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欲求无门，天下再无心脉宗师
姜毅根本没心情答话，急忙冲过去逮着那茶壶灌了十几口才感觉活了过来。
王语嫣多有无辜得眨巴着眼睛，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姜毅属于顺带被教学，也不好说自己是被李水秋整蛊了。
见此情景，李秋水眼眸难掩笑意，目光还是看向了王语嫣。
王语嫣见到姜毅无碍，微微思量便点头道：“外婆你的意思是，所谓法有元灵便是武学招式的真谛。”
“就好使游龙剑法要身若游龙，见首而不见尾，剑若游龙，而身亦然若游龙。”
“刚刚外婆所演示的铁砂掌亦如是。”
“铁砂焚城，这招之真意在于一个焚字。内力真气为铁砂，沸沸扬扬取手少阳经，五形之火，阳中之阳。以心念驾驭，真气劲力通达。”
“心而通天，意而达地，人居其中，截取先天之意。”
那份灵动聪慧，让李秋水记忆都不觉仿佛回到了七十年前。
那时候，自己也如她一般深得师尊喜爱。
一点即通，一悟即透。
微微颔首间，李秋水眼神更加和善慈祥了些。她轻抚着王语嫣三千青丝得意得轻笑道：“语嫣果然天资聪慧。若你修行武道，三年之后年轻一辈中绝无人是你敌手。什么南慕容，北乔峰，安能与我逍遥派真传比肩。”
姜毅不由微微勾勒了下嘴角。
【你说北乔峰也就罢了，干嘛把慕容复那货也提一嘴。这般青春年少的女孩，哪里容得别人说自己心上人。】
果然，王语嫣马上固执得摇了摇头坚决道：“外婆，语嫣不想练武。江湖中人打打杀杀，表哥会不喜欢的。”
“什么表哥！！”
李秋水顿时如母狮子一般暴躁道：“他慕容复不过一摇尾乞怜的小人罢了。那天……”
说到这里，李秋水忽然闭口不言，冷哼了声音又扭头朝着姜毅道：“臭小子，滚过来！”
姜毅也不生气，提着水壶便笑吟吟小炮了过去笑道：“好姐姐莫要生气，这生气乃是女人第一大敌。”
李秋水多有怨气得道：“就你多嘴，姐姐我已经演示完了，可看明白了。”
姜毅思量了下颔首道：“大体是明白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敢问姐姐，这天下功法分天地玄黄。是否只有玄级以上功法方才能这般法有元灵。是否功法等级越高，法有元灵的威能越强？”
李秋水多有诧异得看了姜毅一眼。
眉毛轻挑，有些考校得问道：“天下武者精研一门武学招式，能得起真，用到法有元灵之境界已经不易。你为何这般问？”
姜毅整理了下思路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我看来，每一门功法创来都有自己的立意。比如逍遥子前辈通读《庄子》的第一篇《逍遥游》，乃创出北冥神功。诵读《周易》而创出凌波微步。”
“这立意乃是上古先贤之巨著，学而难至顶峰。但无论是伏羲卦象，还是鲲鹏游北冥而驾驭沧溟，其意境都浩渺深远。”
“刚刚姐姐也演示了铁砂掌的法有元灵。但在我看来，这一招只有融金沸铁之热，攻城拔寨之急。五形之中心属火，想来这招需要用心火来驾驭。”
“如此，取急火攻心……嗯，或许是怒火攻心更确切一些。以怒火之心意催动招式法门，一腔忠勇杀伐许是能将招式威能催发到最大。”
“但……”
李秋水看他踌躇思量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催促道：“但是什么？”
姜毅有些不确定得道：“但是，想来鲲鹏游沧海而俯揽天地，其霸道无匹，横贯星河。想来应该比铁砂掌的法有元灵要强上数十倍，数百倍之多。”
“所以，我在想……是否武学品阶的划分不仅仅是和招式精妙有关，也和其立意的法有元灵挂钩？”
这话让王语嫣也不觉眼前一亮：“这话虽是第一次听，但姜公子所言似乎大有道理。”
李秋水也是微微吐了一口浊气道：“不错！一点都不错。”
“招式之精妙，真气运转之法门从来都只是外在的东西。真正驾驭他们的不过是武者的心境和意志。武功品阶之划分从来都是以其真意而言。”
“这铁砂掌要领悟法有元灵，除了秘传法门之外，也不过只需要匹夫一怒。其威能再强，也终究不过尔尔，与我逍遥派根本法连提鞋都不配。”
说着李秋水多有赞许得道：“你这般悟性，已经快参透宗师心境之根本了。便是语嫣……哎，倒真是个极好的传人……可惜了！”
姜毅听这话不由眼前一亮。
李秋水这分明是有将小无相功传授的想法。
“姐姐，我觉得其实我可以的……”
这话刚说话，姜毅都仿佛听了到了无数高维大佬嘲笑的声音。
李秋水虽然不知晓这话真意，但还是摇头道：“知道你刚刚为什么尝试降龙掌的法有元灵，却惨遭反噬吗？”
姜毅隐约猜到了些，但还是不大确定。
“是我心脉未通？”
李秋水盈盈点头道：“差不多。你经络有异，似被天地所斥。”
“肝经造血，武者气血旺盛全在肝。你肝经未铸，精气一脉精进自然难如登天，加上你未曾修行精脉根本法，故而武学境界踌躇不前。否则你以为你铁砂掌已至化境，怎会区区七品修为？”
姜毅无奈点了点头，这点上他也有心理准备，可这么被实锤之后，心里终究还是不爽。
李秋水又道：“肾经入耳，主情欲，心神之防。故而你天魔音能多有契合。”
“胆经入目，主魄力。武者交锋，胆魄为先，正派功法皆和胆经挂钩，压得便是这堂堂正正。”
“诸如此类，不外如是。而法有元灵，首推心经。但这心经，直达心脏，却是这十二经脉之中最难修行的一个。”
“这天下神功秘籍无数，但真正以根本法主修心经的却从未听说。”
“故而，想要找到一位真正能愿意大耗真元为你打通心脉的大宗师却是……”
姜毅也不觉大感头疼得敲了敲脑壳。
“心脉根本法的大宗师啊……其实倒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