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年
赵归年看清寺院里中年和尚的面容后，内心鄙视至极，忍住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收回了精神探测。
继续在寺庙前看着女子在那无力哭喊，过了一会后，或许是对自己男人彻底绝望了，在人群的劝说下，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牵着儿女，一路抽噎着离去。
墙里僧人墙外道，多情却被无情恼。
或许，女人从此再也不会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了。
赵归年只希望她变得坚强起来，庆幸的是，听人说她家境不错，没了夫君，她应该也可以把孩子抚养长大。
随着女子离开，寺庙前的人群逐渐散去，一场人世间的悲剧至此收场。
第二天中午，赵归年伺候大眼吃完午饭后，便坐着郭树的小货车，离开了县医院。
今天是星耀历的大年三十，他得回家与爷爷团圆，一起吃年夜饭。
至于大眼叔，还未康愈出院，今年只能和村长一家人在医院过年了。
临近村庄，整个康河村都已经装扮的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门前，都已经贴上春联，挂上了红灯笼。
炊烟袅袅，可以闻到从各家各户飘出的香味。
应该是大家都开始在准备年夜饭了，今天当家主厨会使出十八般武艺，制作出一道道美味佳肴。
赵归年与树哥走进屋时，爷爷正在厨房支油锅，灶台上已经盛满了一盆炸好的肉丸子，他没有说话，伸手拿了两颗丸子，递给树哥，两人爽快吃了起来。
星耀人有个习俗，家里支油锅时，不能乱讲话。
赵归年不知道原因，反正从小被爷爷教训几次后，就学会遵守这个规矩了。
吃完炸的金黄酥脆的肉丸子，赵归年满足的点了点头，还是爷爷做的那个味道。
看着案板上腌制好的酥肉、萝卜丸子、红薯丸子、鸡、鸭、鱼、南瓜饼、还有糍粑和花生米，赵归年知道接下来这是个大工程，便在灶台后坐下来帮忙烧火，树哥则是给赵卫国打下手，帮忙端盆下油锅。
有了两个孙子的加入，赵卫国明显更轻松了，他站在灶台前犹如一个身临前线的将军，将一个个食材放入油锅，控制好火候，炸的恰到好处后捞出。
时间缓缓流逝，当所有食材炸完装好后，已经是下午四点，赵卫国马不停蹄，开始做起年夜饭。
终于，在晚上七点，梅菜扣肉、烤羊排、黄豆炖猪蹄、蘑菇炖小鸡、香煎鲫鱼……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了餐桌。
饭前点香烧纸，三叩九拜祭祀祖先后
在门外一片烟花爆竹声中，赵卫国坐在堂屋桌前，举起酒杯，满面春风：
“今年是个丰收年，来，咱爷三喝一个，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祝爷爷身体健康！”赵归年端起酒杯小泯一口，立即夹了块扣肉放进嘴里，压压酒劲。
“祝您长命百岁！”郭树祝福中同样端起酒杯，不过他酒量比赵归年好很多，直接一口干了。
“好！咱们开动，今儿年三十，爷爷不管你们，尽情吃，尽情喝，尽情玩！”赵卫国也一口干掉杯中酒，砸吧砸吧嘴，笑着说道。
早已饥渴难耐的赵归年，立即出手，夹起一个猪蹄放进碗里，上手啃了起来，满足的不行。
树哥也不客气，抓着一块羊排就啃，吃的满嘴流油。
赵卫国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孙子，露出幸福的微笑，能吃是福啊！
吃完年夜饭，树哥陪着赵卫国在家，烧香守夜看春晚，
赵归年则是被徐歌、黄瑞还有村里的其他小伙伴喊出了门，今晚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村庄。
小孩子成群结队的点起用蜡烛自制的火把，呼朋唤友，满村玩耍。
不时燃放五彩缤纷的烟花，欣赏着它们在天空绽放的美丽，或是暗地里点燃一个小炮仗，丢到同伴身边突然炸开，吓的他跳脚乱叫。
