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沙如雪的逃避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是噬灵匕伤原本就更加难以愈合,更加疼痛,还是心里面更痛,总之,此刻的的沙如雪内外兼伤,沙如雪苦苦压制着所有的不适,却在月寒开口叫自己名字时崩溃吐血。
沙如雪看着月寒关切的脸,耳边却响起霍人玉清脆的声音:我是寒哥哥的未婚妻。心痛骤然加剧,五脏六腑似乎都痛了起来,痛的沙如雪又是一口血冲口而出,沙如雪似乎被呛住了,咳嗽起来,咳嗽又牵动了伤口,沙如雪捂住伤口,血似乎流的厉害了,透过沙如雪的纤细白皙的手指溢出来。沙如雪疲惫不堪,勉强对月寒说:“我想休息,你们都出去吧。”说着疲惫的闭上了眼。残破的心脏似乎真的越来越弱了,情绪波动一大就承受不住,还有那个不太完整的肺也是。
月寒看着溢出的血,心痛不已:“如雪我先帮你上药吧。”
沙如雪不愿睁眼,闭着眼拒绝:“如霜会帮我,你现在有未婚妻了,理应避嫌,以免她误会。”
沙如雪闭着眼,默默地安抚自己,不该有的情绪就不要有,你只有一个人,才能过的更好,才能不伤害别的人。可以喜欢,就可以不喜欢,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月寒,祝福你,希望你幸福,你幸福我也能更安心。就像是念清心咒,沙如雪真的慢慢平静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
月寒被沙如雪拒绝,已经有些习惯,看沙如雪慢慢好了,才放心转身,出门而去。
霍人玉连忙跟上。
月如霜取出药,撒在伤口处,正想着去找飘飘来重新包扎。
沙如雪:“如霜,我很累,想睡一会儿,你帮我把门带上好吗?”
月如霜答应:“好。”又守了一会沙如雪,觉得沙如雪确实睡着了才离开。
霍人玉跟着月寒,担心的问:“寒哥哥,你身上有血,你是不是摔伤了?”
月寒低头看到衣衫上的血迹,那是刚才沙如雪吐出的第二口血,当时正好自己在床边。
看着殷红的血迹,月寒心的像是被揪了一下,微微一痛,沙如雪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好,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
想着沙如雪,月寒就忘了跟在身后的霍人玉。
霍人玉看月寒只顾自己走,不理自己,也不理会自己的关心,心里有些难过。
月寒回到房间,回身关门,才发现霍人玉一直跟着自己,手一顿:“玉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我送你回去。”月寒心里其实把霍人玉看做妹妹。
霍人玉:“寒哥哥,我以后就跟着你,如雪姑娘都说了,你们之间没什么,那我们的婚约就有效,你早晚都会和我成亲的,或者我们回去就成亲。”
月寒一个头两个大:“玉儿,我不会和你成亲,我不会和如雪以外的任何女子成亲。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霍人玉听了很难过,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寒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就算你喜欢如雪姑娘,可是如雪姑娘心里没有你,不喜欢你,你们就不会有结果。”
“谁给你说如雪心里没有我哥。”月如霜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一句,就直接插嘴反驳。
月寒和霍人玉都看向月如霜。
月如霜走过来拉住霍人玉的手,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我哥和如雪的事,你就知道了。
霍人玉看了月寒一眼,跟着月如霜走了。
月寒皱着眉关上房门,霍人玉的话,让他不知所措。
月寒靠在门上想:如雪不喜欢自己吗?不喜欢吧,否则在知道霍人玉是自己的未婚妻时,怎么会那样平静。他同意霍人玉跟着自己回来,也是想知道沙如雪的态度吧。而且无论自己做什么,如雪对自己总是很抗拒。除非在如雪昏迷或生病之时,那时的如雪是因为没有力气抗拒吧。想着,想着,就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他无力的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沙如雪自我催眠之后,心慢慢静了下来,也就不那么难受了,但是她知道月如霜在旁边待了很长时间,只是,她此刻不想谈论与月寒有关的问题,她需要静一静,所以她假装睡着了,直到月如霜离开关上房门。
