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鸿门宴2
“不错，和我的想法一致。”申命笑道：“一边对蓝星人进行启蒙，一边毁灭蓝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申命，您为何会降临蓝星？”阴歌问道，眼神透过申命看向他背后的雕像。没有看错的话，那雕像是他其中一个父亲的化身。
传教士果真让蓝星人开启信仰。这本来是一件美美与共的事，只可惜，阴歌暗道，
‘遇到了申命。’
“只不过是我的意识分身刚巧落在蓝星上而已，你的同类传教士也刚巧捡到我的化身而已。”白发少年笑道，淡红色的眼睛在阳光折射下发出美丽的光泽。
“传教士他，可真够可怜，也够蠢的。比你父亲那个红毛蛋还要蠢。呵护着我的化身10年，直到我的意识醒来之前，都不知道我就是原初。”
传教士为何把侵略计划延缓10年的原因找到了。
秦斯易作为一个本土蓝星人，听了两人的对话，只感觉信息量很大。先不说原初的劳什子分身化身之类，他都能理解，只是这个‘父亲’，是他所理解的父亲吗？
‘不对。意识体没有血肉亲情。那个‘父亲’应该是创造出神子的存在吧，大概率是原初。’
他留了个心眼，对于申命所说的启蒙和毁灭蓝星的那句话分外在意。
阴歌没有搭腔，在这时候触怒原初可不是件好事，哪怕他侮辱了自己的父亲。
可仔细一想，从他叛逃开始，父亲就再也不是父亲了。
申命把阴歌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只觉得好笑至极。“这可不像你啊，疯狂神子。我还以为你要为你父亲辩解一番呢。”
“他已经不是我父亲了。倒是您，叫我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来看看曾经的疯狂神子如今生活的怎样了，顺便，再谈谈合作的事。”
“您看上了我的身份。”
阴歌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中凶相毕露，周身气势大变，“和我谈合作，那就要等价交换了。”
申命站在高台上，睁开一双澄净的淡红色眼睛，笑将起来。
秦斯易脸上滑下一滴汗水，心中咯噔一下。在强烈的压迫感之下，他已然忘记了深入思考。但他还是凭尚算清醒的头脑判断出阴歌的地位很高，高到可以和原初谈条件的地步。
这不禁让他开始正视自己和阴歌之间的联系。
他所了解的阴歌，他所知道的阴歌的能力，绝对不止之前发现的那一点点。
疯狂神子，也就是阴歌，毋庸置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他们不是在进行启蒙吗，那秦斯易就顺水推舟挖出更多。
如果让徐荣、杜勇一类看到秦斯易现在的状态，多半只会摇摇头，感叹一个教授，居然变得十分没有排面。
“好。”申命道，“我又不是那群星盗，对于你也足够欣赏。
“不过，我随时可以剥夺你的存在权。”
阴歌脸上笑容更甚，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消磨了对原初申命的些微恐惧，道：“您不能的。我说的对吗？”
申命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可底下两人却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少年不再眯着眼睛看人，也收起了笑容。“那个红毛蛋真是什么都给你讲。不得不说，真不愧是二代神子中的异类。”
他大声说道：“既然和你父亲们制定了游戏规则，我当然要遵守。”
“那现在谈谈合作吧。”
申命和阴歌开始了本次鸿门宴的核心，完全忽略了旁边的蓝星土著秦斯易。
“我要你加入我的唱诗班，我给予你保护，让你摆脱你父亲的追捕。
“另外，我看你意识混乱也挺严重的。我可以为你和你父亲谈条件，修复你的意识。不过，”申命道:
“他同不同意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条件可是……非常诱人。阴歌暗道，申命直接抓住了他的软肋。
他只要修复好意识，便能使用超限阶的能力，不用再担心父亲设下的禁制。
“一旦加入唱诗班，便意味着我倒向宇宙，抛弃神子的身份。请恕我多考虑考虑。”
“哦，这也不急。”申命道：
“我打赌，你一定会同意的。”
和原初见完面，研究中心也回不去了。秦斯易精神不太好，已经隐秘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我要去记日记。”他是这么说的，秦斯易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一个教授了。
申命邀请他观看圣福音教的巡游，阴歌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蛋，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申命也不强迫他。
已经是黄昏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但从灰雾之中看不到那美好的落日景致。
他站在教会总部附近的街道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光并没有投射到大地上。
只能说，这片雾实在是太厚了。
‘刚来蓝星就打起来，呵。’阴歌不怕云层之上的同类看到他。
一路走来，阴歌不由得被街道两旁的宣传海报所吸引。宣传者是圣福音教会。
海报上，一个白发少年正闭着双眼向海报下方的教徒指路，他过于苍白的手指向教徒前方的一道黑色大门，大门两旁是一列身着教衣的少女，她们正张开嘴唇齐声歌唱。
很显然，这是一群传说中会唱响神曲的教女。海报设计得很成功。至少在阴歌看来是这样。
他注意到海报上面的白发少年，嗯，是申命的化身没错了。他没有忘记，这位原初很喜欢玩游戏。扮演教会吉祥物，估计也是他的恶趣味。
“这位帅哥？”
阴歌移开了投在海报上的视线，转而看向他身侧声音的主人：一个女孩，模样挺娇俏可爱，胸前印有福音教会的标志。
“我看到你注意海报了。有意向看看我们教派的巡游吗？很有趣的。”
‘居然在这时候巡游。’他确定蓝星人因为灰雾的影响街上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女孩的表情中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味，阴歌突然就想起了一个蓝星少女，这是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蓝星人。不过那都是他进研究中心之前的事了。
阴歌冷漠地撇了一眼女孩，然后转过身去。
“呃。”女孩愣了一下，眼前男生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
不过她没有气馁，“就在这条街不远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一定要去看看。我先走了！”说完，女孩不待回复，便和她的同伴一起，走向下一个“可发展目标”。
“诶诶，刚刚那个男的好奇怪，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怎么了？”女孩的同伴支棱起耳朵，两眼偷偷地朝阴歌的方向看。
“总之很奇怪啊，我之前看他一个人对着海报笑得开心，哇，你是不知道那个笑容，跟一夜暴富一样开心哇！我还以为有戏呢，结果上去问，他表情立马变了，突然变得像是……像是……哦，冰块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有那个……精神分裂啊？”
“是吗？”她的同伴脸色立马就变了，不过她还是安慰女孩道：
“怎么可能呢，他要是有精神病，根本就不能出现在社会上，绝对会被强制拉去治疗的。你看错了吧。”
“希望如此吧。呜啊——他看过来啦！”
阴歌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位女孩，她们的对话他听了个明明白白。但他并不会在意这些。但无论是疯狂性格也好，节能性格也罢，听到对方谈论自己总会有察觉的。
女孩们有些害怕地对视一眼，然后直接逃走，很快就消失在他视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