大家玩累了就找个地歇会，各自从兜里掏出零食与同伴分享。
然后点起一盏盏孔明灯，兴奋的看着它们成功升起，带着自己童年的愿望，渐渐远去，如一颗颗繁星点缀夜空。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除夕一过，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大年初六。
今天上午，祠堂大门紧闭，里面大厅却热热闹闹，坐满了人。
来的都是各家各户的话事人，康河村星耀远征军的后裔，今天齐聚一堂。
“大家安静一下！”村长胡国强走到众人面前的高台上，双手下压，中气十足的喊出声来。
昨天大眼经过医生检查，伤口恢复速度出乎意料，医生确认可以出院了。
胡国强也就在开会前一天赶了回来。
“这么多年，大家都各自在外讨生活，今年能这样完整的团聚在一起，很不容易。
想必有些人已经知道为什么叫你们回来，有些不太清楚的，我也不废话，现在睁大眼睛看清楚就行，小年！”胡国强没有多说，有些事百闻不如一见。
赵归年走上高台，一道纤细黑影，骤然从人群后方飞起，在大家头顶疾驰而过，然后在天上绕了几圈后，落入他的手中。
正是他的铁针。
人群里，有人惊讶出声，有的虽已知晓些许消息，仍旧深感震撼。
“这就是修炼灵气后的效果，老少爷们儿，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一个新的时代来了！”
胡卫国看到大家震惊的表情，感到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群里有人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村长，这个灵气我们也可以修炼吗？”
“不太清楚，目前只有小年可以修炼，吸收灵气，但我相信只要能找到方法，日后我们大家都可以修炼。”胡国强据实回答。
“那为什么小年这孩子可以修炼？”另外有人提问。
“因为启灵液，是我无意中从星耀带回来的一瓶药剂，它可以让小孩子感受到天地间灵气的存在。”台下出院回来的大眼，此时站了起来，向众人解释。
“这药剂还有吗？哪里可以买到？”有人听到药剂的存在，很是激动的追问。
“应该还有！我当时……”大眼将自己得到启灵液的具体经历，再次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也是我们召集大家回来的原因，既然意外知道了这世间灵气存在的消息，那我们就应该汇聚力量，全力以赴，寻找药剂，获取修炼灵气的方法。”胡国强在大眼讲述完毕后，适时开口。
“所以，经过村里老一辈的商量后，我们做了一些具体安排，接下来需要你们去配合执行。”
“首先，在外地的村民，尽量迁移回村，把我们的力量汇聚在伊斯特市内，加强在本地的影响力。
目前，王奎已经调任咱们樟木镇的派出所长，后续你们这些青壮回来后，我们要组建自己的队伍，购买武器设备，加强训练，这块由孙老爷子负责督办。”
台下一身军装的孙成武，傲然站起，欣然接受。
“其次，派人到星耀出售药材，打探消息，建立据点，方便我们后续行动。主要在旭京和金山这两个地方。
旭京是星耀首都，肯定有人已经知道灵气的存在，由周涛带人前去。”
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他就是周长寿老爷子的儿子周涛，精明强干，常年在外做生意，今年被老爹提前喊了回来。
“前往金山的人，需要隐藏身份，格外小心，因为我们拿的好像是周家一个对头的药剂，他们两虎相争时，我们捡了漏，所以千万不要泄露启灵液的消息，不然在他们地盘上肯定凶多吉少。这边就由张振带队，他在伊斯特当过特警，身手好很多。”
一副国字脸的张镇站了起来，他身材魁梧，三十多岁，正直年壮。大年三十才从警队办完手续，匆匆赶回家。
张若愚老爷子手握拐杖，在下面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他的小儿子，
