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环卫工人牛大力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让老妈心力憔悴，分家没几天就病了。
找来镇上的老中医，给老妈开了几副安神养心的药。
“病人心病太重，多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吧。这几副药吃完了，再找我看看。”
送走了大夫，牛大力拦下还要去扫大街的老妈。
“你在家歇着吧，我出去扫几天就是了，又没有多少活。”
牛大力这话也不算假，现在天气冷了，出门的人本来就少了，又没有像夏天那么多的瓜果梨桃，老妈负责的那段还是背街。
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牛大力蹬着三轮车就去了背街。大致的起始点都知道，冬天也不用扫地面，拿铁锹把地上的垃圾铲起来扔进车斗就行了。
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冻手，等到后来逐渐活动开手脚了，反而有些热了。
牛大力虽然热得有些冒汗了，但也不敢抖了衣服，怕冷风一激再弄感冒了。
就这样，环卫工人牛大力正式上岗了。
牛小花在家帮忙煮药做饭。
牛大富早就把家里属于他的东西搬走了，还算有良心，知道老妈病了买了不少水果营养品的放在楼下了，最终还是没脸上楼。
这天，小年了。牛大力吃完午饭又出来转一圈。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下来查看你大街扫的干不干净，但这活早晚还是自己的啊。
牛大力正在拿着铁锹铲着路面上不知道哪个两条腿的狗落下的狗粪呢，一个奥迪a6，停在了自己后面。
牛大力也没多想，自己往边上站站，避免一会儿抡铁锹再给人车刮了碰了的。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好学生牛大力吗？”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从车头那边绕了过来了。
阴阳怪气的语气，牛大力也没认出来这人模狗样儿的家伙是谁。
“咋的还装作不认识呗？”来人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然后还故作嫌弃的拍了拍手。
“我，王霸。你真不认识我了？”胖子指了指自己三个下巴的脸，示意牛大力好好想想。
“不好意思啊，我有脸盲症啊，时间长不见面的人真的记不住啊！”牛大力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王霸，小时候往厕所扔大麻雷的那个。”来人一激动把自己的糗事说了出来啊。
这次牛大力有些印象了，这货是小时候的邻居。脑回路奇特，别人也就往里面扔个大地红啄木鸟之类的散鞭炮，这货偷了他家的大麻雷子扔进去了。
好家伙，一炮激起千人粪啊。一下子发粪涂墙了，事后被家长陪同着冲洗公厕。
都是淘小子，别人扔了就跑，就他要彰显王霸之气，愣是不多，被喷了一脸。
回想起那时候的蠢事，牛大力不自觉的笑了。
“想起来了，是王霸啊！你这是回来过年了呗？”都是熟人，牛大力就随口问问。
“是啊，这不都小年了吗？你现在咋还干上这活了啊？要不要明年出去跟我干啊？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就是帮我盯盯现场什么的。”
“谢谢你啊！我妈前段时间病了，我这是替她扫一阵子。我暂时不想往外走，你看看先安排别人吧，别耽误你的正事儿啊！”
牛大力谢绝了，他打算自己干点什么活，最好是时间比较自由的，这样家里有点啥事自己也有时间处理。
两个人寒暄了半天，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就分别了。
牛大力干完活慢悠悠的骑车回家了。
······
由于天气越发的寒冷了，牛大力在外面干活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看手机。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手机拿出来就会飞速掉电的。
腊月二十五了，这天下午牛大力刚把街道清理干净，感觉口袋的手机不停的响。
拿出来一看，好家伙，十个未接来电了。刚要打开，又打进来了。
“大力，你有困难咋不和我说啊？”齐海语气有些不满，这是不拿自己当兄弟啊。
“给你转了一万块钱，过年先花着，我也不着急用，啥时候有啥时候再说啊！”
“不是，我有啥困难啊？”牛大力一点头脑都摸不到啊。
“草，咱俩这哥们还能不能处了？到这粪堆儿了，你还拿我当外人？”齐海以为牛大力是抹不开面子。
“停停停啊，小海子，你是听谁说的我混不下去啊？”这货性子还是那样，毛燥燥的。
“还用谁说嘛？咱们同学都知道了啊！”齐海以为牛大力还在隐瞒。
“不是，都知道了？知道啥啦？我自己还不知道呢？”牛大力很是无语，这是个什么鬼情况啊？
“你不就是去扫大街了吗？还瞒着我嘎哈？我还能笑话你咋地？”齐海以为牛大力就是装傻，干脆挑明了。
牛大力一愣， 不就是扫几天大街吗？这咋还传出什么进化版本了。
“我是扫大街呢，但是······”牛大力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遇到困难就和我说呗，多了没有支援你个万八千的总还是能做的到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齐海以为牛大力还在推脱。
“滚，小海子。你他娘的能不能让老子把话说完啊？”牛大力被他说的有些烦心了，这货就不能听人把话讲完啊。
“那你说！”牛大力声音一大，齐海这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急了。
牛大力把情况说了，这下齐海也知道是整岔劈（弄错）了。
“是这样啊，你妈现在好点没有啊？等我回家的时候过去看看我婶。”
两个人聊了小半个小时，牛大力也知道咋回事了。
不知道是谁在班级群里面说了一嘴，牛大力现在在沿山镇扫大街呢。
这话就逐渐传开了，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连牛大力进过精神病院的事情都被扒出来了，没办法小镇不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
甚至有人说牛大力这是被进行劳动能力鉴定了，政府照顾残疾人给他安排的工作······
也难怪牛大力不知道，之前手机丢了，qq号什么的都记不起来了。新申请的根本没有加任何群，自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别人议论呢。
不过这些事情牛大力并没有放在心上，别人说不说自己又不会少块肉，犯不上操那闲心。
牛大力不知道的是，挂了电话后齐海就在群里火力全开，把那些损牛大力的骂了一遍。
一时间班级群里如同没有了人一样，毕竟当年齐海的战绩是和大妈街头对骂一个半小时啊！
要不是牛大力这个手机号是新办的，估计不少人都会打电话给他，至于是拉一把还是踩一脚就不得而知了。
人在社会飘，踩低捧高是人之常情啊！
回到家后，牛大力和往常一样去看看老妈，然后才去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