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雌雄莫辨
唐唯黎站在休息室窗前，看着楼下渐渐走远的白色倩影，脸上神色莫名。
身后的江颂依靠在桌案旁，手上把玩着一支马克笔：“这么快排除嫌疑了？”
唐唯黎转过身，看着他：“从你们医学的角度，一个人只凭嗅觉就能分辨事物？”
江颂回了一个不太让人满意的答案：“科学发展至今，也没办法对所有发生的事情下定论。对我们医学者来说，未知领域的未知事情，都可能有新发现。”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啥事都有可能发生，科学也不一定解释得了。
唐唯黎走过来，抽走他手中的笔，丢进桌上的笔筒里，眼神略有些嫌弃：“那就去做你已知领域的事。”
说完，走出休息室。
“哎，等等我。”江颂也跟了上来，“鉴定结果要明天才出得来，一起回呗。”
唐唯黎睨了他一眼：“你自己没车？”
江颂耸耸肩：“早上抛锚，拉去修理厂了。”
“打车。”
“这么晚了，我那边太远不好叫车。”
江颂笑得一脸谄媚：“你不用绕路送我回去，你那里比较近，我可以将就一晚。”
“我不想将就。”唐唯黎拒绝，自顾自下楼。
“别啊！大不了我睡书房，可以吧？”
江颂一路跟随，死缠烂打。
最后，如愿地跳上唐唯黎的车。
车子开出警局大门。
看到白落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等车，江颂有些不忍心。
“老唐，要不要送送她？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挺危险的。”
唐唯黎把车停下来，转头看他：“下车。”
“嗯？”
“你不是要送她？”
江颂：“……”
好吧，他忘了这家伙是多无情的人！
黑色帕萨特从旁边掠过后，一辆红色甲壳虫停在白落绪的面前。
“绪绪！”虞书妍降下车窗，跟她招呼，“等很久了吧？”
白落绪上车：“还好，刚出来一会儿。”
“你今天怎么加班到这么晚？”
虞书妍边开车边问：“什么事情那么忙，打你电话也不接。”
“嗐，别提了，遇到了点难缠的事情。”
虞书妍觉得奇怪：“你不是只负责档案管理而已吗？”
白落绪不想多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啊？你还没吃晚饭呀？”
“嗯哪！”白落绪不满地哼了哼。
给人家看了半天诊，居然不包饭！
虞书妍也心疼她，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可别又饿瘦了。
“你想吃什么？”
“铁板烧烤！”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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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落绪请假了。
因为头一天晚上吃太撑，很久才入睡。
但她跟赵海请的是病假，说眩晕症发作。赵海觉得，可能是昨晚那场问询吓到她了，二话不说就批了。
白落绪在家睡到快中午，然后出门觅食。
她打车来到一家网红甜品店。不止因为那家店的甜品好吃，还因为它恰好在一家宠物医院的对面。
近三年，那家宠物医院好几次都出现在一些事发案件的现场取景照片里。白落绪直觉那可能不是偶然，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这次回来，她可不单单要调查山体坍塌的事故，还要跟老仇人算笔旧账。而昨天那撮狐狸毛上，就沾着那伙人的气味！
那家宠物医院是一家连锁机构，在杭城的分店有三家。
白落绪选了靠闹市区的这一家，坐在靠橱窗的位置蹲点。
大中午，街上的行人不多。
甜品店里没几个人，对面宠物医院的门口也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人经过，被橱窗里面的小可爱们吸引，停留下来瞧两眼。
白落绪一边吃甜品，一边留心观察。
终于，在她吃到第七份甜品时，让她看到一个戴着丹朱手链的长发女人，抱着一只狐狸犬进了宠物医院的店门。
白落绪等了一会儿才起身。
随后，在店员们惊异的眼神里，买单离开。
“我的天啊，那个女人可真能吃！”
“可气的是，人家还吃不胖！”
两个店员在背后议论的时候，白落绪已经走到宠物医院的店门前。
里面各种动物的气味混杂，十分浓郁。这对白落绪来说，是一件特别烦人的事情。
所以，她早早就戴好了特制的口罩，还佩戴了鸭舌帽。
确定自己做好伪装后，白落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汪汪！”
迎接她的，是一只可爱的吉娃娃。
可才刚跑到跟前，在和她的目光触及后，吉娃娃转头溜进了里间。
很快，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粉色工作服、长相甜美的小姐姐。
“欢迎光临！”对方笑眼眯眯地打招呼。
白落绪对她微微点了下头，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四周，问：“你们老板胆子很大啊！店址都选在这种热闹的街区。”
小姐姐愣住。
这话啥意思？开店不选在热闹的地方，难不成找个偏僻的犄角旮旯？
虽然觉得奇怪，但小姐姐还是再次展露出敬业的笑容：“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们这边不止提供宠物的医疗、美容等项目，还可以寄存，帮忙喂养……”
白落绪打断她的话：“我想要买只宠物。你们这里有狐狸犬吗？”
“有的。”小姐姐点头：“请问，您是想要一般的，还是品相好的？如果是纯正血统的银狐犬，可能需要等一周左右的时间。”
“嗯……”白落绪假意思考。
这时，刚才那个长发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就要她手里的那个吧。”白落绪指着女人手里的那只银狐犬。
小姐姐又点头：“可以。您先留个联系电话，等调货过来再……”
“我就要她手里那只！”
白落绪的话，让小姐姐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那个女人抬头看向了这边，对着白落绪勾了勾性感红唇，一双迷人的琥珀桃花眼，水光流转。
身材高挑纤瘦，穿一袭白色的复古轻纱流仙裙；手腕上一串艳红丹朱手串，衬托得她更加肤白如凝脂。
电影里拍的狐狸精，也没有哪个能像她这样美得勾魂夺魄！
她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款款走到白落绪面前，薄唇轻启：“你想要我家小狸？”
什么鬼？
听着女人慵懒略粗的声线，白落绪这才发现：“她”竟然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