“最后，我宣布一下新的规章制度。以后大家对集体的贡献，无论出钱出力，或是作战立功，我们都会记作积分。
未来所有关于灵气修炼相关的知识、资源，都将用积分来兑换。
关于灵气的一切消息现在都需要保密，一旦发现有人泄密，严惩不贷，按军法处置。”
胡国强说到最后，目露精光，满脸严肃的看向众人。
“明白！”台下众人打起精神，神情肃然，纷纷点头。
“好!我话讲完了，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胡国强放松下来，笑着问道。
“小年！你别一直站着不说话，让叔爷们看看灵气长啥样啊！”台下有人看着出场后，一直不说话的赵归年，起哄道。
“自然界的灵气肉眼不可见，无色无味，常人触摸不到。
不过我刚刚是用自己炼化后的灵气操控飞针，你们可以触摸到炼化后的灵气，就像空气一样！”
赵归年控制自己的灵气，抓住那人几缕头发，用力一扯。
“哎呦！”那人痛呼一声，只感觉有东西拽住自己头发，伸手去抓，触碰到的是一团凝而不散的气体。
“大概就是这样！”赵归年展示完毕，收回灵气。
“行！这下我了解了，小年你将来会不会成为电影里的超人？”
“还真有可能！我现在速度和力气都变强了。”说着赵归年跳下台，在祠堂的院子里绕圈跑了起来，展现了自己惊人的速度，又举起石头展示力量，再次震撼了众人。
“村长，没啥说的，以后你指哪我打哪！只要有一天，我也能像小年这样强就行！”
“对！我们齐心协力，共创美好未来！”有人逗比的喊起了口号，搞的大家哄堂大笑。
“刚刚小年给大家展示了他吸收灵气后的效果，那你们想知道植物吸收灵气后的效果吗？”胡国强嘿嘿一笑，指着墙角一堆陶罐道：
“那里是灵参泡的药酒，待会大家每人分一点回去喝，到时就明白了！
提醒一下，没结婚的小伙子就别喝了，省得到时候憋的难受！”
在场都是老少爷们，大家秒懂，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原来灵气还有这好处？那必须更加支持村长！
更有甚者坏笑的打量着赵归年，弄的他一头雾水，都看我干嘛？
“想啥呢？他还是个孩子！一群不正经的玩意！”胡国强笑骂着。
“村长，这灵参药酒还能搞到吗？”下面有人贼心不死，想要更多。
“那就得看运气了，现在这根灵参，还是小年意外发现的。”
胡国强拿出赵归年买回的那根灵参给大家观看，只不过参须最近给大眼煲汤，已经快薅光了。
“看到没，这就是灵参，外表看起来和普通野山参没有太太区别，但实际药性要强很多，特别滋补。”
“大家都知道，我儿子小烁十天前中弹了，给他用参须煲汤，连喝几天后，身体很快就恢复了，昨天医生检查后，允许出院了。
这东西关键时候可以救命啊！”
胡国强指着台下坐着的大眼，给大家讲解灵参的药效。然后继续说道：
“今年，我们会在周围大肆收购药材，到时会让小年定期到仓库去检查一遍，如果有发现灵药，我们就截胡下来。
剩下的药材，一部分会给周涛带走，出口到星耀，另一部分我们打算加工成品药，未来无论在巴国本地销售或是出口，都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啪！啪！啪……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大家对村长的规划很是满意，一句话，未来可期！
接下来，便是众人按照刚才村长宣布的几项规划，讨论具体实施方案，各负责人组织人手。
整个大厅热闹非凡，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充满了干劲，看上去朝气蓬勃！
张若愚拄着拐杖，坐在一旁与几个老伙计喝茶聊天。
他看着随同村长一起走下台的赵归年，对着身旁的赵卫国笑着说道：
“赵老哥，我恐怕要借你的宝贝孙子一用了！”
“哦？打算让他帮忙干啥？”赵卫国端起茶盏，吹了下水面浮沫，小泯一口，好奇的问道。
张若愚双手杵着拐杖，面带笑容，看着迎面走来的赵归年，缓缓开口道：
“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