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正的失控
今天的芸生被一泡尿憋醒了，醒来一下子就进入两难的抉择，是就地解决，还是优雅的睁开眼睛去厕所解决？
“手机管家。”
“我在呢，先生。”
“现在几点？”
“先生，现在是早上五点过十分。”
早上5点，五分钟前护士刚查过房，下一次又要一个小时之后，也就是说，想要人帮助还得再憋一个小时。
“我太难了！”
芸生肯定不会傻乎乎的等一个小时，也绝对不可能就地解决，可让他睁开眼睛去直面这个肮脏的世界，他也做不到。
这医院没有豪华到每个病房都安排一间厕所，想要解决生理排泄，就必须到楼梯两边的公共厕所。
尿是憋不住了，芸生也不想第二天出洋相，干脆慢慢扶墙到厕所。
第一次体会盲人的世界，好多技巧都不会。
芸生花费十来分钟出病房，又在走廊迷失方向，几乎每个病房门前都有一辆手术小推车，稍有不慎就会摔得人仰马翻。
“不着急，慢慢来。”
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只要睁开眼睛确定好方向，就立马闭上。
默数:“3”
“2”
“1”
眼睛睁开的一瞬间，所观察到的画面与地狱无异。
强烈的画面冲击，使芸生又有呕吐的倾向，他即使闭上眼睛，那画面依旧在脑海挥之不去。
“不要去想，那些玩意都是假的。”
虽然通道里漫天遍地的爬虫以及带着外壳的不知名生物，但整个通道的雏形还是可以看清楚的，接下来沿着自己确定好的方向到达楼梯口就行了。
一边走，芸生还在心里默数步数，自己每走一步大约40公分，病房在正中央，60步后左转。
走到楼梯口，狠下心再挣次眼睛，可惜根本看不到牌子上的字，无奈随便找个厕所进去。
希望是男厕。
刚才那次又加深了人间地狱的印象，芸生心里感觉很不好受。
“想点别的，多分散注意力，至少今天没有听到低语，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表现。”
（哇哇哇~）
“还真是说来就来，我真的谢谢了 。”
芸生不想在这里多留，要是进错了厕所，又刚好被人撞见，还不如出师未捷身先死。
（哇哇哇……）
（哇哇哇……）
越往里走，这种嘈杂的声音就越大，就愈发使人心烦。
之前还好，有低语但朦朦胧胧听不大清楚，而现在这声音却吐字单一、高度重复，就像有一百多个婴儿在耳边聒噪。
（哇哇哇~）
“你们烦不烦啊，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芸生突然的呵斥并未起到分毫效果，那些哭喊甚至变本加厉。
“呜呜呜……”
气的芸生差点想开启无梦揪出躲在暗中的小丑。
最终，对疼痛的恐惧压过心里的烦躁。
我不气，我是来上厕所的，惹不起你们，我总躲的起。
芸生快速解开裤腰带随地释放洪荒之力。
昨天一整天因为羞耻心没有上过厕所，所以现在释放的有点久，在不知不觉中，环境慢慢冰冷。
哇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着走，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地上、墙上、天花板上。
“有人吗？”
“谁进来了？”
芸生开口询问，始终不见人回答。
他将这一切归纳于别人的恶作剧。
那是在地上的摩挲声，那种东西应该是用前肢爬行，将后肢拖在地上。
“够了，我不想掺和你的恶作剧，想要制作素材找别人去。”
离芸生最近的声音来到他脚边，同时，婴儿哭喊的声音再次响起。
（哇哇哇……）
有东西慢慢爬上芸生的右脚，那种黏糊糊难以忍受的触感包括脚背，强行打断芸生洪荒之力的释放。
“妈蛋，给你脸了。”
芸生右脚踢出，先把那东西甩掉，可那玩意就跟涂了胶水似的紧抓住右脚不放。
弯腰往脚下一抓，直接落空，碰到的只是略带体温的裤子。
（哇哇哇~）
“逃了？”，那种感觉还在脚上，应该还没逃。
渐渐的，其他声音的来源也靠近了芸生。
从天花板上掉下一坨，贴在芸生脑袋上，吓得伸手去抓，碰到的只有头发。
接着都是腿、手臂、身体，它们慢慢爬满芸生。
“够了！”，芸生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快速扫过身上，衣服上只有恶心的虫子和带壳怪物，别无他物。
凭触感，不是这些东西，这些玩意儿平时也在自己身上，给自己一种非常小一丢在蠕动的感觉。而现在自己所遇到的东西，明显每一坨都有两个手掌并排那么大。
（咿呀……呜呜呜）
所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肯定被不知名的东西爬满全身。
要不，用无梦吧。
不行，结合老朋友之前给自己的提示，无梦可能会害死自己。
本来上厕所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不理他们，回到病房，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芸生往后一百八十度转身，按原路返回，不过趴在他身上的东西不肯让他走。
一双腿就好像陷入泥潭，每动一步就往下陷入一分，身上也莫名的重，如同背了几百公斤的重物。
逐渐的，芸生的双腿不听使唤，身体上也出现轻微的刺痛，然后又演变为胀痛。
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没有使用无梦，为什么还会陷入暴走状态。
芸生的眼睛已经闭上，但他依旧能看见东西，他的思维飘出大脑，就像灵魂脱离肉体。
他成了上帝视角，能看见自己的肉体傻傻呆在原地，并且身体在没有意识的控制下尿裤子。
至于有什么东西趴在身上，他始终看不清，那好像是很大的肉瘤，又或是长了一张嘴的软体虫子。
不论经历多少次，这种疼痛都无法忍受，可目前又没有办法解决，该疼的时候一点都不落下。
透过残存的视角，他看见自己的身体犹如陶瓷一样生出裂缝，再一块一块的崩解。
芸生在消散，无数的星点从裂缝中蜂拥而出。
我大概要挂了，这就是老朋友说的死亡吗？
…………
无市第一人民医院
今天医院在六点左右遇到恐怖袭击，在案发的第一时间，一伙持有证件的特别行动小组疏散人群，并且封锁现场。
“让我进去，我朋友还在里面。”
胖子想逃过赵红的训练，每天以照顾芸生为由起来的十分早，今天刚到医院，就被拦在门外。
“这位小兄弟，请你冷静，里面有高级罪犯，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解决。”
“那我更要进去，万一我兄弟被当做人质怎么办？”
“万一你进去也变成了人质呢？”
“我是坤悟境开乾者。”
“那也不行，事关重大，你进去很可能是送死”，拦截胖子的人放出一丝自己的气息，刚好压过胖子一头，“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的人一定会安全将你的朋友救出。”