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血为媒,以气为引
第二日,月寒和霍人玉离开了。
沙如雪休息了两日,伤口终于愈合,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了。
由于被噬灵匕所伤,灵体也伤的很重,几乎溃散,通过两天的努力总算稳固了。
第三日,午饭时,沙如雪和大家商量:“再过一两日,我和镜中花、水中月一起去雾灵山,飘飘和如霜留在冰湖,帮我们打掩护。”
月如霜:“如雪,让我们和你一去吧。”
沙如雪笑着说:“噬灵匕的事说明,虽然其他玩家不会再找我麻烦,但是那个想杀我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们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码,就算沙如雪死了,飘飘也不会离开冰湖,而如霜你要离开的话也应该是和你哥哥月寒。你们留在冰湖是正常的,可以做掩护。”
月如霜不情不愿:“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沙如雪笑着逗她:“那你舍得和飘飘分开?”
月如霜:“我,我,我们都一直在一起多好。”
沙如雪:“就是为了能更长久的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才要去雾灵山呀。”
月如霜嘟着嘴:“好吧,那如雪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呀。”
沙如雪:“好。”
水中月:“我们等月寒回来再去吧。”
沙如雪:“月寒一来一回,得要半个月吧,就算他御剑飞行,也得10天左右。况且,此去他说不定还要做些其他事,可能会需要更长时间。”
沙如雪虽没说明白,但是大家都知道其他事情就是成亲。
水中月:“我觉得月寒不会。”
水中月也没说清楚不会做什么,但是大家同样都知道他说的就是不会成亲。
沙如雪也不纠缠:“但是10天的时间我们都能到雾灵山了,如果他愿意,你可以留言让他直接去雾灵山汇合呀。这样既节约了时间,也不会耽误他的事情。”
水中月无法反驳。
正说着,月寒急匆匆的赶回来了,怀中抱着霍人玉:“飘飘,玉儿中毒了,你快帮忙看一下。”说着把霍人玉放在椅子上。
霍人玉已经昏迷了,脸色泛着青色,确实是中毒的迹象。飘飘急忙过去查看,其他人也围了也过去。
飘飘检查后,脸色凝重:“是眼镜王蛇蛇毒,毒气已经攻心了。”
沙如雪一边对飘飘说:“快给她服用飞灵散。”一边抓起霍人玉的手,抽出一把小刀,快速划破霍人玉手掌,又划破自己的手掌,然后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慢慢将毒血引到自己手上,片刻手掌就泛起青色。
月寒脸色一变:“如雪,你不能这么做,你中毒了。”
沙如雪脸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费力解释:“我不会中毒。”
月寒还是不放心:“可是,你的手已经中毒了。”
飘飘:“月公子,如雪她确实不会中毒,你应该相信如雪。”
月寒不再说话,一脸担忧。
用了有一盏茶的时间,霍人玉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其他人只能看到霍人玉和沙如雪的手以及手腕处泛着同样的青色,沙如雪大汗淋漓,月如霜替沙如雪擦拭汗水。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霍人玉的手也慢慢恢复白皙,沙如雪的手青色加深。
沙如雪几乎全身汗湿,脸色苍白,疲惫的松开霍人玉的手,自己就摇摇欲坠。
月寒急忙扶住沙如雪。
沙如雪伸手扶住月如霜:“月公子。”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皱了皱眉,继续说:“玉儿姑娘的毒已经解了,不过飞灵散去除余毒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和飘飘一起照顾玉儿姑娘吧。如霜送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月寒:“你真的没事?”
