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坟前蹦迪
一家装修不豪华也不简陋的饭馆雅间内，银发少女轻轻用一根筷子挑着另一根筷子在空中无聊的转圈。
这动作看起来非常高难度，但少女的眼神却略显无奈，一边转着还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没有了，我哪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没准真消失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桌子边上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女孩，桌上六菜两汤，但两人连筷子都没动，而且脸上都带有气愤。
“人现今不在此处，姑娘你受人所托，却还出此恶语咒他，这不似有教养者所为！”老先生看了一眼旁边拳头发白的女孩略显不忍，转头指正少女的说辞，语气严厉略带有教书先生的威严。
沐北作为他的学生，而且是他学生中很有才情的一个，如今被一名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娃说他就这么没了，他心里还是五味杂陈中带有很多不信，想从说辞中找出破绽。
但说辞中没一个合理的依据。
什么那人被一个半透明的怪我给咔嚓了，什么全身骨头尽碎，什么她看到的时候就听见几句交代和给了一串钥匙，然后那个年轻人就化光而去了。
这是讲给老人和小孩听的故事吗！
面对先生的斥责，少女微微偏过头，眼神带有些无奈，嘴里嘟喃道:“那个他却是已经不见了……唔，我应该编个正常点的忽悠你们……”
老先生略带气愤的敲了敲桌子:“恳请姑娘告诉老头子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就当个故事听吧，我也是懒得编个合理的去让你们相信。”少女摇摇头，总不可能说自己变成这幅模样了吧:“一个谎言要用很多谎言去堵，但我却觉得麻烦……”
毕竟她真不想编，刚说的就是如果自己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后的结果……被虚空寄生者绞死的正常人结果，自己现在的情况她才觉得不正常。
不过，早知道要圆这个憨批理由自己就该出发前写好几份遗书，仅认识的几人一人一份。
沐北看了眼女孩，从表情上看得出自己对于她来说似乎很重要，如果“沐北”确实死了那对她来说大概相当于亲人去世了吧。
只是自己对她的感情远不是这样的，或者说自己对这个世界人的感情远远淡于思念的地球亲人。
自己当初只是觉得自己有些钱了，就兴起随意在收养自己的慈幼局里挑两个最聪颖的资助些许，就当提携后辈，有点时间出去玩时也带上他们省的无聊，顺便看看他们的成长进度。
遗产也只是适时想起，与其死后这些东西都没用了还不如扔给认识的两个小憨货，这件事并不占用她多少心思，只是想起来，就做了。
仅此而已。
看起来，他们是会把自己当做唯一的亲人，哥哥，可以依靠，值得守护的人……
那倒是自己不配了……
想着，沐北小姐看向安雨儿:“如果他回来的话自然都好，如果回不来的话我来告诉你房子钥匙，银庄存折和一些其他资产地契之类，对了，杜林呢？说了不回去上学了吗？”
杜林是个比雨儿大一岁的男孩，当初也是在慈幼局被沐北看上资助的，不过他没去上课了，而是拿着沐北给他的学费提前走入残酷的社会。
现在不知去向，偶尔去给雨儿带点东西，听说是在下城区混武馆还是帮派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下城区的武馆有时候也是为帮派提供人手的。
“杜林，我昨晚才看到他，他……受了点伤”安雨儿说到杜林，眼圈忽然有些泛红:“昨晚和我交代了件事情就从窗外出去了，他没说下次什么时候来给我带吃的……”
“这样吗。”沐北点点头，下城区混果然有些危险啊，不过倒是他自己选的，当时自己兵役没法劝他，以他的才智读书也还是有出入的。
“那他说了什么？”少女问道，同时想着待会委托赵先生问一问，那小子挺机灵的应该不会犯什么大事。
“他说，他说上次害哥哥进军营的钱家主和黄老板已经，已经被一辆马车假装失控撞了，说死了一个，已经有人去顶罪了……”安雨儿眼里有些眼泪，快要哭出来又强忍着:
“他说要报答大哥的恩情，但又，又连累了帮众要出去躲一阵子，可能会进狱，狱中担罪，但只是连坐不会有事……
现在杜林他不见了，沐北哥哥又，呜呜，又……”
“这样吗……”那小子倒是不声不响做了些大事。看来影响那孩子不去上学的原因还有这方面，之后问问吧，看看能不能捞人。
少女拿出手绢递给女孩，同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沐北对世界和生命的眷念远小于前世，所以一切都很随意。死之前都不会想起这个世界的某个人和某件事。
曾经坑了自己的人，自己条件合适也会坑回去。如果没条件，或者复仇很麻烦的话，他们都把自己忘了，自己也懒得把仇放心里去念念不忘，没准哪天撞上了记起来互相有仇也是意外之喜。
就像现在，复仇的成功带来的似乎是一次无心插柳，带来的意外之喜，但并没有生出什么眼睛发酸或者揪心之类负面情绪，担心是有，但并不急迫。
所以在老先生看来，少女的表现就像货真价实的外人，并没有产生共情。
沐北摇摇头，异样情绪瞬间消弭于无形，接住旋转的筷子:“别哭了，吃饭吧，请你们吃一餐好的，吃完去把一些东西交代给你。”
“这不会是沐北哥哥的钱请客吧。”小姑娘抬头，泪眼婆娑的问道。
少女顿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确实是之前的她挣的没错，如果分开了和现在自己没关系。
不过她也不纠结，大方的夹菜。
用就用了，不都是她的吗，合法性一篇遗嘱的事情，这不随意改的吗。
安雨儿没再说话，她也知道这个姐姐如果想独吞这笔钱轻而易举，只要不去找自己那那笔遗产这个姐姐可以随意取用，但她还是来和自己说了。
于是老先生看到饭桌上少女悠然自得的看似轻盈实则速度很快的夹着菜，添了五碗饭一点也不见吃饱。
另一边女孩动起筷子就有些气鼓鼓的专挑贵的夹，似乎不想让自己哥哥的钱买的东西让外人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