沙如雪睁开眼,看着床幔,轻轻叹息一声:“我这样朝不保夕的人,就不该妄动情念吧。月寒那样出色又温柔体贴的人会有很多人喜欢吧,那玉儿姑娘单纯、善良,最重要的是健康。月寒和她在一起,会很开心吧,没有病痛,没有追杀,多么幸福的生活。”
过了一会又对自己说:“那样的生活是我无法拥有的,你们要好好珍惜,好好生活啊。我也会努力活下去的。”
说完闭上眼安心的睡去,迷迷糊糊在梦中,沙如雪不知何时来到一个悬崖边,疲惫而虚弱,举步维艰,身后不远处一个红发男子,阴恻恻的笑着,举起手中的剑隔空劈向自己,口中还喊着:“去死吧。”眼前人影一闪,那剑气就劈在了挡在身前的人身上。沙如雪定睛一看,那人是月寒,月寒胸前一道长长的、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注,吐出一口血,缓缓倒在自己眼前,沙如雪拼命想要去扶住月寒,却怎么也动不了。沙如雪咬牙一用力,悬崖不见了,月寒也不见了,眼前还是轻柔的床幔轻轻晃动。原来自己做了一个梦,沙如雪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不行一定不能再让月寒为了自己受伤,上一次差一点就没命了。
沙如雪挣扎着起身,这一次的伤似乎好的出奇的慢,一动就牵扯到伤口,沙如雪倒吸了一口气,咬牙站起身,想去倒杯水喝。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沙如雪只好先去开门,门外飘飘和月如霜端着吃的和药盅。
月如霜:“如雪,你醒了,正好,飘飘花好几个时辰给你炖了药,先把药喝了,再吃点东西。”说着就走进房中,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又来扶沙如雪。
飘飘也把药端进房中:“如雪,你现在不宜走动,噬灵匕的伤口没有那么容易好,要小心。”
沙如雪:“谢谢你们,我好多了。”
月如霜:“如雪,你不要相信霍人玉的话,我哥才不会和她成亲。”
沙如雪笑了笑:“你哥的婚姻大事,你少掺和,那个姑娘就是霍人玉?矮人族的族长原来是个小姑娘。
月如霜:“对,她说她叫霍人玉。”
沙如雪:“你哥和她有婚约,她才会自称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你要支持他们,难道你不希望你哥哥幸福吗?”
月如霜:“我当然希望我哥幸福,我哥喜欢你,只有和你成亲,他才会幸福。”
沙如雪敲了月如霜的头一下:“你懂什么?你哥哥喜欢玉儿姑娘,才会和她定下婚约,你哥哥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幸福,所以你不可以横加干涉,知道吗?”
沙如雪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谈论月寒的婚约,心里还是微微一痛,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
月如霜:“可是,我不喜欢她,我想让你给我当嫂嫂。”
沙如雪满头黑线:“你什么逻辑,你哥要娶的人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喜欢的人。”
飘飘默默的给沙如雪盛药,递给沙如雪,沙如雪接过药喝掉,皱着眉:“这药也太苦了。”
飘飘:“苦,你一直不都是喝的这个药吗?”
沙如雪:“是吗?你没有加什么东西?不可能。”
飘飘:“加了甘草,如霜说你又咳嗽,又吐血了,所以加了甘草,清肺。”
沙如雪:“我就说嘛?”
月如霜一边想刚才沙如雪说的话,一边帮沙如雪盛了一碗乌鸡汤:“如雪,喝点乌鸡汤,补补身体,你要快点好起来。”
沙如雪接过汤碗,慢慢的喝汤。
月如霜:“可是,如雪,连霍人玉都承认哥哥是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说哥哥喜欢她?”
沙如雪一口汤刚吸进嘴里,被月如霜雷人的话呛了一下。“咳咳,咳咳。”
月如霜急忙给沙如雪拍背顺气。
沙如雪止住咳嗽:“你怎么知道她承认你哥喜欢我?”