沙如雪:“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而已。”
月寒慢慢放手,心中却不是滋味。
月如霜扶着沙如雪离开饭厅。
沙如雪说:“送我去莲池。”
刚到莲池的庭院,沙如雪就又吐了一口血,人也随即要倒下,月如霜费力的托住沙如雪,让沙如雪完全靠伏在自己身上。
沙如雪难受的皱着眉,挣扎着站直身体,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一阵眩晕袭来,沙如雪的身体晃了晃,再次瘫软。对月如霜说:“先休息一下。”
她们所在的位置离莲池还有一段距离,月如霜扶着沙如雪就地坐下。沙如雪靠在月如霜身上上,轻轻咳嗽起来。月如霜:“我背你过去吧。”
沙如雪全身都没了力气,晕晕乎乎的,摇头拒绝:“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月如霜从沙如雪的药袋中,找出止血生肌的外敷金创药,抓着沙如雪还在流血的手,撒上药粉,用手帕先包起来,然后问:“如雪,你不是说你不会中毒吗?为什会这样,而且你的手还是青色的。”
沙如雪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我的血会自动解毒。”
这时月寒和飘飘刚好来到院门口,听到这话月寒松了一口气。
月如霜:“那你怎么会吐血,而且很难受的样子。”
沙如雪叹了口气:“因为霍人玉是矮人族的族长,她的身体里有噬灵咒,我为了引出已经攻入心脏的毒,被噬灵咒伤了灵体。”
月如霜:“你的灵体被噬灵匕所伤,刚刚稳固,你怎么又被伤了,怎么办?”
月寒他们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沙如雪的这段话。
飘飘突然加速来到沙如雪身边,一伸手搭上了沙如雪的脉搏,脸色难看:“你明知道她体内有噬灵咒,为什么还这么做?”
沙如雪笑了笑:“因为眼镜王蛇的毒是剧毒,而且已经毒气攻心了,没有时间了,再差片刻霍人玉就没命了。”
沙如雪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必须以血为媒,以气为引,方能引出攻入心脏的毒气救她。”
站在他们身后的月寒握紧双手。
飘飘:“可是伤了灵体,会影响你的修炼,而且你本就是半人半灵,短时间反复伤灵体,此次噬灵咒有可能让你的灵体溃散,不复存在,你就没有考虑过你可能会丧命吗?”
沙如雪皱着眉,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飘飘,帮我,把我送到莲池中好吗?我得回到莲池中。”
月寒跨前两步,在飘飘之前抱起沙如雪,沙如雪看着月寒,竟有一丝心安:“月公子,玉儿姑娘的毒解了以后,需要静养,你要好好照顾她。”
月寒已带着沙如雪来到莲池之上,柔声:“你一定要好起来。以后不要再不顾自己安危了,好吗?”然后慢慢抱着她沉入水中后,才把她放开。
沙如雪对着月寒点点头,然后闭上眼,打坐。
月寒湿漉漉回到莲池边。
压抑的声音问:“她为了救人就可以牺牲自己,为什么?难道她就从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飘飘:“空空曾经给我说过,说自己是一株冰莲,此生就是为了救治他人而生。她全身都是灵药,都可以救人。”
飘飘顿了顿又说:“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穿红衣吗?,她说她随时都有可能为了救人而弄伤自己,红色的衣衫看不出来,其他衣衫有可能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太难看了,而她也是爱美的。”
月寒不由得动容。
飘飘叹了口气,以十分崇敬的语气说:“我的命也是她救的。那一天我被海麒麟伤了,侥幸逃脱却中了毒,在水草中奄奄一息,是她用自己的蓮心之血救了我,后来我晕过去了,醒来时,她也晕倒在旁边。”
顿了一顿又说:“原来那一天她已经以莲心之血救了一只濒死的章鱼妖,救我等于是在挑战极限。”
月寒喃喃低语:“如雪她来到游戏选了这样的角色,是想要救助更多的人吗?”
