哑巴。
推开门来，是金发男，思达芬金，钱安逸的男朋友。
他依旧胡茬茂密。
刚见面就跟钱安逸深情拥抱，激情热吻，完全不顾形象。
然而一旁迎接我们的老家伙却眉开眼笑，这让我确信，思达芬金就是他的儿子。
果然，当严老师跟我介绍老家伙的时候，特意说离开一声，他是思达芬金的父亲，巴黎艺术协会主席。
他奶奶的腿，感情艺术也能走关系。
果然，外国的月亮挺圆的。
而我只能看着钱安逸跟金毛男亲密。
那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当然，并非因为我对钱安逸的喜欢，而是她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人！
难道她所谓的离开就是为了找个外国关系户？
难道她追求的艺术到头来就是所谓的传承？
难道她所谓的欣赏水平真的就这么点？
看着严老师对两位外国友人的奉承，我有些惊愕。
这可是我的老师啊！
他明明有这么深的造诣，怎么会在社会的淤泥里肮脏？
当然，当我想起邱某，想起陈梦晓的父亲，便又心安了。
是啊
严老师一直是这样的人，不过是我选择性忽略了曾经的亲眼目睹，仅此而已。
这世界也只有我想清高，别人的选择我又怎么配去评价？
他们能在淤泥里呼吸，所以生活过得惬意，我无法呼吸，所以只能被太上老君鞭打。
若生命真能重来一次，我想我情愿不选择艺术道路。
“这位是子业刘，我的学生。”
严老师用英语介绍着我，倒是能听出来一些。
至于其他的，我就蹩脚了，只能看他们的手语。
餐桌上的面包少不了，还有黑鱼子酱。
每个国家的餐饮文化都不同。
老实说，鱼子酱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很喜欢。
闲逛了一圈艺术展览厅，雕塑，绘画，抽象画以及插画
各种各样的作品林林总总。
确实能看出艺术大师的造诣比我等高上很多。
只是，越出名的艺术大师，他们的作品反而让我觉得有些虚伪。
那浮于纸面的狂傲，那不该张狂的肆意，那抽象到连灵魂都扭曲的造诣
说句实话，我相信原先的钱安逸，她的作品更具有灵魂。
一幅作品没有了灵魂，全靠画家名气死撑，只不过是哄骗世人的玩具罢了。
“这一幅就是安逸在国际金花大赛上获得银奖的作品。”
严老师趁着间隙，特意指了指走廊前的那一幅画。
那个屋子，那个院子，那座山
画的名字叫做《终点》
房子很中式风，又混杂着欧式气息。
严老师看着作品颇有些得意。
唯独我，知道这个地方，很熟悉。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没错，是我的家。
那画里的灵魂充满了对家的渴望，充满了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充满了过年的味道。
或许那座房子的门应该打开，因为它始终为别人而开放。
或许赵茜茜就是钱安逸的一丝执念，她终究代替钱安逸跟我一起，在那屋子里，在那‘终点’
“这幅画好是好，只是感情流露太多，色彩过于亮丽，很明显，是有牵挂的。”
“老师，您能看出来是什么牵挂吗？”
“不好说，至少在我看来，有一种错觉，一种爱情错觉。”
“感情还能分出爱情与亲情？”
“当然，其实子业啊，人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就如同作画一样，当我们选择上色与勾勒的时候，手会不自觉带动我们的动作。
那些刻意的伪装在一副画里面，很容易被看出来，因为它缺少主观意愿。
就像眼睛不会骗人一样。
这幅画颜色鲜艳，不该是亲情的表示，亲情的颜色应该淡一点。
很显然是一段没开始也没结束的感情”
“会不会是她梦想中的爱情？”
“也有可能，只是能在现实中将小屋画得这么深情，不错，不错”
严老师欣赏着钱安逸的作品，话语里无不透露着骄傲。
至于我，情愿不去相信所谓的爱情。
是啊
她怎么可能会爱我？
哪怕她曾经会爱我，现在早就过去了。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思达芬金，在我身边的是赵茜茜。
我不可能抛妻弃子的，不可能做第二个金庸表哥。
不可能用艺术的旗帜来掩饰肮脏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