月如霜:“因为我把我哥如何从唐鱼村一路护着你、照顾你到冰湖,还为了帮你退敌中了缥缈仙子毒的事情都告诉她了,然后她就承认我哥喜欢你了。”
沙如雪无语:“你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
月如霜:“我想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是个死心眼,她说我哥虽然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哥,所以她还是要和我哥成亲。”
沙如雪舒了一口气:“你哥是仁义之人,帮我是侠义心肠。但是你哥哥也可以喜欢玉儿姑娘。你看你哥哥叫她玉儿,她叫你哥哥寒哥哥,多甜蜜。你不能搞破坏,知不知道?”
月如霜不死心:“那如雪你真的不喜欢我哥哥吗?”
飘飘也想知道,所以忍不住看着沙如雪,等着她回答。
沙如雪一愣,想了想怎么回答:“你哥哥救了我,帮了我那么多,我当然没有不喜欢,但是喜欢和喜欢也不一样。我喜欢你哥哥,是感激你哥哥帮了我那么多。和玉儿姑娘对你哥的喜欢不一样。”
月如霜:“喜欢就是喜欢啊,有什么不一样?”
沙如雪:“那你是喜欢你哥哥的吧?”
月如霜:“当然。”
沙如雪:“那你也喜欢飘飘吧?
月如霜脸一红:“如雪。”
沙如雪:“你也是喜欢水中月水公子的吧。”
月如霜看了飘飘一眼:“那不一样,水公子也是好人,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沙如雪:“那就是啦,你喜欢月寒,因为他是你哥哥,你喜欢水中月,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但是不影响你喜欢飘飘,是不是?”
不等月如霜说话,又说:“你哥哥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镜中花,但是不影响他喜欢玉儿姑娘,想和玉儿姑娘成亲,你明白了吗?”
月如霜嘟着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显然论口舌她不是沙如雪的对手。
月寒本来是想来给沙如雪再解释一下有关婚约的事,结果就听到了以上对话。站在门外廊檐下的月寒心中一痛:她果然对自己无意,巴不得把自己推给别人。月寒落寞的转身,悄然离开。
沙如雪无情的话语深深的伤了月寒的心,月寒一个人来到莲池,看着莲池中的冰莲随风轻轻摆动,想起了陪着沙如雪经历过得生死时刻,他不明白,沙如雪为什么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月寒突然觉得很累,突然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正准备退出游戏。
“寒哥哥。”霍人玉清脆的声音传来。
月寒转身看着霍人玉跑过来,霍人玉跑到月寒跟前:“寒哥哥,你陪我回矮人族好不好?你妹妹说她不喜欢我,所有人都不理我。”说着红了眼眶,委屈至极。
月寒想了想:“好,我送你回去。”
晚饭时,月寒没有见到沙如雪,就问月如霜:“如霜,怎么不叫如雪吃饭?”
月如霜:“如雪说她不舒服,让厨房送了一些吃的去房间吃。”
月寒心中一冷,想:沙如雪是不是见都不想见他。于是跟其他人说:“我打算明天送玉儿回矮人族。”
镜中花和水中月对视一眼,没说话。
月如霜:“那哥哥你快去快回。”
月寒没有说话,没有想到霍人玉突然说:“寒哥哥,这次回去我们把亲事办了吧。”
月寒没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也不想让霍人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回去再说吧。”
果然霍人玉不吭声了。
月如霜想说什么,想起沙如雪说的话,又嘟着嘴什么都没说。
水中月奇怪的看着月寒:这小子是在试探沙如雪,还是说真的喜欢这个矮人族族长霍人玉。水中月怀疑月寒是不是为了拿解药已经把自己献出去了。
晚饭后,水中月找到月寒:“你怎么想的,真打算和霍人玉成亲?”
月寒随口答:“有什么关系吗?游戏而已。”
水中月:“行,你别后悔就行。”
月寒:“反正如雪不喜欢我,和谁成亲不都一样,有什么好后悔的,不想玩了,离开游戏不就行了。”
月寒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已经跟霍人玉说过他不会和沙如雪之外的任何人成亲。那是他的誓言,即使沙如雪没听到,他也不会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