飘飘:“我跟着她时,她常常为了救人,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所以我通常都会跟着她,至少我能把虚弱的她带回莲池,让她更快更好的恢复。时间长了我也学会了很多治病救人的本事。”
月寒紧紧的握着拳头,心疼又抓狂。
这时飘飘的助理来回报:“霍姑娘醒了。”飘飘看了月寒一眼,吩咐:“给霍姑娘熬些祛毒补气的药。”
“是。”助理领命离开。
飘飘:“月公子还是去看看吧,霍姑娘在冰湖无亲无故,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飘飘原本就憨厚,跟着沙如雪时间长了,更是养成了事事都为他人着想的习惯。
月寒看着莲池中的沙如雪,从他见到她起,她总是那样苍白,难得气色略好,就会因为受伤,救人,或是炼药而苍白虚弱。
突然他想起自己中了飘渺仙子的毒,也是沙如雪救的自己。那沙如雪是怎么救自己的呢,那天自己醒了以后,没有看到沙如雪,他们告诉他,如雪太累了,回去休息了。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月寒想到这里就问:“飘飘,如雪是怎么为我解了缥缈仙子的毒的?也是用的莲心之血吗?”声音中竟有一丝颤抖。
飘飘被问的一愣,沙如雪交代过不能告诉约翰真相。但是现在月寒又问了,还提出了猜测,自己该怎么回答。
飘飘不说话,月寒就知道沙如雪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十有八九是莲心之血,追问:“我说对了,是不是?别再瞒我了。”
飘飘不得已的点点头,心里对自己说: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猜的,虽然只猜中了一半。
月寒突然捂着自己的心口,心痛难当,原来自己也在消耗沙如雪的健康和生命,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都换不来沙如雪接受自己,自己有什么资格。
飘飘看月寒不对劲,脸色苍白,还捂着心口,心下一惊,糟了,难怪如雪不让告诉他。如雪大概知道月寒会有怎样的反应。有些心虚的问月寒:“月公子,你还好吧,飘渺仙子的毒伤了公子的心脏,虽然解了毒,但是也不宜太激动,你要保重啊!”
月寒大约明白了为何那次中毒以后自己的心脏时常疼痛,原来心脏被毒气所伤,可是这点疼痛岂能与割心取血之痛相比?而如雪竟然经常这么做?
月寒对飘飘说:“我知道了,我不该辜负如雪的心血,既然不宜激动,那我就要养成处变不惊的修养。好好保护这颗心脏,免得如雪还要为其劳心。”月寒知道如果自己心脏再出问题,沙如雪还会义无反顾的救治自己,他不能再让沙如雪为自己而受伤。
飘飘终于放下心来,欣慰的点点头:“月公子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他生怕月寒一激动有个好歹没法跟沙如雪交代。
飘飘想了想:“月公子,霍姑娘那里,你还去吗?”
月寒想了想,沙如雪如果知道自己没有照顾霍人玉,可能会生气,毕竟刚才在最后那一刻,沙如雪还牵挂着霍人玉的安危,无奈的说:“我去看看。”
刚转身又转回来问飘飘:“如雪是不是只对病人好?”
飘飘一愣,这是什么问题,机械的回答:“如雪对所有人都很好啊。”
月寒不知碎碎念着什么转身离去。
飘飘看着月寒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莲池中的沙如雪:“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患得患失吧。”
月寒来到霍人玉休养的客房:“玉儿,你好点了吗?”
霍人玉看到月寒就开心:“寒哥哥,我好很多了,谢谢寒哥哥救我性命。”
月寒:“救你的不是我,是如雪。”
霍人玉一愣,心里不是滋味:“那也是寒哥哥没有丢下中毒的我,带我来这里,我才能获救。如雪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也会报答。”
月寒突然问:“你身体里有噬灵咒?”
霍人玉:“是啊,每一任族长都会中下噬灵咒,拥有噬灵咒才能更好的保护族人。”
月寒不明所以:“为什么?”
霍人玉:“噬灵咒可以伤害甚至是噬灭人、神、魔、鬼、妖、精、灵以及还未成为前面7种生灵的其他生命体在内的所有生灵的灵体或灵魄。他们如果攻击我,就算能杀了我,自己也有可能会陪葬。这样就没有人会轻易找我或者矮人族的麻烦了。”
月寒睁大了眼睛,这才是开挂的人生吧,忍不住问:“那你岂不是无敌了?”
霍人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厉害,也就只有一条命啊,如果我不够厉害,遇到一个不要命的,拉着我同归于尽。我也没办法,比如这次攻击我的那条眼镜王蛇,虽然它也死了,可是我也差点死掉。”
月寒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不给你们族人都种下噬灵咒,这样就不用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了。”
霍人玉满头黑线:“噬灵咒又不是大白菜,满大街都是,噬灵咒只有一个,只有每一任族长才能继承。”
月寒感慨:“果然开挂也是有限制的,万物相生相克啊!”
霍人玉:“开什么卦?,寒哥哥你要卜算什么,我族的长老卜卦十分灵验,就是他算到会有贵人送回我族圣物噬灵匕,还说可能会成为我的夫君。”霍人玉说到最后脸都红了,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